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臉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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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

三個字融入風中,夾雜著果香,融化在傅時鬱耳邊。

是她剛剛喝的果酒,葡萄味的。很甜。

明明才喝了半罐,卻醉得連身體都軟了,撲進他懷裡時,東倒西歪。

傅時鬱下意識接住了她。

當微涼的唇落在了臉側,他眉心一顫,眼底的寒冰頃刻消融。

緊接著,一雙柔軟的雙臂攬著他的脖頸。

披在她肩上的黑色外套落在了地上,沾上了灰,露出了一截纖細的腰,和他的掌心貼在一起。

仿佛上好的羊脂玉。

又像是江南的絲綢。

帶著一絲絲涼意。

她醉得身體發軟,在他的懷裡不斷不斷下滑。

馥鬱的呼吸擦著他的下頜,落在了他的喉結上。

傅時鬱喉結輕滾,收緊了手臂。

秋夜的山林層林儘染,浮動著落葉和冷霧的清冽。

周圍的聲音瞬間凝固。

阮寶珠和阮博的頭皮炸開。

二人不約而同地掐了自己一下。

哪怕疼痛瞬間襲來,也依舊懷疑是做夢的程度。

安盛楠正在喝悶酒,冷不丁看到這幕,一口酒嗆住,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新加入露營的幾個女生更是瞪大了眼睛。

目光在江肆言、阮梨和傅時鬱三人中來回掃視。

左眼是:你們三個是什麼關係ig

右眼是:你們大城市的人真會玩ig

趙慎相對淡定。

有一種“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的平靜瘋感。

最誇張的當屬是苟俊俊。

他手中裡肉串“啪嗒”掉在了地上,嘴巴大張著。

整個人就是一大寫的表情包。

半晌,苟俊俊用手托著下巴,這才合上了嘴,之後小心翼翼覷著江肆言。

隻見江肆言整個人仿佛冰凍住一樣,眼神空茫而複雜。

苟俊俊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

至少在大學四年間,江肆言對外的形象一向是都是遊刃有餘的豪門闊少,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迷茫,僵硬。

像是一隻被拋棄的狗。

彈幕驟然增多。

【笑死,傅時鬱剛剛臉色陰沉得要殺人,現在直接被釣成翹嘴了!】

【女配這功力用在男主身上,估計早就沒女主的事了吧?】

【達咩!渣男不配!】

【好一個大型修羅場!】

【我糊塗了,女配到底臉盲嗎,之前也沒見她認錯誰呀?】

……

【家人們誰懂啊!“江肆言的外套掉在地上”這一幕的鏡頭語言,太好品了!】

【我懂!有一種男二上位的救贖感!】

【好在人類進化的時候尾巴退化了,不然太子爺的尾巴能翹得頂起一瓶汽水!】

……

“阮梨,你認錯人了!”

一道聲音打破了沉默。

下一秒,傅時鬱懷中一空。

目光掀起,就見江肆言扶著阮梨站在了他麵前,一副親昵模樣。

江肆言開口:

“鬱哥,不好意思,阮梨她有麵孔失認症,也就是‘臉盲’,她從小就有這個毛病了,阮伯父和阮伯母帶著她去了不少醫院,但都治不好。”

“今天我怕她認錯,特意穿了一件黑色外套,沒想到外套脫了,她又有點喝多了,這才認錯了人。”

臉盲症。

黑色外套。

傅時鬱的目光滑到地上,看到了一件黑色衝鋒衣。

在山林時,和阮梨給他披上的一模一樣。

應該說,就是這件。

傅時鬱眸色一寒。

想到了上次去阮梨家裡,在門口看到對球鞋,以及陽台上掛著的男士外套。

她說是她未婚夫的。

原來,她沒有說謊。

……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後,遊戲繼續。

阮梨已經醉得不行,被江肆言從傅時鬱身上抱起時,已經醉得睜不開眼,靠在江肆言的肩上睡著了。

“她喝多了,先讓她休息一會兒。”江肆言說著,將人抱去了帳篷。

眾人暗暗道:還好她醉了,不然清醒的話,多社死!

夜色下,爐火冒著火,劈裡啪啦。

大家都努力去忘記剛剛的錯誤,換了新一輪遊戲。

可氣氛還是莫名詭異。

傅時鬱的表情比之前更加陰沉。

哪怕坐在他旁邊,都會感到寒意侵入毛孔。

令人宮寒。

江肆言注意到了,以為他是被阮梨誤親而生氣。

剛剛他看到了,在阮梨摔進時鬱懷中時,時鬱收緊手臂。

那結實的手臂攬著阮梨的細腰,有一種嫻熟又默契的氣氛,刺激得江肆言眼睛發紅。

換做任何一個人,他可能早就一拳揮了過去,認為對方覬覦他的未婚妻。

但他知道,時鬱不會。

大學四年,他了解這個室友。

雖然生了一副惹草拈花的好相貌,但在男女關係上克己複禮,謹慎又保守。

所有人都可能覬覦阮梨。

但時鬱不會。

他放心阮梨接觸他的所有兄弟。

但時鬱不行。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對時鬱一直有一種隱蔽的嫉妒。

這也是大學四年,他從未將阮梨介紹給時鬱認識的理由。

一想到阮梨的初吻竟然給了時鬱,江肆言心中燃燒著無力的憤怒。

“快到八點半點了。”苟俊俊試圖緩和氣氛,“氣象局說今天可以觀察到流星雨,我們運氣真的太好了。”

“那我去叫醒阮學姐。”安盛楠開口,“難得一見的流星雨,她看到不到就太可惜了,你們繼續玩,我陪她去河邊吹吹風,醒醒酒。”

“也好。”

因為流星雨,氣氛緩和了許多。

還有一個女生覺得苟俊俊挺逗的,主動想加聯係方式。

苟俊俊一個激動,手裡的油瓶脫手掉進了火爐裡,差點引起山火。

女生:“……”

預計流星雨的時間越來越近。

苟俊俊捧臉道:

“聽說在流星雨下牽手擁吻的情侶,能一輩子不分離。”

“好浪漫,可惜我是個單身狗。”

這種說法對小學生來說有點幼稚,但對大學生剛好。

江肆言心念一動,“我去找阮梨過來。”

話音剛落,傅時鬱忽然起身,“我先回去了。”

“怎麼突然要走?”江肆言看了眼腕表,“這個時間巴士停運了,你怎麼回去?”

“我開車來的。”

“開車?”江肆言驚訝,“你買車了?”

傅時鬱沒回答,冷著臉,拎著雙肩包往回走。

漫天星子墜在他眼眸,拓下了一層陰鷙。

他,傅時鬱,不會做彆人感情裡的第三者。

剛走出幾步,河邊傳來了一道女聲的呼救。

他的腳步猛然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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