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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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灼華心底一動,柔聲道:“姚庶妃起來說話,陸承徽性情直率,直來直往慣了。姐妹之間閒聊,若是說話不中聽,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若事事都計較,反倒讓自己不舒心了。”

姚楚眼睫微顫,眉心輕蹙。

這話聽著似乎是在寬慰她

再一細想,又似乎在說她計較。

太後不是說,太子妃和她不對付嗎。

照理說,太子妃不該和陸思思走一條道才對,怎麼今日偏幫著她呢。

她心裡疑惑,麵上也未遮掩,諾諾答了是,便起身坐在一旁。

許灼華暗自觀察她,心想,這人還真是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

姚家的女兒,當真各個都如此嗎?

陸思思沒聽出這些話外之音,見太子妃沒責怪她,心下一喜,端著茶水慢悠悠抿起來。

許灼華朝她開口:“陸承徽,你剛才說要到我這兒討公道,不知是有什麼事?”

陸思思擱下茶杯,這才想起今日過來的正事。

她手裡捏著錦帕,小嘴一撅,就訴起苦來。

“姚庶妃在合歡苑設佛堂,原本也沒什麼,可這佛堂離妾身的臥室不遠,裡頭的檀香味飄得我房裡都是。”

“娘娘,”陸思思臉上露出一絲扭捏,“本來殿下就少來妾身這裡,若是若是再聽著那誦經敲木魚的聲音,聞著佛堂裡的味道,殿下哪還有什麼心思和妾身”

她說不下去,自己紅了臉。

許灼華輕咳一聲,沒想到陸思思想得還挺遠。

要說祁赫蒼將太後也瞞得挺好,給了陸思思和趙尋安同樣的位份,卻獨獨賜陸思思合歡苑,擺明陸思思更受重視。

但現在特意讓姚楚去合歡苑住正殿,又是打著什麼算盤?

難道祁赫蒼還想在姚楚身上探知什麼?

許灼華一時想不出理由,但她知道,能讓祁赫蒼關注的人,肯定不簡單。

許灼華看向姚楚的眼神,多了一分謹慎。

姚楚是庶妃,陸思思是承徽,她對這兩個人都沒什麼好感,按位份依著規矩辦事就成。

“佛堂既已設下,便不好再動,不如陸承徽換去另一側偏殿吧。”

姚楚側過身子,“這事兒是妾身思慮不周,給娘娘添麻煩了。”

“哪有讓陸承徽動身的道理,還是讓妾身搬去另一處偏殿吧。”

許灼華愣了愣,沒想到她還挺舍己為人的。

姚楚解釋道:“聽底下人說,合歡苑正殿原是陸側妃住的,她雖暫時搬離,但萬一以後還要回來,妾身也不好占著,倒不如先搬出去。”

未等許灼華開口,陸思思冷嗤道:“姚庶妃還不知道麼,東宮哪還有什麼陸側妃,陸氏無視宮規,已經被貶為庶人,遣去靜業寺戴罪修行去了。”

她輕飄飄看了姚楚一眼,“和姚庶妃比起來,陸氏這才是真正古佛青燈,一心向佛了。”

她就是看不慣姚楚裝模作樣的姿態,她這麼一退二讓,倒顯得她自己多麼清高似的。

假正經!

陸思思一心想要看姚楚的反應,等著她的窘樣。

卻見姚楚滿目震驚,一隻手猛地拽住她的胳膊,直直盯著自己問道:“你說什麼?陸宛寧離開東宮了?”

“姚庶妃怕什麼?我難道還敢在太子妃娘娘麵前胡說麼?”陸思思的胳膊被她抓得生疼,使勁扭了扭才抽出來。

姚楚自覺失態,深呼吸一口氣,壓住眼底翻湧的情緒,垂下頭默默說了一句,“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實在意外,想不到曾經寵冠東宮的陸氏,竟落得如此下場。”

陸思思本就被她弄得心生不悅,抓住她話裡的漏洞,說道:“姚庶妃這麼大反應,難道姚庶妃同情陸氏,為她感到可惜嗎?”

