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殼蟲飛馳在馬路上,沈言讓莊嫻儘量開得快些,對方很可能還留有後手。
車子一度飆上了一百四,可惜視野實在太差,差點翻車,最後隻能把車速穩定在九十左右,隻在彎道稍稍減速。
這已經是這種天氣下莊嫻能做到的極限了。
沈言觀察著道路兩旁,悄悄將神識外放,掌握著汽車四周的狀況。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使用神識,這具身體太過羸弱,使用神識極耗精力,是以他一直在儘力避免使用這種手段。
看來還是有必要提升一下身體的強度,否則一些手段施展起來掣肘過於明顯。
“對麵來車。”沈言提醒道。
對向車道一輛黑色轎車行駛緩慢,沈言卻感到了不尋常。
黑色轎車的大燈強光十分耀眼,在這種燈光穿透性很差的雨夜都晃的莊嫻眼睛睜不開。
黑車在靠近粉色甲殼蟲時驟然加速,竟直衝甲殼蟲麵門而來。
沈言奪過方向盤猛的向右急轉,車身擦著黑色轎車而過,將甲殼蟲左側後視鏡撞的粉碎。
莊嫻驚魂未定,剛剛如果不是沈言反應迅速,他們應該已經和那輛黑車已經撞上了。
黑色轎車沒有得手,一個急刹掉頭又向甲殼蟲追來。
它的後方,一輛金杯、一輛皇冠從它兩側超車,也逼著甲殼蟲過來。
兩輛車子分彆移動到甲殼蟲兩側,連著後方的黑色轎車,形成包夾之勢,緩緩向莊嫻他們靠攏。
“油門踩到底彆鬆開,其他交給我。”
沈言神識覆蓋,確定距離後,單手接過莊嫻的駕駛,坐在副駕駛位置操控著方向。
莊嫻點點頭,不去考慮這樣做危不危險,按照沈言的要求將油門踩死。
三輛車剛要將甲殼蟲夾住,卻見甲殼蟲突然加速,脫離了他們的包圍圈。
皇冠車內,一人開著對講指揮:“追上,車子撞爛也沒事,保證人還有一口氣就行。”
四輛車在雨夜中追逐。
郊區的道路修的大開大合,要麼是一望無際的直道,要麼就是連續彎道。
莊嫻看見彎道,下意識要降速。
“不用降速,保持油門到底,如果害怕可以閉眼。”
沈言操控著方向盤輕鬆愜意,這種交通工具,可比禦劍舒緩輕柔許多。
甲殼蟲每次過彎都是方向急轉,在路麵留下了深深的車轍印。
小巧的車身承載不住如此高速,幾次莊嫻都感覺車身就要飄起來了,也就隻有在快飄起來時,她才會聽到沈言喊她點一下刹車。
“沈老師,你有駕照嗎?”
“原來開車還需要駕照的嗎?”
沈言搜尋記憶,這個世界駕駛車輛居然還需要駕駛證,前世他開飛劍都不需要辦證的。
莊嫻沒有被高速向後退去的景色嚇到,卻被沈言的話驚到了。
沈言表現出的嫻熟車技,讓她誤以為他是一個多年駕齡的老司機。
窮追不舍的三車,眼睜睜看著甲殼蟲連續過彎,每次都要差點撞到道路側邊的護欄,又總能擦著過去。
然後他們三輛車距離被拉的越來越遠,眼看就要追不上了。
他們可不敢在彎道開足馬力,真要這麼做,車子不一定追上,他們肯定要被甩出去了。
望著甲殼蟲遠去的後車燈,皇冠車駕駛位的男人一個急刹,一拳重重砸在方向盤。
車內的男人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彙報了這邊的情況。
電話中傳來一陣陰沉的聲音:“你是說,你們三輛改裝車沒追上一輛破大眾?”
皇冠車內的男人支支吾吾半晌,才回道:“對麵開的太快嗎,我們實在追不上。”
“廢物。”
……
脫離了危險,沈言並沒讓莊嫻降低速度,一路開至度假村的車庫才緩緩停下。
雲飛每日都會在車庫準時等著莊嫻他們下班。
當他看到甲殼蟲左側一陣觸目驚心的刮痕,後視鏡也不翼而飛,心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他連忙上前查看莊嫻的情況。
“雲叔。”
“小姐,這是怎麼了?”雲飛很擔心,以他的經驗判斷,車子這個擦痕,是遇到事故了。
莊嫻將今晚遇到的事告訴雲飛後,雲飛更擔心了。
“這件事我要馬上上報給老爺子。”
雲飛知道這件事並不簡單,不是他能處理的,當即打電話給莊鶴彙報。
莊鶴聽說了晚上的事情後,讓雲飛先把兩人帶回彆墅。
沈言和莊嫻坐著雲飛的車子到莊家彆墅的時候,莊鶴握著龍頭拐杖在門口等著他們。
幾名下人給老爺子打著傘,在燈光的照射下,老爺子一半的臉埋在陰影裡。
沈言能感覺到莊鶴老爺子現在的氣勢十分可怕,想要隨時都能殺人。
看到三人回來,老爺子先是上前查看孫女全身上下是否有受傷的地方,確認沒有什麼事,氣勢才收斂一些。
有詢問了一些事情的細節,在又聽了莊嫻親口敘述一遍事情經過後,向沈言拱手道:“今日,多謝沈小友了,若沒有沈小友,小嫻恐怕就……”
老爺子說不下去了,莊鶴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孫女,如果莊嫻遭遇不測,他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沈言不以為意,並不覺得今晚的事情有多驚險:“小意思啦,白住你們這這麼多天,這些事應該的。”
沈言覺得有必要客套客套,蕭家那邊這麼久不聯係自己,入贅豪門的夢想瀕臨破滅,有必要給自己的豪門之路留條後路。
以後說不準還有機會成為莊嫻的後爹。
“大恩不言謝。”莊鶴沒有過多客套,是恩他會記在心裡,而不隻是口頭講講。
他讓下人先帶莊嫻和沈言回屋休息,自己臉色陰沉的讓雲飛跟自己去了一個私密的房間。
他之前聽雲飛的彙報,就在腦中複盤今晚發生事,路口的攔路人,三車追截,無疑都指向莊嫻,有人在針對他們莊家。
“雲飛,這件事你怎麼看?”莊鶴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拐杖在地上一杵。
“這件事是朝著小姐來的。”
“我也這麼想,那你覺得會是誰?”
“在安海,我們沒有仇家。事情,怕是出在少當家那邊。”事關莊家人,雲飛本不該妄議,可涉及了小姐,他也便直說了。
莊鶴的臉沉了下去,他何嘗不知。
他帶著孫女從遼省來安海,就是不願再碰以前的是是非非,自己也早就金盆洗手。
來安海前,該斷的恩怨早就斷的一乾二淨。
如今還有人對自己的孫女出手,他隻能想到是自己那個人在遼省又鬨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