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生教訓一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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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許灼華拿著兩張黃紙仔細端詳。

“不錯,這次找的人很擅長臨摹,就算是我自己,都分不清哪張是我寫的,哪張是彆人寫的。”

如棠往茶杯裡續上熱水,遞給她,“娘娘這樣才對嘛,您在許家被夫人嬌養著長大,才不是為了做這些苦力事的。要是夫人瞧見了,可不得心疼壞了。”

要不是為了應付太子,許灼華也不會沒苦硬吃。

幸好,目前看來,這些苦沒白吃。

“娘娘,張氏剛才又差人來問,想知道您什麼時候召見她。”

“不急,”許灼華轉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慢慢說:“才等半個時辰,她的耐心還沒用儘,需得再等等。”

張氏在偏殿已經喝了八盞茶,去了三次茅房了。

“太子妃呢,她怎麼還不起來?”

“現在什麼時辰了,都快到晚膳的時候了,她眼裡還有沒有一點兒東宮的規矩。”

婢女被她說得縮在一旁,生怕沾上她的唾沫。

“昨夜,咱們娘娘睡得晚,所以下午才會補覺的。”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張氏就跟點著的炮仗似的。

“宮裡的娘娘伺候陛下,都得在亥時前退出來,太子妃倒好,不顧殿下身子,勾著殿下縱欲無度,是想害死殿下麼?”

“殿下可是喝著我的奶,我一手帶大的,彆管是誰,但凡要害太子,我第一個不同意。”

“夫人,太子妃有請。”門外走進一位婢女,打斷了她的話。

張氏整理好衣裙,這才滿臉不悅跟著婢女走出去。

許灼華在正殿坐著,今日她隻穿了一身常服,打扮簡潔,看起來頗為平易近人。

但她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婢女,旁邊還立著四個嬤嬤,都是滿臉嚴肅的模樣。

張氏見這陣仗,心裡打起鼓,剛才的囂張勁兒頓時收斂起來。

“民婦見過太子妃娘娘,娘娘萬福。”

許灼華等了一會兒,才抬手,“夫人請起。”

“謝太子妃。”

畢竟在太子身邊伺候多年,宮裡的禮數張氏還是很清楚的。

起身後,許灼華也沒賜座,開口問道:“早上大夫過來回話,說陸側妃是受涼引起的風寒,安心休養才能痊愈,不知現在好些了沒有?”

“多謝娘娘關心,陸側妃得的是心病,一時半會兒隻怕好不了了。”

說話的當頭,張氏抬眼看了看許灼華。

果然生得一副妖媚模樣,難怪太子在她麵前昏了頭。

她可不會像自己女兒一般,被她蒙蔽,今日定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許灼華隻當沒聽出她話裡的陰陽怪氣,驚訝道:“既然是心病,那就不好治了。明日我入宮稟告母後,看能不能找一位擅長此病的太醫過來瞧瞧。”

“畢竟是要伺候殿下的,若是因病惹惱殿下,就不好了。”

張氏心口一噎。

她就這麼隨口一說,太子妃怎麼還順坡下驢啊。

這事兒可不能捅到皇後麵前去。

張氏頓了頓,“太後娘娘之前派了一名神醫給側妃調理身子,到時候讓他過來看看,未必比宮裡的太醫差。”

“太後一直記掛著側妃的身子,就不勞娘娘費心了。”

“那就好,東宮上下全靠陸側妃一手操持,她若好不了,這一攤子事當真就沒人能管了。”

張氏聞言,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轉念笑道:“是啊,陸側妃一直管著東宮的事,如今娘娘您來了,多少有點名不正言不順。旁的倒罷了,單是太後宴會之事,便最是勞神費力的事。”

“既然陸側妃病了,這事兒隻怕也管不成了。宛兒是怕得罪人的性子,凡事寧肯自己強撐著,也不願麻煩旁人。”

“眼下”張氏抬眼看了一眼許灼華,“要不然娘娘還是把這事兒接過去吧,免得耽誤了宴會,到頭來,太後還是要怪罪到娘娘頭上。”

許灼華掩嘴笑了笑。

張氏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她麼。

她是沒在京城生活過,也對宮裡的宮務不算了解。

可在安陽的時候,她一直跟著林氏掌管家務,辦了不知多少次宴會。

再說,她手底下有的是人,隻要不用錯人,事情就出不了錯。

“這事兒”許灼華麵露擔憂,“東宮一向是陸側妃在打理,內務府的事宜也隻有她最熟,我若接過來,一時之間還真是不好上手。”

“不如,我先應付著,等陸側妃好了,還是由她來。”

張氏心裡暗笑。

蠢貨,這太子妃果然是中看不中用的,連這點兒事情都做不好。

難怪太後當初會同意選她呢。

隻要陸宛寧一朝誕下皇孫,她屁股下的位置就要換人了。

想到這裡,張氏隻覺得胸口的惡氣算是找到了出口。

她故作為難道嗷:“這可真是難辦了,大夫說了,宛兒的病沒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倒不是她不肯,實在是身子不允許,就算好了,也還得將養一段時日呢。”

“娘娘不知道吧,當初太子身邊出了刺客,是宛兒舍身相救的,所以她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這才得了太子幾分憐惜。”

“哦?”許灼華故作驚訝,“竟還有這回事兒。”

“那我可不敢再累著她了。夫人放心,以後東宮的庶務不會再勞陸側妃憂心,我會同殿下說明的。”

“這”張氏隻說了把宴會的事交給她,可沒說東宮的掌事權也要一並交出去。

如蘭見張氏在底下,臉色變了又變,再看看許灼華的意思。

開口道:“太子妃還有事要忙,夫人便跪安吧。”

張氏吊著眼神瞪了她一眼,見許灼華果然起身要走。

她正要上前攔著,旁邊的嬤嬤已經先一步擋在她身前,沉聲道:“夫人,跪安吧。”

這四個嬤嬤,都是從大長公主府出來的,周身的氣勢自不用說,不言不語便能讓人怵上三分。

張氏知道在這裡鬨起來,還是自己吃虧,隻好不情不願福身行禮。

“民婦還要去給殿下請安,就不打擾娘娘了。”

哼,看她等會兒在太子麵前好好告她一狀。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竟敢欺負到她頭上。

去九重殿的路上,張氏邊走邊思量。

隻要太後宴會的事和陸宛寧沾不上邊就好。

她在宮裡還是有些認識的人,到時候故意弄點不大不小的動靜出來,就夠太子妃在太後麵前喝一壺了。

到時候,東宮的掌事之權不得不交回到陸宛寧手上。

想明白這些,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累得喘氣了。

每次見太子,太子都會給她賜座,這個太子妃竟這般狂妄,讓她一直站著。

張氏轉身呸了一口,“等著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張氏離開銜月殿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九重殿就有宮人過來請了。

許灼華往臉上拍了兩下粉,將氣色壓了下去,這才跟著宮人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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