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的預產期還有三天時,染坊博物館的警報器突然在深夜響起。她挺著孕肚趕到監控室,屏幕上幾個穿黑色風衣的人影正撬開陰缸的防護欄,為首的男人手背上紋著個蛇形星軌——與國際刑警通報裡“暗網染販”的標記完全一致。
“他們是衝著陰缸底的母液結晶來的。”陸知衍的聲音帶著寒意,他剛截獲一封加密郵件,海外買家願意出百億收購“星核”的軍用改良技術,“發件人i在瑞士,和當年趙坤的交易賬戶在同一個服務器。”
溫景然抱著急救箱衝進來,公益工坊的孩子們被緊急轉移到安全屋時,小雅突然拽住他的衣角:“星星哥哥,剛才有個藍眼睛叔叔問我‘雙生染缸’的密碼,我說要拚星星布偶才能告訴他。”她手裡的布偶肚子被縫補過,裡麵藏著林薇薇偷偷放的微型定位器。
林薇薇的視頻電話恰在此時打進來,背景是港口的集裝箱碼頭:“周明啟的弟弟沒死!他帶著批假染液樣本在碼頭交易,說要讓國際市場以為星核染液有毒,逼我們低價出售真配方!”鏡頭裡,集裝箱上的星芒塗鴉正在發光——是用陰缸水調製的顯影塗料。
沈念突然感到一陣宮縮,扶著桌沿看向監控裡的黑衣人。他們正往陰缸裡倒透明液體,水麵瞬間浮起銀色的星軌紋路——是陸知辰母親留下的“抗毒劑”配方,遇假染液會顯形。“他們在測試母液的純度。”她咬緊牙關,“真正的結晶藏在染坊的星象儀殘骸裡,我爸當年把它熔成了齒輪。”
陸知衍剛要下令封鎖博物館,國際刑警的專線電話就打了進來:“陸先生,暗網已經放出消息,說沈小姐的胎記裡藏著軍用染方的終極密碼,目標是在你孩子出生時進行綁架。”電話那頭傳來文件傳輸的提示音,是張胎兒b超圖,上麵用紅筆圈出胎兒後背的星芒狀陰影——與沈念的胎記如出一轍。
“他們連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沈念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陰缸的監控畫麵突然中斷,黑衣人顯然切斷了線路。老陳跌跌撞撞跑進來說,倉庫裡的備用母液樣本不見了,地上留著個蛇形星軌徽章,“是陸知辰在獄中的獄友,上周剛保釋出去,說是受他委托來‘取東西’。”
宮縮的頻率越來越密集,沈念被扶進臨時產房時,忽然指著窗外的集裝箱碼頭:“讓溫景然把假染液倒進海裡,星核母液遇海水會變成熒光藍,正好給國際刑警當信號。”她抓起陸知衍的手按在孕肚上,“孩子在踢我,他想幫我們。”
產房的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電源被人切斷。黑暗中,個冰冷的槍口抵住沈念的太陽穴,是那個藍眼睛男人:“沈小姐,合作點,告訴我結晶在哪,否則這孩子生下來就見不到太陽。”
“在星象儀的第三組齒輪裡。”沈念的聲音因疼痛發顫,指尖悄悄按動床頭的緊急按鈕——這是與陰缸聯動的機關,啟動後會將母液結晶衝進地下暗河,“但需要用我的血當鑰匙,你敢碰我試試?”
男人剛要拽她的手臂,陸知衍突然撞開房門,後背的舊傷在搏鬥中被槍托砸中,血浸透了襯衫。他死死咬住男人持槍的手腕,沈念趁機踹翻旁邊的消毒水,酒精潑在槍口引發短暫的卡殼,國際刑警的破門聲恰在此時響起。
藍眼睛男人被按在地上時,突然狂笑:“你們贏不了的!暗網已經啟動‘星核計劃’,隻要檢測到新生兒的星芒胎記,就會引爆全球所有的假染液倉庫!”
沈念的慘叫聲刺破夜空,嬰兒的第一聲啼哭與警報聲同時響起。小星舟的雙胞胎妹妹降生在染坊的臨時產房裡,護士抱著孩子驚呼:“她後背有胎記!是完整的北鬥七星!”
胎記接觸到陸知衍帶血的指尖時,突然泛出金光。監控屏幕上,全球各地的假染液倉庫同時亮起藍光——是林薇薇提前在假染液裡加了陰缸水成分,遇真母液的生物電信號會顯形,正好給警方指明位置。
陸知辰的視頻電話在此時接入產房,他剃光了頭發,穿著囚服舉起張畫:“這是我媽畫的‘和平星’,送給妹妹當禮物。”畫裡的星軌將沈家染坊和陸家老宅連在一起,像道跨越仇恨的彩虹。
國際刑警的通報隨後傳來,暗網的核心服務器被搗毀,主謀竟是當年馬可的父親,他一直用假身份潛伏在瑞士,試圖用染液武器報複沈家。周明啟的弟弟在碼頭被抓時,懷裡還揣著半塊星芒銀章,與沈念的項鏈拚成了完整的“地球”圖案。
沈念抱著繈褓裡的女兒,看著陸知衍後背的疤痕在月光下泛出溫柔的光澤。溫景然抱著小星舟走進來,孩子們用星星布偶拚出的“歡迎回家”字樣鋪滿了產房,小雅舉著個新做的布偶:“妹妹叫‘星安’好不好?星星的星,平安的安。”
老陳顫巍巍地送來個檀木盒,裡麵是陸知辰母親的染坊執照,上麵寫著“沈陸合辦”。執照的夾層裡藏著張照片,年輕的沈明宇和陸母站在雙生染缸前,手裡舉著共同改良的染方,背景裡的星象儀正對著獵戶座——那是陸知辰母親最喜歡的星座。
窗外的晨光穿透雲層,染坊的陰缸裡,母液結晶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映得牆上的星圖如活過來一般。沈念忽然明白,父親當年說的“星核終極秘密”,從來不是什麼軍用技術,是讓仇恨在新生中消融的力量。
陸知衍握住她的手,兩個孩子的胎記在陽光下同時發光,像兩顆交相輝映的新星。“該給孩子們取個正式的名字了。”他低頭吻她的額頭,“沈念安,陸念辰,讓他們記住,有些思念,是為了更好的團圓。”
產房外傳來孩子們的笑聲,林薇薇正教他們用星安的胎發做紀念布偶,溫景然在旁邊記錄著染液的新配方。老陳坐在葡萄架下,給陸知辰寫著回信,信紙上畫著顆大大的星星,裡麵住著兩家人的笑臉。
而暗網的服務器殘骸裡,最後一條未發出的指令在火光中化為灰燼,隻有屏幕上殘留的星軌圖案,像在訴說一個被愛終結的陰謀。屬於染坊的故事,終將在新生的星光裡,寫下最溫柔的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