“當然不是。”姚楚毅然否認,“娘娘行事端正,陸氏定是咎由自取。”

這世上,最恨不得將陸宛寧千刀萬剮的人便是她,她怎會同情。

她隻是可惜,陸宛寧居然沒有落到自己手裡。

前世受的屈辱折磨,她原想著一筆一筆慢慢報在陸宛寧身上,卻讓她落了空。

幸好,她還沒死,她還有機會。

屋外響起嬰兒啼哭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許灼華示意如蘭出去看看。

一會兒的功夫,如蘭進屋來,身後還跟著如棠和小郡主。

“娘娘,小郡主想您了。”

許灼華扶額苦笑。

這孩子也不知怎麼回事,每次一哭隻要送到許灼華身邊就停了。

立馬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她傻笑。

“若是沒事,你們就先退下吧。”許灼華每日逗一逗這小孩兒,也是樂子。

都說孩子一天一個樣,還真是一點兒沒錯。

剛出生時明明醜得跟瘦猴兒似的,一日比一日舒展,現在已經是個白白嫩嫩的猴兒了。

也該取個好名字了。

“你阿娘千辛萬苦才將你生下來,隻盼著你平安喜樂,不如就叫安樂吧。”

許灼華蜷起手指在她臉上輕輕碰了碰,又見著兩隻小酒窩。

真可愛!

“妾身告退,這就回去搬家。”陸思思氣衝衝地出門。

她才沒有興趣看彆人的孩子,更何況還是個女兒。

一點兒用都沒有,也不知太子妃怎麼還能花心思逗她。

再一想,又覺得太子妃肯定是裝的,背後指不定用什麼手段折磨那孩子呢。

姚楚卻忍不住回頭看了幾次。

她曾經也有一個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哭的,軟軟糯糯,讓人一聽就忍不住想抱在懷裡哄。

每次隻要自己抱著他,他就對自己笑。

後來他慢慢會坐,會爬,會搖搖晃晃走了,還露著兩顆小乳牙叫“母後”。

那麼可愛的他,卻永遠沒有學會跑的機會。

陸宛寧!

姚楚緊握雙拳,袖口輕顫,唯有仰起頭,才將眼底的淚壓了回去。

按理說,姚楚第一天入東宮,祁赫蒼應該在她那裡留宿的。

可到了夜裡,許灼華才沐浴更衣完,祁赫蒼便來了銜月殿。

“殿下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來得突然,許灼華一時沒有做好準備,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祁赫蒼坐在矮榻上,盯著許灼華身上的海棠纏枝紗衣,眼神暗了暗。

該怎麼開口呢?

總不能說,他在彆人那裡,生不出心思吧。

年前入宮的幾個新人,他是留過宿,可什麼都沒做。

陸思思自不用說,滿腹心思都寫在臉上,一見他就恨不得撲到他身上,他才不喜歡這種膚淺的女人。

趙尋安性情柔順,相貌溫婉,倒是合他的心意,但一想到初遇之時被她擺了一道,他心裡就不痛快。

張承禮嘛,想起她祁赫蒼就忍不住搖頭。她那副神情更適合在前線英勇就義,或者在朝堂上隨時準備以命相諫,和她爹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至於姚楚

出身模樣性情都過得去,可一對上她的眼神,總覺得她有一種看穿世事的老成。

祁赫蒼本就不是重欲之人,對這種事想不想倒是其次,就是就是不行。

睡不下去,當真睡不下去。

“不行”兩個字,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說得出口。

“殿下。”趁著他鬆怔的片刻,許灼華已經擠進他懷裡了。

既然要備孕,自然是多多益善才好。

她又不是什麼真正的聖母,賢良淑德這些情操演演就得了,哪能將人往外推呢。

月色隱入雲後,屋內的風光卻是一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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