第138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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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大部分都認識傅明。

上次薑麗生日時,公開過他的身份。

就算是再蠢的人也終於意識到——

傅明的大哥。

姚英的侄子。

許嬌的表弟。

以及,喬治沃森口中的“傅”。

時鬱不是傅家養子。

而是傳聞中的傅家太子爺。

“諸位!”此時,傅老爺子蒼老有力的聲音穿透了在場每一處角落。

“感謝各位今日到場,基於綜合考慮,我正式宣布即日起傅氏繼承人是我的長孫,傅時鬱。”

頃刻間,現場鴉雀無聲。

不知道是誰因為太過驚訝,手中的杯子應聲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而鐵骨錚錚的張興隻覺得五雷轟頂。

他癱在地上,麵無血色,仿佛已經是一個死人。

張二河也滿臉寫著絕望。

隻有傅明在努力鼓掌。

他是真的高興。

隻要他不犯事,他這輩子就穩了!

其他賓客反應過來,也跟著鼓掌。

掌聲雷動間,阮梨眼前被密密麻麻的彈幕遮住。

【終於公布了!】

【這天可真熱鬨,都想穿書吃瓜了!】

【快給我看看阮寶珠的反應,這麼有趣的電子寵物可彆死了~】

【該說不說,傅明雖然紈絝,但死小子命真好!】

【快看江肆言的表情,太搞笑了!】

這把阮梨說好奇了。

她轉頭,看向了江肆言。

就見江肆言愣在原地,兩隻眼睛空茫茫的,與這個熱鬨的場景格格不入。

他凝視著傅時鬱,像是第一天認識他。

那個他以為的貧窮的時鬱。

那個他雇來照顧未婚妻的時鬱。

那個他以為能壓其一頭的時鬱。

竟然是傳聞中傅家太子爺!

恍然間,江肆言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為什麼雙十一晚會回來之後的那幾天,傅家太子爺總說要來江氏談合作,卻遲遲沒有出現。

因為,那是傅時鬱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

因為,傅時鬱知道江氏格外在意和傅氏的合作,所以無論他江肆言願意與否,都會被父親拉著去作陪。

這樣一來,他無法同阮梨解釋誤會。

甚至為了不再失約,他還雇傅時鬱冒充自己,去陪阮梨,引狼入室。

這一切都是傅時鬱一早就計劃好的!

而自己呢,像是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他還以為自己是上位者,利用江家人的身份,在同傅氏的合作中,企圖讓人開除傅時鬱。

實際上,江氏能入圍這次傅氏的項目、拿到投標的資格,都是傅時鬱一手策劃的。

——令江家振奮的項目,隻是出於傅時鬱戲耍他、搶走她未婚妻後的一點補償!

江肆言捏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陷在了掌心滲出了絲絲血跡,可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他猛地朝傅時鬱走去,卻被父親一把按住。

低低道:“你還嫌害得江氏不夠慘嗎?”

瞬間,江肆言麵上血色褪儘。

從出生到現在,他從沒有一刻是如此屈辱,又發作不得的。

此事在網上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傅氏繼承人爆!

裝窮太子爺照進現實熱!

一顆梨子沒說謊熱!

[太抓馬了!窮小子竟然是京圈太子爺?]

[好好好,和你們這些有錢人拚了!]

[羨慕被抽到的那十個幸運兒,我也想現場吃瓜!]

[你們誰還記得梨子姐曬的那些東西,當時評論區都在嘲笑她是嬌牛馬,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天塌了!人家是總裁夫人,我們才是真牛馬!]

[當初以為她在搞抽象,結果總裁真是她對象!]

……

“趙慎,我不是在做夢吧?”

人群中,苟俊俊驚訝得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雞蛋。

他擰了自己一把,疼!

“時鬱是傅家太子爺?我沒聽錯吧?”

趙慎:“你沒聽錯。”

苟俊俊消化半晌,忽然看向了趙慎,倒吸一口氣!

“不對,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你不會早就知道了吧?”

趙慎沒回答。

苟俊俊也沒糾結,因為他注意到了一旁臉色慘白的阮寶珠。

這人一直聲稱是傅家太子爺的白月光,傅老爺子還給她一個機會,讓她當場指認誰是太子爺,結果她信誓旦旦說太子爺不在。

就挺逗的!

身為傅家太子爺的白月光,竟然認不出時鬱?

聽說阮家一直薄待阮梨,寵愛這個養女。

他都替阮梨感覺不值。

好在時鬱不是玉佩癲公,沒有因此和阮梨鬨誤會。

苟俊俊主動cue道:

“阮寶珠小姐,你不是傅家太子爺的白月光嗎,怎麼剛剛沒認出時鬱呢,還一口一個窮小子~”

苟俊俊模仿阮寶珠說話的神態,惟妙惟肖。

很像陰陽怪氣的表情包。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阮寶珠。

阮寶珠心跳如雷,麵對四麵八方投來的嘲諷目光,仿佛被釘在原地。

她所有的僥幸都隨著傅老爺子的宣判而終結。

她用儘辦法想要見到傅家太子爺。

卻不知道太子爺就在她身邊!

一想到她曾經在傅時鬱麵前說的那些話,她腦袋嗡嗡作響。

可她不想這就放棄嫁入豪門的機會。

她抿了抿乾澀的唇,對傅時鬱狡辯道:

“傅少,當初你在楓和住院的時候,真的是我一直陪著你的。”

“但我臉盲,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你!”

為了獲得信任,她下意識看向了阮家人,希望他們能替自己解釋。

卻忘了,她早已經把阮家得罪光了。

阮博第一時間揭穿了她:

“胡說,臉盲的人是我親妹妹阮梨,你什麼時候臉盲了!”

“再說了,四年前那個暑假,你不是參加聚會就是出國玩,哪有時間去醫院!”

阮父阮母也站出來,“沒錯!”

二人還對傅時鬱道,“女婿啊,你彆聽她胡說,她就是騙你的!我們梨梨是個好孩子,懂事又聽話。”

“……”

對於遲來的親情,阮梨隻覺得可笑。

四年前,她一直都渴望得到的,困擾她的,內耗她的,現在她都不需要了 。

不等她開口。

傅時鬱冷淡道,“你們不配當她的父母。”

阮父阮母頓時愣住。

而阮梨的眼睛湧上了一股熱氣。

她沒想哭,她早對阮家失望了,也沒覺得多委屈。

可現在,眼淚卻壓不住的,在眼睛裡打轉。

聽說,當一個人的傷口長期處於被忽視的狀態時,就會構建出冰雪圍城,刀槍不入。

當她被人關注到了,圍城會一點點融化,露出裡麵沒有愈合的傷口。

阮梨努力壓下了眼淚。

她平靜地對阮家人道:

“當初我因為救了江肆言而被人販子拐走,你們為了增加江家對你們的愧疚,沒有找我。”

“而是收養了另一個女兒,完成你們對思念女兒的表演,讓江氏追加對阮氏的投資。”

“之後,江肆言車禍摔斷了腿。”

“江家想要阮寶珠嫁給他,你們不想養女受苦,就利用我養母生病需要醫藥費,逼我回來,代替阮寶珠照顧江肆言。”

“後來江肆言的腿傷好了,他不想和我結婚,你們說是我籠絡不住男人,繼續用我母親的醫藥費作為威脅,斷了好幾次我養母的醫藥費,害得她病情反複。”

“你們對我的生恩,我已經還完了。”

“從今天開始,我和阮家、和你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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