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暗流湧動,市井中流言亂飛,全是關於林宇那些新奇得離譜的操作。溫體仁悄悄遞上密折,信誓旦旦地說林宇行為怪異,好像在搞什麼大陰謀,搞得太子朱慈烺心裡直犯嘀咕。於是,太子決定親自去溫府,探探虛實。溫府那厚重的銅釘大門 “吱呀” 一聲緩緩打開,門軸轉動的聲音在安靜的街巷裡傳得老遠。隻見太子朱慈烺的步輦穩穩當當地駛了進來,步輦由強壯的轎夫抬著,四周裝飾著超有皇家範兒的華麗錦緞。轎簾一掀,溫體仁原本冷冰冰的臉瞬間笑開了花,那笑容都快把臉上的皺紋擠沒了。這會兒的他,活脫脫就是一隻等著主人賞骨頭的哈巴狗,急急忙忙甩開官袍下擺,小碎步跑得飛快,嘴裡大喊:“哎呀呀,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我這破地方可算蓬蓽生輝啦!殿下一路辛苦,快請進,快請進!” 朱慈烺一臉傲嬌,掃了眼溫體仁府上精美的擺設,寧王朱宸濠坐在雕花楠木椅上,身子微微後仰,左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右手輕輕把玩著一枚羊脂玉佩。他抬眸,目光漫不經心地掃向溫體仁,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溫大人,聽說那林宇在京城搞出不少大動靜,到底咋回事啊?” 溫體仁聽聞,心中暗喜,心說這機會可算來了。他臉上瞬間浮現出痛心疾首之色,連連搖頭歎氣,仿佛遭遇了天大的憾事:“殿下您有所不知啊!據臣所知,這林宇表麵上說是籌備糧草,實際上卻是居心叵測,妄圖自立山頭呢!” 說罷,他不著痕跡地往前邁了一小步,微微傾身,刻意壓低聲音,仿若生怕隔牆有耳一般:“大人,您且細細琢磨琢磨,這天下間的尋常人,哪會平白無故、毫無征兆地想出製作壓縮餅乾、罐頭這般稀奇古怪的點子?這背後定有深意啊!” 說話間,他眼中閃過一抹極為不易察覺的狡黠,目光仿若夜梟般銳利,似乎洞悉了天大的秘密:“您再瞧,這壓縮餅乾、罐頭保存方便、便於攜帶,簡直就是行軍打仗時最急需的軍糧。林宇身為蜀地官員,卻不將這等精妙軍糧之法上呈朝廷,供我朝軍隊所用,反而私下偷偷製作。殿下您仔細想想,他這是何用心啊?” 他一邊說,一邊緩緩搖頭,臉上滿是惋惜與痛心交織的複雜神情:“依下官看,他分明是在為日後於蜀地擁兵自重、割據一方做準備啊!如此狼子野心,若不早做防範,恐成大患呐!一旦讓他羽翼豐滿,蜀地百姓怕是要深陷水火,我朝江山社稷也將危在旦夕啊!”朱慈烺聽了,臉色微變,原本隨意的坐姿也變得端正了些,他把玩玉佩的動作停了下來,將玉佩輕輕放在桌上,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思索:“竟有此事?林宇這小子,平日裡看著倒也本分,沒想到竟暗藏這般心思。” 說罷,他微微皺眉,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若真如溫大人所言,這林宇的所作所為,可當真不能小覷,一旦他在蜀地成勢,朝廷怕是要多事了。” 溫體仁見朱慈烺也這般說,心中更是得意,臉上卻愈發凝重:“殿下英明!那林宇狼子野心,心思不可謂不險惡。他平日裡言行乖張,舉措多有逾越,看似為朝廷建言獻策,實則暗藏禍心。老臣日夜輾轉難眠,憂心忡忡,生怕他這般肆意妄為,一朝不慎便壞了我朝數百年根基,毀了江山社稷的太平啊!” 朱慈烺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林宇在朝堂上風光無限的模樣,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他冷哼一聲,道:“這林宇,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竟敢如此囂張!” 溫體仁察言觀色,見朱慈烺已然被說動,心中竊喜,繼續添油加醋道:“殿下,林宇在朝堂上的表現,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是在為自己積攢人氣,收買人心。他每次提出那些新奇主張,都引得眾人側目,殿下您的風頭都被他搶了去。長此以往,朝堂上下隻知有林宇,不知有太子殿下您啊!”
