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還在思考,和江家訂婚的女生叫什麼名字時。
就聽人群響起了動靜。
隻見阮梨單薄的身體像是紙片,在燈光下微微搖晃了幾下,旋即就倒了下去。
大小姐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她剛剛拍肩膀那一下,給人拍暈了。
她一邊喃喃著,“我也沒用力啊……”
一邊急急伸手,去扶阮梨。
而一雙結實的手臂先她一步,將暈倒的阮梨撈進了懷中。
是傅時鬱。
傅時鬱唇線抿直,將人打橫抱起,沉聲吩咐:“王鷹,備車。”
“是。”
不遠處,阮母瞧見女兒暈倒,心中一時也有些擔心,連忙上前。
可一道冷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滾。”
阮母一滯,才發現自己擋了路。
對上了麵具之下那雙陰沉鬼氣的眸子,她嚇了一跳,連忙讓開了路,眼睜睜看著傅家太子爺抱走了阮梨。
因為這個變故,沒人在乎江肆言的未婚妻究竟是誰了。
傅太太見她精心籌備的生日宴一團糟,鬱結於心,拂袖離開。
電話另一邊。
陳光在聽到了“阮”字這個不常見的姓氏後,一個名字旋即浮在他的心頭。
“阮梨!”他大喊一聲,“你是說,江少的未婚妻是阮梨?”
手機還在大小姐手裡握著,被這聲鬼叫提醒,她一拍腦門道:“對,就是這個名字。”
得到肯定答複。
陳光目眥欲裂!
阮梨竟然才是江少的未婚妻?!
那個每天上班最早、走得最晚,那個總是一團和氣、沒有脾氣的軟包子,那個被他呼來喝去,卡實習證明的底層牛馬……
竟然是公司最大的“關係戶”,是江氏未來的少奶奶?
震驚過後,洪流般的悔恨衝擊著他。
他不但沒辦法回江氏上班,還惹上了一身官司!
陳光對著手機,大聲咒罵:“安盛楠,你敢騙老子!要不是幫你,老子怎麼可能作偽證!怎麼可能得罪江家少奶奶!賤人!你這個賤人!”
安盛楠聽到了。
眾目睽睽下,屈辱席卷著她。
但此時她已經被扣上手銬,帶去了警局。
“醫生,她怎麼樣了?”
病房前,醫生收起了聽診器,“傅少放心,病人身體機能沒有問題,是因為長期憂思過重,身體勞累,加上輕微貧血才會暈倒的。等病人醒了,要注重飲食,放鬆身心,避免劇烈運動。”
傅時鬱“嗯”了一聲。
醫生離開後,病房隻剩下二人。
經過了一晚上的全身檢查,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
天邊魚肚泛白。
傅時鬱走到了床邊,望著病床上那張蒼白的睡顏,要去買早餐。
可剛一轉身,手就被拉住了。
阮梨似乎陷入了夢魘,雙眸緊閉,兩隻冰冷的手緊緊攥著他的手。
纖薄的後背弓著,雙腿彎曲在身前,如同胎兒蜷縮在母體。
“彆走,彆扔下我一個人……”
傅時鬱動作一滯。
直至阮梨的呼吸漸漸平穩,窗外的天光已然大亮,傅時鬱這才緩緩抽出了他已經麻木僵硬的手,去給阮梨買早餐。
房門輕輕合上。
病床上,阮梨睜開眼眸,眼底一片清明。
傅時鬱買早餐回來,看到阮梨醒了。
她正在和人發消息,唇邊浮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容。
見他回來,她笑容收斂,有些拘束道:“傅總。”
傅時鬱身形一頓,“過來吃飯。”
阮梨沒敢動,小心翼翼道:“傅總,如果我之前有冒犯您的地方,還希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有上次富婆,不,姚總給我的50萬,以及許總的那枚胸針,我都會還給您的,我們也算是兩清了。”
聽著客套又懼怕的聲音。
傅時鬱勾唇,笑容卻不達眼底。
他問,“你嫖我的一萬,我也還給你?”
“啊……”
阮梨的臉漲紅,“不用,那次是意外,我們已經兩清了。”
“是嗎?”傅時鬱走上前,高大的身影密不透風地裹在阮梨身上。
他俯身,湊到她耳邊,“那次隻有你爽了,怎麼兩清?難道,你給我…回來?”
中間那個字,他說的很輕。
阮梨身子一顫,仿佛被那個字燙到。
她低頭,摩挲著衣袖,“上次是意外,我有未婚夫的。”
“好。”傅時鬱冷笑,遞過去一杯插好吸管的豆漿,“就當我這個小三犯賤,上趕著伺候你,行了吧。”
阮梨:“……”
她捧著熱乎乎的豆漿,小口小口喝著。
傅時鬱站在餐桌前,解開小籠包的包裝袋。
瞧著那修長靈活的手指,阮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近乎將臉埋在杯子裡。
而這細微的動作被傅時鬱看得正著。
中途,阮梨的手機響了。
她回消息,唇邊漾著笑容,露出了淺淺的酒窩。
傅時鬱莫名不爽,“誰啊?”
阮梨笑容羞澀,“是我未婚夫,他約我周五出去玩——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冰冷的唇封住了後麵要說的話。
男人的身材很好,隔著襯衫也能感受到胸肌的觸感。
阮梨有短暫失神,旋即回過神,要推開他。
可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
她越推開他,他追吻得越凶。
阮梨隻覺得自己要呼吸不上來,眼睛聚起了生理性的霧氣。
“傅總……”
終於得了間隙,她發出了聲音。
可聲音出口的瞬間,她臉更紅了。
彈幕驟然增多。
【這個時候叫什麼傅總,叫老公!】
【梨梨寶貝的聲音要不要這麼甜!幻肢應了!】
【啊啊啊!我磕的c成真了!】
【老天奶,殺了我給他們助興吧!】
傅時鬱盯著這張攀著煙霞的臉,喉結滾動,腦海裡浮出各種不能言說的畫麵。
而阮梨望著那雙危險的眸子,一點點後退,小聲道:“我……我餓了。”
“巧了。”傅時鬱眸色加深,掌心貼著阮梨的腰,猛地將人又帶回了懷裡,“我也餓了。”
修長的指尖輕叩桌麵,“是先吃早餐,還是先吃——”
他的手落在了腰帶上。
在阮梨緊張的呼吸中,傅時鬱低沉悶笑,手指滑到了口袋裡,掌心放著一枚糖果。
阮梨愣了愣。
“你以為是什麼?”傅時鬱眼神充滿興味,撥開糖紙,送進了阮梨唇邊。
“我……”阮梨不說話了,含著糖的腮幫子鼓鼓的。
傅時鬱笑,“寶寶真厲害,都頂出來了。”
阮梨一僵,差點咬到舌頭。
“???”
是他不對勁,還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