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嶽一聽要兄弟相稱,欲要起身推辭,一旁小小眼疾手快,慌忙一把將他按住,溫柔的說道“:殿下如此安排,你若是不依,反倒不美。”一句話硬生生將華嶽到嘴邊的言語,勸了回去。
接下來屋內眾人開始排長幼,與上次胡同中相遇之時相同,眾人首先將宋宇踢了出去,宋宇直翻白眼,一臉掃興的看著餘階他們排順序。
由於真德秀和喬行簡年齡過大,並不在兄弟之列。不多時,自報生辰之後,劉克莊由於年長,排在了首位。
其餘依次是老二楊輝,老三程保,老四趙國,老五華嶽,老六胡夢昱,老七陳達,老幺餘階。
宋宇看到年齡最小的餘階又倒黴催的排在了老幺位置,在一旁幸災樂禍道“:餘老幺,讓你起頭不帶本殿下玩,怎麼樣,又排到老幺了吧?活該,告訴你,以後不管再來幾個兄弟,你丫的也是萬年老幺的命。”言罷,一臉得意的看著餘階笑。
一旁的餘階則一臉平靜的說道“:幺字,雖然有小的意思,可還包含有一的意思。正所謂一小一大,包羅萬千。多謝殿下賜名。”
宋宇被餘階用話駁的啞口無言,本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宋宇立馬止住了笑聲,心裡暗道:這些個古代名人,還真能扯。以後還是少跟他們耍嘴皮子吧。免得自討沒趣。
待宋宇停住了笑聲,一直在旁言語極少的劉克莊站了出來“:殿下,原來餘兄弟也是師承真先生,劉某在外多年,還請殿下和餘兄弟贖在下不知之罪。”
宋宇知道劉克莊不願明說自己也是真德秀的弟子,這也情有可原,如果是像董宋臣那樣的,估計巴不得有這層關係呢!
可這東西到了劉克莊那裡就是雞肋。人家講究的是靠實力征服彆人。而不是靠關係征服。
這人與人啊,差距就是這麼明顯。像是史施德,投了個好胎,巴不得每天走上大街嚷嚷,自己的親爹是當朝宰相。
這樣的人啊,多起來以後會讓人很無語。本來都是一代人的事,非得扯上上一代。一代人卷吧,這當爹也卷。為人父母,真是不容易啊。
自顧自地瞎琢磨一通,宋宇笑著說道“;何止餘老幺,竑也是真先生的學生,咱們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言畢,一屋人笑作一團。隻見喬行簡邊笑,邊小聲對真德秀說道“:你這老滑頭,收的一乾好弟子,竟然還藏著掖著,若非今日讓本官撞破,還不知你要瞞到何時哩!”
一句話頓時說的真德秀啞口無言“:我這不也是為大宋的未來培養好苗子嗎?都像葉紹翁那樣的,不當官,這大宋還不都是史彌遠那樣的人猖狂?”
真德秀和喬行簡倆老頑固在一旁鬥嘴,宋宇這邊又打開了話匣子,隻見他對眾位兄弟吩咐道“:克莊兄弟,從今日起,你便是濟國公府的管家,府內所有事宜,都由你做主。還請兄弟莫要嫌棄。”
劉克莊慌忙領諾。宋宇又繼續說道“:李輝兄弟善於算術,你可願做國公府賬房?”
李輝同樣站出來領諾。
宋宇安排好這倆人,又對著程保趙國說道“:你二人今後便做這國公府中的侍衛統領,程保為正,趙國為輔。”
程保趙國聽到後,喜出望外,慌忙領諾。
“:餘老幺與華兄弟皆做這國公府中的伴讀,一文一武。你二人可願意?”
華嶽慌忙答道“:若非殿下,華嶽此時恐怕早已為奸人所害,又豈敢推辭?多謝殿下賞識之恩。”
宋宇最後將目光放到了陳達和胡夢昱身上“:胡大人已有官位,本殿下便不再安排了,至於陳兄弟,本殿下已經給你想到了個好去處,待不忙之時,在安排於你。”
陳達胡夢昱慌忙連連稱是。
宋宇安排完眾兄弟差事,四下掃了一眼,見小小一直在旁,便不願往下細說了。
其實現在若沒有小小在旁,陳達之事,宋宇早就直接說明去處了。而且宋宇還想讓劉克莊組建一支太子府真正的侍衛。
但既然這姑娘在旁,自己隻好撿些不要緊的說了“:楊輝兄弟,你現在便去賬房,將外麵侍衛所拿之物,悉數歸入賬簿,那些個古董字畫,全都折成現銀賣掉,另外幫本殿下看看,賬房有多少存銀。”
楊輝不敢怠慢,慌忙領諾出去忙碌了。
宋宇繼續說道“:諸位,咱也彆打擾華兄弟養病了,走,去客廳詳談。”語畢,領著眾人走出了華嶽房間。
要說這古人,是真能嘮嗑。幾人一直聊到了日暮西山。直到酒宴擺好,眾人才意猶未儘的入席飲酒。
席間飲酒直至午夜,數人酩酊大醉後,眾人方才不舍得散去。宋宇今日並未喝醉,畢竟自己是主人,若是醉了,豈不讓人笑話?
