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的丹房比林辰想象的更氣派。通體雪白的玉石鋪地，牆壁上嵌著夜明珠，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十幾個丹爐整齊地排列著，最小的都比他的鴻蒙丹爐大上三倍，爐身雕刻著繁複的聚靈陣，隱隱有靈力在流轉。
林辰被分到的三號爐位於丹房最內側，靠近通風口，雖然位置稍偏，卻正好能避開其他人的注意。他滿意地拍了拍白玉丹爐，爐身泛著溫潤的光澤，觸手生涼，顯然是用上好的暖玉雕琢而成。
“果然是大宗門，連外門丹房都這麼講究。” 林辰從麻布口袋裡掏出藥材，一一擺在旁邊的玉案上。有從小紅那裡得來的內丹粉末，有周掌櫃備好的凝神草和桂花蜜，還有他昨天趁亂從藥圃外圍采的幾味輔藥，就差冰晶花了。
他正將凝神草放進石臼裡研磨，身後突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帶著熟悉的皂角香。
“你到底想乾什麼？” 蘇清月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戒備，手裡還捏著那枚林辰煉製的護脈丹，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剛從掌門那裡回來，費了不少口舌才為林辰爭取到使用丹房的權限，心裡實在想不通這少年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林辰研磨藥材的手頓了頓，轉過身時臉上已堆起無害的笑容：“當然是報恩啊。” 他突然往前湊了半步，溫熱的氣息掃過蘇清月的耳畔，帶著淡淡的藥香，“比如，幫聖女煉顆‘駐顏丹’？聽說女子都愛美，這駐顏丹能保你容顏不老，比什麼胭脂水粉都管用。”
少女猛地後退半步，後腰撞在身後的二號丹爐上，發出 “咚” 的一聲悶響。她瞪著林辰，眼底的冰霜裡似乎摻了點彆的東西，像是惱怒，又像是彆的什麼：“我警告你，彆耍花樣。青雲宗不是青陽城，容不得你胡來。”
“我哪敢胡來？” 林辰攤開手，一臉無辜，“我隻是想感謝聖女的維護之情。再說了，能為青雲宗第一美人煉丹，是我的榮幸才對。”
他嘴上說著客氣話，眼神卻在蘇清月臉上打轉。這姑娘確實生得極美，尤其是動怒時，臉頰泛起的紅暈像是雪地裡綻開的紅梅，格外動人。
蘇清月被他看得不自在，彆過臉看向玉案上的藥材：“你要煉什麼？” 她看到那些凝神草和桂花蜜，瞳孔微微一縮 —— 這些都是煉製月華丹的主材，他怎麼會有？
林辰注意到她的目光，心裡冷笑，麵上卻突然正經起來，指了指那些藥材：“說真的，你修煉出了岔子吧？” 他拿起一根凝神草，語氣篤定，“靈力在丹田處打轉，無法順利運行，是不是總覺得胸悶，尤其是在月圓之夜？”
蘇清月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人狠狠戳中了秘密，手裡的護脈丹差點掉在地上。她的修煉確實遇到了瓶頸，丹田處的靈力鬱結，每次月圓之夜都會痛不欲生，連宗門的長老都束手無策。這事她從未對任何人說起，林辰怎麼會知道？
“你……” 蘇清月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你怎麼看出來的？”
“猜的。” 林辰聳聳肩，將研磨好的凝神草粉末收進瓷瓶，“不過現在看來，我猜對了。” 他其實是從蘇清月上次服用解毒丹時的靈力波動看出來的，再結合她急需月華丹來推斷，沒想到真的中了。
這正是他的算計。知道了蘇清月的秘密，就等於又多了一個拿捏她的籌碼。
“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蘇清月強作鎮定，轉身就要離開。被人看穿秘密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尤其是被林辰這樣的人。
“彆急著走啊。” 林辰叫住她，晃了晃手裡的瓷瓶，“我或許能幫你。凝神草配桂花蜜，再加上冰晶花，煉製出來的月華丹能緩解你的症狀。不巧，我正好會煉。”
蘇清月的腳步頓住了。冰晶花是青雲宗的珍稀靈草，隻有內門弟子才有資格申領，她上次申請了半年都沒批下來。林辰一個外門弟子，怎麼可能拿到？
“你拿不到冰晶花。” 蘇清月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那可不一定。” 林辰笑得像隻偷到雞的狐狸，“說不定有貴人相助呢？” 他意有所指地看著蘇清月，“比如，某位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的聖女？”
蘇清月的臉頰瞬間紅透，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她知道林辰是在故意調侃她，卻偏偏無法反駁。如果林辰真的能煉製出有效的月華丹，彆說隻是幫忙申請冰晶花，就算付出更大的代價，她也願意。
“我會幫你申請冰晶花。” 蘇清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你要是敢騙我……”
“放心，我林辰從不騙人。” 林辰打斷她的話，眼神裡的狡黠一閃而過，“頂多…… 耍點小手段而已。”
蘇清月沒聽懂他話裡的深意，隻是點點頭，轉身快步離開了丹房。她怕再待下去，會被這腹黑的少年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林辰的笑容越發燦爛。他拿起那根凝神草，放在鼻尖輕嗅：“月華丹嗎？或許可以加點彆的東西進去，讓效果更‘顯著’一點。”
他的指尖劃過丹爐上的聚靈陣，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蘇清月，你可彆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