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車去市中心醫院時,正好看到關於冰櫃案的小道新聞,至於官方通告還沒有這麼快。
根據新聞內容來看,冰櫃案的凶手已經抓住了。
看來高友泰聽從了我的話。
如果高友泰不聽我的話,雖然凶手最終也會被抓住,但是,高友泰本人會命懸一線,九死一生。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有了這份救下高友泰的這份功德,我的修為應該也會有進一步的長進。
修為長進,對實力的提升是方方麵麵。
打個比方,我的修為增長後,金鐘罩從最初的隻能保護一根頭發,變成了現在能維持十幾分鐘不散。
而且,我的金鐘罩的堅固性也有了大大的提升,絕對不會出現,像是上次那樣擋不住元柳一擊的情況了。
雖然沒有實際比拚過,但是,我現在的實力應該比元柳要強。
當然,遠遠不如上一世的我自己。
除了冰櫃案的新聞,我還收到了傅書恒發來的消息,他聽說了我被全網黑的事,很遺憾沒能騰出手幫我,希望我不要因此生他的氣。
傅書恒並沒有幫我的義務,於是,我隨手回了句不必在意後,就關掉了手機。
……
市中心醫院。
這名字一聽就知道,這是z市最大最氣派的正規醫院,也是李醫生心目中的夢中情院。
我從護士口中得知了我外婆病房的具體位置,護士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有病人反應說,您的家人似乎有點太過……熱鬨了,能不能麻煩您勸說她們稍微安靜一點,畢竟,這裡是醫院。”
我點了點頭:“我試試看,但是,我的家人們啊,不一定會聽我的話。”
我還沒有推開病房的門,我就聽到了我的那堆親戚嘰嘰喳喳的聲音。
舅媽她們磕著瓜子,聊著村裡麵那個大學生都快三十歲了,還沒有結婚,說,她眼光太高,現在老了沒人要。
舅舅他們坐在地上打著撲克,邊打邊聊當今時政,無論是本國還是外國都說得頭頭是道。
病房裡麵的其他病人明顯不厭其煩,緊緊皺著眉,卻不敢發火。
我曲起手指,敲了敲門。
舅舅舅媽聞言,立刻朝我看了過來。
大舅媽把手中的瓜子皮隨手丟到地上,清了清嗓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你外婆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倒好,不知道跑到哪裡鬼混去了!聽你媽說,你現在在搞什麼詐騙,騙了好多人的錢哦,這麼多錢也不知道孝敬孝敬長輩!小小年紀的,怎麼這麼喪良心!”
小舅媽依舊在不緊不慢地磕著瓜子道:“商岸啊,那什麼詐騙,收手吧,彆被警察逮了。我都是為了你好,才和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喲。對了,今天晚上該你守夜了,如果你吃不了這個苦,就自己掏腰包請個護工唄,反正你現在有錢,不是嗎?我為了照顧你外婆,熬了好幾天皮膚都粗糙了,真的得好好休息一下。”
小舅舅張嘴想說什麼,小舅媽卻瞪了她一眼,示意他閉嘴。
小舅舅連忙變得和鵪鶉一樣。
我不緊不慢地問道:“哪裡來的好幾天?外婆不是今天才住院嗎?小舅媽莫不是在誆我。”
小舅媽一噎,立刻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知道什麼?你外婆都病了好幾天了,實在撐不住才來醫院的!來醫院之前,一直都是我和你小舅舅在照顧!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外婆都住院了,你倒好,一個人跑掉,還要來質疑我。”
“舅媽不是今天才到z市嗎?談何提前照顧。”我毫不猶豫地戳破了小舅媽的謊言。
小舅媽錯愕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笑眯眯地道:“關你屁事!”
“咳咳,都彆吵了,”眼見小舅媽的謊言被我戳破,大舅舅立刻站出來,“我說句公道話,我們大家都有穩定工作,實在抽不出時間照顧老人。商岸反正你大學也沒考上,也沒穩定工作,就你專職負責照顧你外婆吧。反正,之前你外婆生病,也都是你照顧的,還是你比較有經驗。”
大舅媽立刻附和道:“對啊,商岸,我們都相信你能照顧好外婆!”
外婆之前每次生病,都是我獨自一人照顧,從不需要其他人插手,我如此儘心儘力,最後得到的報答是什麼——
是我斷手斷腳,命懸一線。
沒有白晝,前世的我,早就死了。
我聳了聳肩:“隨便你們怎麼安排,反正我不聽。”
聽到我前半句,剛剛鬆一口氣的大舅舅頓時變了臉:“你真是越大越叛逆了!商超,你也不管管你女兒?”
這時,全程在當隱形人的我爸終於開口了:“商岸,照顧外婆,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事!你彆那麼自私,總想著推給你舅舅舅媽!對了,你媽不是去找你了嗎?她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我爸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命令已經對我沒有約束力了。
我笑道:“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媽被警察帶走了!”
我爸頓時一驚:“這怎麼可能?你媽又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警察怎麼可能抓她?你可彆亂說!”
我聳了聳肩:“我有沒有亂說,你給我媽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嗎?啊,如果我媽的手機沒有被警察收走的話。”
我爸瞪了我一眼:“是不是你用了什麼邪術催眠了警察,讓他們抓走你媽的?”
我啞然失笑:“在你看來,你的寶貝女兒商令儀,是不是也被我催眠了,才犯罪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成為點香女的人,不是商令儀嗎?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有這種能力呢?”
點香女的的確確有催眠能力,雖然需要用陰香輔助。
我進來就觀察過了,病房內沒有陰香。
但是,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實在是太重了,容易乾擾我對氣味的判斷,不得不謹慎。
我爸臉上都是憤怒:“你媽和令儀在遇到你之前,彆說違法亂紀了,誰見了她們,不說一句溫柔善良?偏偏碰到你後,她們就和失心瘋一樣!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
我抱著雙臂:“她們為什麼突然失心瘋,去問她們,彆來問我。我沒有回答你的義務,畢竟,這麼多年,你也沒有對我進行撫養的義務。”
“咳咳咳……彆吵了……都彆吵了!”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話。
我看向病床上的外婆。
她整個人都瘦得皮包骨,眼神渙散,仿佛行將就木一般。
我看著她,就覺得肩膀處生疼,仿佛我的手臂又一次被人活生生砍了下來。
前世,白晝替我殺了外婆,今生,我可以親手解決她,真是太好了!
“我的好岸岸啊,你過來……”
外婆朝著我招手,示意我走到她病床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