朱慈烺聽說朝堂上好多人誇林羽,眉頭一下子皺成了個 “川” 字,心裡那叫一個氣,嫉妒得不行。他不自覺地伸手擺弄著腰間那塊溫潤的玉佩,拇指在玉麵上摩挲,眼神裡像有小火苗在燒,毫不掩飾自己的妒意:“哼,那林羽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靠著他爹蔭庇的黃口小兒罷了!如今竟如此不安分,在各處出儘風頭,風頭都蓋過了我,這口氣,我如何咽得下?真是氣煞我也!” 說罷,狠狠地將手中折扇摔在桌上。“就是就是!” 溫體仁趕緊附和,臉上的肥肉跟著他激動的表情直抖,如同波浪一般。他上前一步,湊近了些,低聲道:“他還打著推行新政的旗號,四處宣揚那‘人人平等’‘工商皆本’等大逆不道之言。這簡直是妄圖動搖我大明朝的根基啊!您想,這‘人人平等’若真行得通,那咱這些王公貴族的顏麵何存?這 “工商皆本” 之論,簡直荒謬絕倫,荒唐至極!想我大明朝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便一直奉行以農為本的國策,農業乃是國家根基,關乎萬民衣食、社稷安穩,怎可輕易更改?如今竟有人主張將商業、工業與農業相提並論,甚至妄圖本末倒置,這豈不是要顛覆祖宗成法,亂了我大明的根本秩序?他在蜀地如此折騰,若任由其發展,往後怕是連太子您都不放在眼裡了!如今他不過是立了些許小功勞,便如此飄飄然,若假以時日,還不知會囂張成什麼樣子,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溫體仁又湊近了些,聲音愈發低沉,仿若在訴說一個驚天的秘密:“殿下,您可彆忘了,林宇還跟一些江湖人士來往密切。近日坊間傳聞,他與那號稱‘無影劍’的神秘劍客頻繁密會,還與以‘疾風堂’為首的一幫綠林好漢過從甚密。那些江湖草莽,向來不受朝廷管束,行事乖張,誰知道他們湊在一起,又在謀劃些什麼?如今局勢微妙,各方勢力暗流湧動,說不定,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直指我朝根基,不得不防啊!”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朱慈烺的臉色,見朱慈烺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 朱慈烺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愈發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怒火點燃。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極重,像是要把心中的憤懣都通過這腳步聲宣泄出來。突然,他猛地停下,雙眼圓睜,惡狠狠地盯著前方,似乎那空氣中都有林宇的身影,讓他恨得牙癢癢 。 溫體仁趁熱打鐵,繼續添油加醋地描繪著林宇所謂的 “狼子野心”,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支毒箭,精準地射向朱慈烺心中最敏感的角落。在溫體仁滔滔不絕的讒言下,朱慈烺心中對林宇的不滿與猜忌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理智漸漸被憤怒和嫉妒所吞噬。
