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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默寫唐詩三百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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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年間的京城新安,蟬鳴裹挾著熱浪撲進林府朱漆大門。林夏跪坐在西廂房的檀木案前,指尖撫過案頭嶄新的澄心堂紙,素白的紙麵映著窗外搖曳的竹影,宛如一幅未乾的水墨畫。硯台裡的鬆煙墨泛著幽光,羊毫筆鋒懸在半空,遲遲未落。

“夏兒,這可是太傅親自送來的宣州貢紙。” 林母掀起湘妃竹簾,金絲鑲邊的襦裙掃過門檻,腕間的玉鐲叮當作響,“若能將《唐詩三百首》一字不差默寫下來,明日宮宴上,便是你一鳴驚人的契機。”

林夏望著母親鬢邊顫動的珍珠步搖,喉間泛起苦澀。七日前,父親在朝堂上因詩賦不及同僚,被玄宗當眾斥責。如今滿府上下都將重振家門的希望壓在他這個庶出女兒身上。他握緊筆杆,第一筆重重落在紙上,“春眠不覺曉” 五個字力透紙背,墨跡在宣紙上暈開,如同他心中翻湧的不安。

日影西斜時,林夏已默寫到《春江花月夜》。筆尖在 “江畔何人初見月” 的 “見” 字上頓住,恍惚間想起幼時在後花園,父親教他讀這首詩的場景。那時的月光溫柔地灑在父親含笑的眉眼上,不像如今,總是布滿愁雲。突然,窗外傳來清脆的瓷碗碎裂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三小姐又在裝模作樣!” 尖銳的女聲刺破寂靜。林夏抬頭,正撞見同父異母的姐姐林柔倚在門框上,絳紫色的石榴裙繡著金線牡丹,豔麗奪目。他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捧著裝滿冰塊的青銅冰鑒,冰塊碰撞的叮當聲,與林夏案頭的蟬鳴形成鮮明對比。

林夏將目光轉回紙麵,輕聲道:“姐姐若是想看詩,等我寫完” 話音未落,林柔已搶過案上的宣紙,“不過是抄彆人的句子,也敢在人前賣弄?” 他纖細的手指劃過墨跡未乾的詩句,突然冷笑一聲,“‘昨夜閒潭夢落花’,倒應了你這庶出身份 —— 無根的浮萍,妄想攀高枝!”

宣紙張狂地在空中翻飛,林夏猛地起身,卻不慎打翻硯台。漆黑的墨汁如惡獸般撲向那遝貢紙,瞬間吞噬了數十首詩作。林夏的耳畔嗡嗡作響,隻聽見林柔嬌笑著揚長而去的聲音,還有母親焦急的嗬斥:“快把小姐們拉開!這可是要呈給聖上的”

夜色深沉,林府漸漸安靜下來。林夏蜷縮在書房角落,膝頭攤著被墨跡汙染的殘頁。月光從窗欞漏進來,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突然,一陣窸窣聲傳來,老仆王伯提著一盞油燈,佝僂著背走了進來。

“小姐,老奴年輕時跟著老爺遊曆江南,曾見過詩仙李白揮毫。” 王伯將油燈放在案上,渾濁的眼中閃著追憶的光芒,“他作詩時,眼裡有星辰大海,筆下有山河萬裡。詩,是從心裡長出來的。” 他從懷中掏出一卷素絹,“這是老奴采買時,特意尋來的越州剡藤紙,比貢紙更能承墨。”

林夏指尖輕觸素絹,細膩的觸感仿佛帶著江南的水汽。他抬頭望向窗外,今夜的月亮格外皎潔,將竹林染成一片銀白。胸中的鬱結漸漸化開,他重新研墨,筆鋒在紙上行雲流水:“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五更天的梆子聲響起時,林夏終於寫完最後一個字。他揉著酸痛的手腕,望著案頭整齊疊放的詩卷,忽然覺得,這些詩句不再是沉重的枷鎖,而是承載著千年風雅的星河。晨光穿透薄霧,照在 “待到山花爛漫時,他在叢中笑” 的詩句上,墨色泛著溫潤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新的希望。

