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相信那些傳聞嗎?”
紀淮笑著舉起酒杯,輕微搖晃,“我跟你又不熟。相信不相信重要嗎?”
周沁:“我們可以變得很熟,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
紀淮挑眉。
周沁繼續說:“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了解我,了解徐懷瀛,了解我們公司的實力。”
紀淮陷入思考,仿佛馬上就要被說服。
何敬耀坐不住了,“紀淮,她就是個人儘可夫的賤人!”
紀淮瞥他一眼,臉上很不高興,“你說話這麼臟乾嘛?你家裡沒教過你對女生要客氣一點?”
何敬耀尷尬地坐好,心情無比地忐忑。
如果紀淮真的答應了周沁和徐懷瀛,那馮善超這邊絕對跟他沒完。
所有人都在等紀淮開口,飯菜上齊了也沒人動筷子。
“周沁同學。”
紀淮仍然是最放鬆的那個,說話也容易讓人混淆重點。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不要跟夫妻檔的公司談生意?我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你說呢?”
周沁不知道是該說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
總之紀淮於她而言就是所有問題中最大的那個變數。
以前也是這樣,在她計劃著和紀淮的未來時,他就讓她從那場華麗而長達兩年的夢裡醒來,然後把它變成一個噩夢。
她錯的不是今晚以為睡一覺就能解決問題,她錯的是從一開始就不該給紀淮打電話。
他愛玩,但她不奉陪了。
“好,紀總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她沒表現出一點憤懣,但也沒給紀淮麵子,事談不成她立馬拿包起身,絲毫不帶猶豫的。
經過何敬耀的身後時,聽見他跟馮善超搭腔。
“怪不得徐懷瀛眼瞎呢,挑這麼個東西當老婆!”
周沁聽不得這個“瞎”字,徐懷瀛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
好人得有好報,好人不能被彆人這麼作踐。
她抄起服務員端過來的一瓶啤酒,二話不說照著何敬耀後腦砸去。
紀淮也本能站了起來,結果發現何敬耀除了懵啥事沒有。
何敬耀摸了摸自己腦袋,一開始以為是血,但幸好都是酒。
“你踏馬找死是吧!”
周沁被推一趔趄,但眼神依舊清冷無畏。
就像那兩年,她這個脾氣不管惹多少事都有紀淮替她兜底一樣。
“你再敢說一句徐懷瀛的壞話,我拉著你一起死。”
何敬耀揮起拳頭,被馮善超攔下了。
周沁感受到某人投來的視線,轉身就走。
愛馬仕的包被她泄憤似的丟到副駕,她摸索著藏在置物格最深處的煙盒,還沒找到打火機,紀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不光拒接,還生怕紀淮追出來找她,打火機也不找了,直接開車走人。
楊妮給她打電話,周沁以為她是問紀淮的事,所以心裡煩躁,語氣很不爽。
“你直接告訴徐懷瀛,這事我辦不了!紀淮就是個玩咖,萬象昆維也不是靠他一個人才起來的,我去求他還不如求他大姐和他二哥!”
楊妮小心翼翼:“那個——周副總,我打電話不是為了問這個事。員工們又開始鬨罷工了,生產線也沒錢運作了,我們之前簽的單子發不出貨,客戶們都吵著要退款。”
這一棍子就把周沁打回原型,打回現實的窘迫裡。
她深呼吸,平靜到想死,“沒跟徐懷瀛說吧?”
“沒有,我怕徐總聽了難受。”
“嗯。”
周沁打左方向盤,把車子往瀾苑的方向開。
“你幫我交涉一下,給我兩天時間,我想辦法湊錢。”
楊妮很清楚,周沁已經走投無路了。
能找的人都找了,她就是個剛畢業四年的新人,人脈再廣又能廣到哪裡去。
“周副總,其實我還試著聯係了一下鄭沛欣,但她那邊也不接我電話了。”
“沒事,辛苦你了。你已經做了很多了,是我們運氣不好。”
和楊妮通完電話,周沁又打了一個電話。
是房屋買賣中介。
“上次談的那個價格我同意了,你問問客戶能不能儘快簽合同?我急用錢,再降一點也沒事。對了,你認不認識賣車的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