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金鑾殿裡莊嚴肅穆,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朱慈烺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走出來,一臉嚴肅,大聲奏道:“父皇,兒臣最近聽說,林宇在京城那是搞出了一堆離譜事兒。自己搗鼓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食物不說,還在市井裡到處宣揚些蠱惑人心的荒唐言論。依兒臣看,這小子說不定有謀反的心思,必須得防著點!他宣揚的那些主張,跟咱大明朝幾百年的傳統完全背道而馳,長此以往,民心肯定得亂,國家都得亂套。”
崇禎皇帝正坐在龍椅上,聽到這話,眉頭瞬間擰成了個 “川” 字,眼神裡寫滿了不爽與警惕,冷冷道:“太子,你說的這事兒,有實錘嗎?林宇可是奉旨前往蜀地,肩負平亂和賑災的重任,哪能由著你瞎編排?朕派他去,是看重他的本事,指望他為百姓辦實事。你要是沒確鑿證據,就在朝堂上亂彈劾,那不是攪亂朝綱,壞朕的大事嘛!” 朱慈烺不慌不忙,從袖子裡掏出溫體仁準備的那疊 “鐵證”,雙手高高舉起,大聲道:“父皇,兒臣哪敢無憑無據汙蔑大臣?這就是林宇圖謀不軌的實錘,父皇請看!” 說完,示意旁邊的太監把卷宗呈給崇禎皇帝。
崇禎皇帝接過卷宗,一臉凝重地翻閱起來。看著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黑,眉頭都快打成死結了,眼神裡滿是懷疑和憤怒。溫體仁在一旁偷偷觀察崇禎皇帝的臉色,心裡偷著樂,表麵上卻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陛下,林宇這事兒乾得太過分了,不嚴懲的話,沒法給百姓交代,也顯不出咱大明朝律法的威嚴啊。” 崇禎皇帝一頁頁翻著,看到那些偽造得像模像樣的書信和匪幫饋贈清單,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心裡的怒火 “噌” 地一下燒得更旺了,他猛地把卷宗拍在龍案上,怒吼道:“林宇好大的膽子!朕這麼信任他,委以重任,他居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兒!”
朝堂上瞬間炸了鍋,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朱慈烺和溫體仁對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好像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然而,就在這時,一位大臣站了出來,高聲喊道:“陛下,這事兒感覺不對勁啊,還請陛下明察!” 朝堂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大臣身上。
這位正是兵部侍郎王承恩,其身形修長,麵容清臒,此刻神色焦急,仿若熱鍋上的螞蟻。隻見他雙手抱拳,身姿恭謹,向崇禎皇帝行了一禮,聲如洪鐘般說道:“陛下,林宇身為王爺之子,自幼飽讀詩書,深受忠君愛國思想熏陶。平日裡,其一心隻為朝廷社稷,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以臣對他的了解,他怎會無端生出謀反之心?此事實在蹊蹺,依臣愚見,此事背後必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隱情。萬不可僅憑這區區幾頁紙,便倉促間定下他的罪名,如此實在有失公允,還望陛下明察,莫讓忠臣蒙冤。” 崇禎皇帝聽了王承恩的話,心頭猛地一震,原本布滿怒色的臉龐,此刻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眉頭緊鎖,陷入沉思,良久,目光仿若寒星,在朝堂上緩緩掃了一圈,語氣凝重地緩緩說道:“王愛卿這話,確實有點道理,這事兒乾係重大,關乎朝廷安危、社稷存亡,斷不能草率下結論。” 言罷,他的目光仿若利箭,落在朱慈烺和溫體仁身上,眼神裡帶著一絲審視,仿若要將他們心底的秘密看穿 。朱慈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心中暗忖這王承恩竟公然與自己作對,當下強壓怒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道:“王侍郎,你與林宇莫非交情匪淺?竟在這朝堂之上,僅憑幾句空言,便要為他開脫?”王承恩聽聞,心中一凜,撲通一聲跪地,神色懇切,高聲道:“殿下明鑒,臣對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表。臣此舉,絕非為林宇個人,實乃為朝廷社稷著想。事關重大,臣不敢有絲毫懈怠,懇請殿下及陛下慎重行事,莫讓奸人得逞,寒了忠臣之心。”溫體仁見朱慈烺發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他上前一步,陰陽怪氣地說道:“殿下,王侍郎如此急切地為林宇辯護,莫不是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情?這朝堂之上,可容不得徇私枉法之人。”王承恩一聽,心中怒不可遏,卻又強忍著怒火,再次叩首道:“溫大人,您莫要血口噴人!臣一心為公,對陛下和朝廷忠心不二,絕無半點私心。今日所言,皆是出於對朝廷社稷的考量,望陛下明察。” 崇禎皇帝目光在王承恩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頷首,沉聲道:“王愛卿所言,朕自會細細斟酌。此事關乎重大,朕定不會冤枉一個忠臣,也絕不容叛國之人逍遙法外。”說罷,目光再度掃向那卷宗,神色凝重,似在思索其中真偽。
溫體仁眼珠子滴溜一轉,仿若狡黠的狐狸在瞬間覓得了可乘之機,旋即上前一步,身姿微微躬下,雙手抱拳行了一禮,朗聲道:“陛下,王侍郎所言雖有幾分表麵道理,可如今這般鐵證如山,俱都呈於陛下禦前,又怎能輕易視若無睹呢?就說這林宇,日常行事風格一貫神秘莫測,蹤跡飄忽難尋。細究起來,之前那些所謂的忠君愛國,焉知不是他處心積慮,為了蒙蔽滿朝文武與陛下聖聽,刻意為之呢?其背後潛藏的陰謀,恐怕深不見底,若不及時徹查,恐危及社稷啊!” 王承恩站在一旁,聽著溫體仁這番顛倒黑白的言論,心中焦急如焚,臉上神色也不禁凝重幾分,趕忙再次拱手,言辭懇切道:“溫大人,這話說得可就有些偏頗了。在尚無十足把握,未將事情真相徹查清楚之前,怎能僅憑臆想,隨意揣測他人心思,妄下定論呢?再者,如今擺在眼前這些所謂的‘鐵證’,破綻百出,焉知不是心懷不軌之徒,蓄意偽造,用以陷害忠良,擾亂朝綱的手段呢?”
朝堂上,兩派人各執一詞,氣氛越來越緊張,一場激烈的爭論就此爆發。崇禎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大臣們吵得不可開交,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重重地拍了下龍案,喝道:“都彆吵了!這事兒關係重大,容朕好好想想。今天早朝就到這兒,退朝!” 說完,他起身一甩袖子,在一群太監的簇擁下匆匆離開了金鑾殿,留下朝堂上的眾人麵麵相覷,彼此間目光交彙,卻皆從對方眼中瞧見了凝重與不安。殿內的空氣仿若凝滯,沉悶得好似能輕易擰出水來。朱慈烺身姿微微僵立,目光緊隨著崇禎皇帝那逐漸遠去、透著幾分決絕的背影,心中仿若被一塊巨石沉沉壓住,忐忑之感如洶湧潮水般翻湧。溫體仁則垂首斂目,雙手下意識地在袖籠中微微攥緊,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眉頭幾不可察地皺起,同樣是滿心的忐忑不安。他們不知道這場精心策劃的陰謀能否得逞,接下來又該如何應對這複雜多變的局勢。而朝堂之上,眾人雖已散朝,可關於林宇的這場風波,卻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預示著更為激烈的衝突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