宮宴那日,林夏的詩卷被呈到玄宗麵前。當皇帝看到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時,龍顏大悅,當即下旨將林夏的詩作鐫刻在曲江池畔的石碑上。消息傳回林府,林柔望著石碑拓本上遒勁的字跡,攥著帕子的手微微發抖。而林夏,正坐在書房裡,伴著墨香,翻開一本嶄新的詩集。他知道,自己與詩的緣分,才剛剛開始。

曲江池畔的石碑落成那日,長安細雨如絲。林夏站在青灰色的碑前,看著雨水順著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的刻痕蜿蜒而下,恍惚間竟覺得那些字跡都活了過來,在雨幕中舒展成李白仗劍天涯的身影。自詩作被鐫刻後,林府門庭若市,達官顯貴送來的名帖堆滿了書房案幾,就連平日趾高氣昂的林柔,見了他也會勉強擠出三分笑意。

然而,這份榮耀並未給林夏帶來安寧。一日午後,林夏正在書房研習王維的輞川詩,忽聞前廳傳來激烈爭吵聲。他循聲而去,隻見父親林相麵色鐵青,與一位身著緋袍的官員對峙。那官員手中握著一卷詩稿,冷笑道:“林大人,令愛這《唐詩三百首》默寫得如此精妙,不知可曾借鑒過我家公子的《詩海拾珠》?”

林夏心頭一震,快步上前拾起詩稿。隻見紙上字跡雖工整,卻透著刻意模仿的匠氣,內容更是拚湊了多首唐詩名句,生硬堆砌。他抬頭直視官員,聲音清亮:“大人說笑了,令郎的‘創作’與唐詩風骨相去甚遠,且諸多句子皆出自《全唐詩》,若論借鑒,怕也是令郎借鑒古人在先。”

官員被駁得啞口無言,拂袖而去。林相卻長歎一聲,對林夏道:“夏兒,樹大招風,往後行事需更加謹慎。” 林夏頷首,心中卻明白,這場汙蔑不過是權貴間打壓異己的手段,隻因父親在朝堂上力主改革,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

風波未平,新的挑戰又至。宮中傳來旨意,命林夏為即將到來的佛誕節創作頌詩。林夏深知,這不僅是展現才華的機會,更是關乎家族榮辱的重任。他將自己關在佛堂三日,聽著晨鐘暮鼓,看著燭火搖曳,卻始終難覓靈感。

第四日清晨,林夏漫步在後花園,忽見池邊白蓮在晨光中綻放,露珠順著花瓣滑落,驚起一池漣漪。他心中一動,快步回到書房,提筆寫下:“佛國生白蓮,清淨在人間。一念心無垢,慈悲滿大千。” 詩成之時,晨光正好,灑在宣紙上,為詩句鍍上一層神聖的光輝。

佛誕節當日,林夏隨父親入宮。大明宮含元殿內,香煙嫋嫋,鐘磬齊鳴。當他的頌詩被宮女宣讀時,滿座皆靜。玄宗微微頷首,讚道:“此詩禪意深遠,不似出自閨閣女子之手。” 一旁的楊貴妃輕搖團扇,笑道:“陛下,才女之思,本就不可常理度之。”

林夏本以為此番獻詩能為家族再添榮光,卻不想因此陷入更深的漩渦。佛誕節後,林府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指責林夏的頌詩暗藏諷喻,影射朝廷佞佛之風。林相麵色凝重,將信遞給林夏:“夏兒,你可知這詩中可有此意?”