朱慈烺聽完,原本還算平靜的麵龐瞬間漲得通紅,恰似天邊被烈火點燃的雲霞。“嗖” 地一下,他如同被彈簧彈起一般,從座椅上猛地站起,動作之迅猛,使得身上那件繡著金龍的華麗龍袍的袖口,狠狠地掃過麵前的案幾,發出 “啪” 的一聲巨響,那力道,仿佛要將案幾拍得粉碎才能解心頭之氣。緊接著,他雙眼圓睜,怒目而視,大聲喝道:“反了他了!有本太子在,哪能容他這般亂來,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溫體仁在一旁瞧著,心中暗自得意,就像一隻偷到腥的貓,可麵上卻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仿佛整個天下的重擔都壓在了他的肩頭:“殿下,老臣實在為您憂心不已啊!林宇如今手握三千神機營,已然不容小覷。若他到了蜀地,再大肆招兵買馬,擴充自身實力,那局麵可就真的難以掌控了。您細細想想,蜀地那地方,地勢錯綜複雜,山川險阻林立,易守難攻,堪稱兵家必爭之地。他要是在那兒擁兵自重,割據一方,日後必定尾大不掉,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依老臣愚見,當下必須即刻采取行動,打壓他那日益膨脹的野心,以免養虎為患呐!” 朱慈烺的臉色黑得像鍋底,眼睛裡全是陰霾,緊緊盯著溫體仁,語氣冰冷還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問道:“那你說,該咋辦?” 溫體仁一聽,眼睛裡閃過一絲狠勁兒,心中暗自盤算,守舊派的利益盤根錯節,猶如堅固堡壘,豈容他人輕易侵犯。林宇這小子雖才嶄露頭角,可其銳意進取的勢頭,已然讓人心生警惕。若不趁此時將這潛在隱患徹底扼殺在萌芽階段,假以時日,待其羽翼豐滿,必定會對守舊派根基造成致命衝擊。唯有除去林宇,方能保得自身地位穩固,往後行事也可高枕無憂
於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殿下,臣有一計,可謂一箭數雕。如今林宇奉旨前往蜀地,此去路途遙遠,周遭山林綿延,地勢複雜,正是絕佳時機。臣以為,可在他行進途中,暗中布置人手,以‘意圖謀反’的罪名,將其一舉拿下。如此一來,既能悄無聲息地拔除這顆朝堂上的隱患之釘,還能借此時機,對朝堂上下那些心懷不軌、蠢蠢欲動之人,起到強大的震懾作用,叫他們自此收了不該有的心思,不敢再肆意妄為地胡思亂想。而且,林宇向來力推新政,平日裡朝堂上為這些主張與殿下您據理力爭,引得諸多紛擾。一旦將他定罪,沒了此人牽頭,那些新政主張自然也就無人再提,殿下您往後也不必再為朝堂上這些繁雜混亂、擾人心神的事兒頭疼了 。” 他想著林宇平日裡在朝堂上意氣風發,提出的主張雖新穎卻也頗有成效,引得眾人誇讚,自己身為太子卻被比了下去,心中那股妒火便燒得愈發旺盛。再聽溫體仁說得頭頭是道,又想到林宇若真在蜀地擁兵自重,自己的太子之位恐怕也會受到威脅,不由得心亂如麻,內心的天平開始逐漸向溫體仁的提議傾斜。 朱慈烺的內心此刻猶如翻江倒海,一方麵他對林宇在朝堂上的風光表現心懷嫉恨,另一方麵理智又告訴他此舉風險極大。溫體仁的計策看似絕妙,卻可能引發諸多難以預料的後果,他深知父皇對林宇寄予厚望,輕易對其下手,若稍有差池,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也將岌岌可危。然而,溫體仁所描繪的林宇擁兵自重的可怕場景,又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心頭,令他難以抉擇。
朱慈烺聽聞,劍眉瞬間擰成了一個 “川” 字,在這並不寬敞的房間內來回踱步,靴底踏在磚石地麵,發出沉悶聲響,仿佛是他內心糾結的具象化。他暗自思忖,溫體仁所言,乍一聽確實有幾分道理,可細細咂摸,卻又覺前路荊棘叢生,困難重重。一時間,室內唯有他沉重的腳步聲在回蕩。沉默良久,他的麵色如同風雲變幻的天空,幾番陰晴轉換後,終是緩緩開口:“溫大人所言,本王並非未曾思量。隻是父皇已然降下旨意,命林羽奔赴蜀地賑災安民。此刻若貿然定他罪名,且不論證據是否充足,單說該如何向父皇稟明此事,便已讓本王頭疼不已。父皇向來聖明睿智,若無十足把握,斷不可輕易對林羽動手…… 再者,林羽此番前往蜀地,身負父皇殷切厚望,若處置不當,父皇定會不悅,朝堂之上也必將議論紛紛。這於本王在朝中樹立威望,無疑是一大阻礙。” 