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耀一臉諂笑,“周沁,你什麼時候跟紀淮聯係上的?那次同學聚會也沒見你倆說話啊。”
周沁臉不紅心不跳,假話裡摻著真話,“是他先主動聯係徐懷瀛的,我跟他確實不熟。”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紀淮滿麵春風,笑容隨和走進來。
此時已經約定時間過去半小時。
“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要不我先自罰三杯?”
他一上來就拉近距離,但沒人敢跟他套近乎。
跟紀淮接觸越深就越能感受到他那渾然天成,掩蓋在表麵之下的危險氣場。
表麵百無禁忌,實際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連何敬耀這會兒都老老實實當鴕鳥,“紀總彆客氣,我們也剛到!”
一張大圓桌,周沁跟其他人已是對立關係,紀淮拉開中間的一把椅子,跟周沁隔了兩個空位。
但有他在的空間,周沁覺得氧氣都是稀薄的。
“這位就是馮總吧?”
馮善超起身自我介紹。
何敬耀為了不讓他冷場立即接話,“今天在座的都是咱們京大的校友!都是緣分呐!”
紀淮冷不丁來了一句:“怎麼沒跟徐懷瀛學長一起來呢?”
馮善超沒想到他這麼直接。
好在馮善超一路從底層打拚上來,牛鬼蛇神都見過了,比這更難堪的局麵也是家常便飯。
他將話題轉向一直沒說話的周沁。
“懷瀛為什麼不能到場,要不讓徐太太解釋一下?”
周沁與世無爭,壓力突然給到她。
“徐總最近在休養身體,不便出席。”
何敬耀配合馮善超圍剿周沁。
“可我怎麼聽說三個月前徐懷瀛就出了意外呢?要是徐懷瀛身體有什麼問題,那公司的事他還管得了嗎?”
周沁來之前就料想到了這個局麵。
她看了眼紀淮,無聲對視,各懷鬼胎。
“他管不了不是還有馮總嗎?馮總今天過來,難道不是幫徐總談生意的嗎?”
周沁想把話題引到馮善超背信棄義的事情上。
沒想到馮善超以退為進,“懷瀛身邊有你這麼得力的未婚妻,我說的話他怎麼會聽?公司的事我很早就插不上話了,彆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嗎?”
不等周沁反駁,他看向紀淮。
“紀總,我今天是以我個人名義來的。幾個股東和客戶都是從我一無所有的時期陪我過來的,我得對他們負責。希望您能考慮一下,萬象昆維的首次國內合作,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安靜持續一秒,兩秒。
紀淮唇角輕勾,“我會考慮的。”
“紀總。”周沁挺直腰板。
“大家都是熟人,沒必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您跟這種背信棄義,毫無原則的人合作,小心將來他像背刺徐懷瀛一樣背刺你。”
何敬耀這會兒扮紅臉,蹭地站起來。
“周沁!你跟徐懷瀛是什麼好東西?把馮總從公司逼走,還到處搶馮總的生意!我告訴你,做人留一線,你跟徐懷瀛非得把事做絕是吧?小心我把你上學那會兒的破事全給你抖摟出去!”
紀淮問:“什麼事?”
何敬耀朝向他,音量自覺降低。
“你那時候經常不在學校你不知道,周沁大三大四那兩年天天豪車接送,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三天兩頭的身上帶著吻痕!我還聽咱班女生說她隨身帶著安全套!”
“是嗎?你原來這麼開放嗎?”
紀淮用餘光幽幽打量著周沁,仿佛在說“人還真是不可貌相”。
周沁差點脫口而出,那不都是拜你所賜!
為了不讓人發現,他們那兩年住的彆墅離學校很遠,周沁每天早上都在車上補覺。
至於名牌,那都是紀淮送的禮物,他對女人很舍得花錢,那兩年各大品牌商有什麼新品都是直接送到那間彆墅的。
他不允許周沁穿得普普通通,他說那些東西配不上周沁。後來周沁才想明白,他隻是想帶她出去的時候有麵子罷了。
至於安全套,那更要謝紀淮這個王八蛋經久不衰隨時興起的生理欲望。
她此時能厚著臉皮,一點兒也不覺得臊得慌地繼續坐在這裡,都是那兩年紀淮給她調教出來的好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