隻見宋宇在小小的攙扶下慢慢走進了屋內,小小一直一言不發,就在要幫宋宇寬衣時,宋宇慌忙打斷了她“:小小,不必了,夜深了。你也早點回去睡吧。”
小小那對似乎能看透人心事的眸子眨了下“:殿下有何需求,但講無妨。”
宋宇笑著搖了搖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知道小小姑娘人美心善,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我趙竑幾世修來的福分,與姑娘相遇,可現在,一大堆事,等著我去做。我若懈怠,恐怕命不久矣。”
“:殿下的努力,小小都看在眼中。”
“:之所以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並非有意疏遠你,實是為了之前對你的承諾,讓你我的緣分,走得更加長遠。”
小小沒在說話,呆楞了片刻後,悄悄退出了房間。
宋宇這才將外袍脫去,走到外麵用冷水洗了把臉。才回到屋內躺下睡覺。
宋宇這邊睡下了,可有些人此時卻精神得很,史府一間臥房中,從窗外看去,隻見幾道人影,在燈光的搖曳中,張牙舞爪的變換著。
這間屋子便是史彌遠的臥房,裡麵除了史彌遠,還有三個人,依次是薛極,夏鎮,鄭清之。
而此時薛極和夏鎮正一臉鄙夷的,看著這位新近才被史彌遠視為親信的鄭清之。
要知道他二人可都是在朝中掌握著一項權柄之人,可這鄭清之算個什麼鳥?除了像狗一樣搖頭擺尾,還真就沒發現什麼長處?
可就這樣一個人,相爺愣是看好他。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今晚如此機密之事,相爺好些股肱之士沒叫,愣是把這小子叫來了。
頓時讓薛極和夏鎮心中鬱悶無比。可又不敢明著戳破,隻好滿眼鄙夷的看著鄭清之。
鄭清之倒底是知道好歹之人,看這二人眼神不善,慌忙對史彌遠說道“:恩相,今日如此機密之事,何必非要將小人喚來?小人位卑職輕,可彆壞了恩相大事啊!”
史彌遠麵帶微笑的對鄭清之說道“:清之大才,何必過於自謙?況且今晚之事,可是涉及到你對我所獻之計啊。我且問你,寶玉現在如何了?”
鄭清之一聽史彌遠給自己打氣,頓時胸脯結實了許多,一臉驕傲的說道“:哎呀,恩相,寶玉天資聰穎,真乃人中龍鳳也,在小人的精心訓導下,已經能從一數到十了!照此進度,數到一百是早晚之事。”
史彌遠一聽,頓時麵有不悅之色“:我說清之啊,你怎生如此糊塗?你教他數個什麼數?你要多教導他些宮中禮節。好在他日用到之時,有明君之風啊!”
鄭清之立馬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小人真是糊塗,不過恩相莫急,小人回去便教導寶玉禮節。”
史彌遠一拂衣袖“:如此便好。”
言畢,又轉頭詢問夏鎮道“:夏將軍,卓你安排的人,可曾安排好了?”
夏鎮一把推開前麵點頭哈腰的鄭清之,鄙視的用眼瞄了他一下,一拱雙手對史彌遠說道“:恩相,已按薛大人吩咐辦理,為了此次任務成功,專門找的明教之人,而且明教左護法讓屬下捎信給恩相,希望恩相能履行諾言,釋放一些明教的信徒。”
史彌遠哈哈大笑“:如此便好,放些便放些,放完再抓,以前都是拿人換銀子,如今不是換銀子了,這些個蠢東西反倒信不過本相了。”
言罷,史彌遠又止住笑聲,有些疑惑的問薛極道“:隻是將小小一並殺了,是否有些可惜?本相為了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那小丫頭,自小被秦淮河上最專業的媽媽調教,學得一手神乎其神的絕技。再加上那對美眸,勾魂攝魄。那抹朱唇,紅豔欲滴,想來就讓本相飄飄欲仙了。毀了可惜,可惜啊!”
薛極見史彌遠連道可惜,也是不住地搖頭“:恩相,若不將她一並殺了,豈不惹世人非議?況且這女子心機頗深,恩相就不怕此女子日後變卦,暗中坑恩相一次?”
史彌遠還想再說,薛極立馬又說道“: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小娘皮,明日卑職親自去秦淮河給恩相挑個十個八個回來。恩相莫要婦人之仁,當斷不斷,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