溫體仁瞧出朱慈烺神色間的猶豫,心中焦急如焚,腳下忍不住又向前湊近一步,微微弓下身子,恰似忠誠臣子在進獻攸關生死的計策,語氣急切且篤定地勸道:“殿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如今林羽羽翼尚未豐滿,恰是將其拔除的絕佳時機。一旦他踏入蜀地,那可是山高皇帝遠,再想對他動手,談何容易。倘若他在蜀地站穩腳跟,進而拉攏當地勢力,保不齊真會搖身一變,成為稱霸一方的諸侯。屆時,莫說難以對他構成威脅,弄不好他反倒會對殿下您不利,危及殿下的儲君之位啊!” 朱慈烺猛地停下腳步,依舊滿臉躊躇,目光直直望向窗外,庭院中的花木隨風搖曳,卻難以撫平他內心的波瀾。他似是在權衡這其中的利弊得失,又仿若在心底深處,默默等待著一個能讓自己下定決心的充足理由 。“殿下彆愁!” 溫體仁嘴角一勾,露出一絲狡猾的笑,眼睛裡閃過算計的光,“老臣早有綢繆,數月來暗中布置,不動聲色地收集了諸多林宇與匪幫勾結的確鑿‘鐵證’。您瞧,這些往來書信,紙張泛黃,字跡或潦草或工整,皆出自林宇與匪首之手。書信內容提及交易細節,時間、地點、人員無一遺漏,還有匪幫饋贈林宇的財物清單,珠寶玉石、金銀細軟,記錄得清清楚楚。等朝堂之上,當著陛下的麵,將這些如山鐵證一一擺開,按條理細細道來,從首次書信往來的時間,到最後一次匪幫密會的地點,不怕陛下不信。而且,林宇此人,行事乖張,竟擅自搗鼓那些稀奇古怪的食物,食材來源不明,製作手法詭異。誰能保證,這些食物裡有沒有問題?我大明將士保家衛國,卻要被他這般算計,其心可誅!老臣為求嚴謹,連書信的字跡對比都請了京城中最有名的書法大家鑒定,往來時間更是精確到時辰,製成了詳細的卷宗。屆時朝堂上呈給陛下,任他林宇有千張嘴,也難以狡辯,罪責難逃。” 朱慈烺接過那疊卷宗,手指輕輕摩挲著紙張,眼睛盯著上麵那些偽造的字跡和清單,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此舉一旦實施,便再無回頭之路,可嫉妒與猜忌如同惡魔般緊緊纏繞著他,讓他難以自拔。他抬起頭,望向溫體仁,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若此事有半點差池,本王定饒不了你!” 溫體仁連忙跪地,叩首道:“殿下放心,老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事萬無一失!”
朱慈烺聽了這番言辭,心中猛地一震,眼睛裡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他垂首沉思,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林宇在朝堂之上一次次立功受賞的場景,那原本就潛藏在心底、因林宇屢屢建功而滋生的嫉妒,此刻如春日野草般瘋狂蔓延。再加上林宇平日裡諸多行事作風著實異於常人,那些難以解釋的行為,一樁樁、一件件,不斷在朱慈烺心頭翻湧,種種疑慮也隨之甚囂塵上。這嫉妒與懷疑相互交織,很快便在他心中占了上風。朱慈烺牙關緊咬,似是要將滿心的不甘與決絕都凝聚在這一動作之中,須臾,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下定決心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明日早朝,本太子便向父皇參奏林宇,定要揭露他那隱藏極深的狼子野心!”
溫體仁心裡樂開了花,表麵上卻還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拱手說道:“殿下英明!老臣願意為殿下赴湯蹈火,一定除掉林宇這個亂臣賊子,讓朝堂乾乾淨淨!為了殿下的大業,老臣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