林夏仔細讀罷,搖頭道:“女兒一心向佛,所作皆為讚頌,絕無他意。” 他握緊信紙,心中湧起一股悲涼。原來,在這權力的遊戲中,再純粹的詩句也能被曲解成傷人的利刃。

為了查明真相,林夏決定暗中調查。他喬裝成平民女子,穿梭於長安的茶樓酒肆。一日,在平康坊的一間小茶館裡,他聽到幾個文人談論起佛誕節的頌詩。其中一人醉醺醺地笑道:“林小姐的詩寫得再好又如何,還不是被裴侍郎抓住把柄?聽說裴侍郎與林相在漕運一事上積怨已久”

林夏心中一驚,終於明白這一切皆是朝堂政敵的陰謀。他回到林府,將此事告知父親。林相沉思良久,道:“夏兒,你雖聰慧,但終究涉世未深。這朝堂爭鬥,遠比你想象的複雜。”

然而,林夏並未退縮。他開始研讀史書,學識謀士之道,同時也從未放下手中的筆。他的詩作不再局限於風花雪月,開始關注民生疾苦。當他寫下 “長安米貴,白居不易” 的感歎時,長安城正遭遇百年不遇的旱災,百姓流離失所。

林夏的詩在民間廣為流傳,引起了不少有識之士的共鳴。他的舉動也觸怒了那些權貴,他們再次對林夏發起攻擊,這次竟誣陷他與江湖遊俠勾結,意圖不軌。林府被官兵包圍,林相被下獄。

麵對危機,林夏沒有慌亂。他憑借著平日裡結交的文人墨客,收集證據,為父親洗刷冤屈。他在獄中寫下《獄中抒懷》:“身陷囹圄誌未殘,詩心一片照肝膽。待到雲開霧散日,再賦新詞唱河山。” 這首詩被獄卒傳出,感動了無數人,輿論開始轉向。

最終,在正義之士的幫助下,真相大白。林相官複原職,林夏也因堅韌不屈的品格和卓越的詩才,贏得了更多人的敬重。經此一役,林夏對詩歌和人生有了更深的感悟。他在自己的詩集序言中寫道:“詩非雕蟲小技,乃心之所向,情之所至,可為刀槍,亦可為良藥。”

此後,林夏依舊在林府的書房中寫詩、研墨,但他的目光已不再局限於一方天地。他時常走出府邸,遊曆山河,用詩句記錄所見所聞。當他站在黃河岸邊,寫下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時,他知道,自己的詩途,才剛剛開始。而那本《唐詩三百首》,始終靜靜地躺在他的書案上,見證著他從默默無聞到名滿長安的成長曆程,也見證著一個大唐才子在詩與政的浪潮中,堅守本心,破浪前行。

黃河的風裹挾著沙礫撲在臉上,林夏倚著破舊的渡船欄杆,望著濁浪翻滾的河麵,耳畔回響著艄公蒼涼的號子。自從為父親洗刷冤屈後,他便以采風為由,踏上了遊曆之路。行囊裡除了筆墨紙硯,還藏著一卷被摩挲得邊角發毛的《唐詩三百首》,那是他出發前,王伯偷偷塞給他的。

“姑娘,前麵就是蒲州了!” 艄公的吆喝打斷了他的思緒。船靠岸時,夕陽正將半邊天空染成血色,林夏踩著搖晃的跳板上岸,忽見渡口圍了一圈人。他好奇地擠進去,隻見一位白發老翁正蹲在地上,用樹枝在沙土上寫著詩。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老翁沙啞的聲音裡滿是滄桑,圍觀的百姓或點頭,或抹淚。林夏心頭一顫,原來唐詩早已刻進了百姓的血脈。他從袖中取出紙筆,默默記下這動人的一幕。

在蒲州的日子裡,林夏暫住在一間破舊的客棧。白天,他穿梭在街巷中,聽賣糖畫的老漢講述《長恨歌》的故事,看織布的婦人哼著《子夜吳歌》勞作;夜晚,他伏在油燈下,將所見所感化作詩句。一日深夜,他正寫得入神,忽聞窗外傳來隱隱哭聲。推開窗,隻見隔壁院子裡,一個小姑娘跪在月光下,麵前擺著一碗清水,嘴裡念叨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爹爹,你看到月光了嗎?”

林夏打聽後得知,小姑娘的父親因戰亂被征去戍邊,至今未歸。他心頭一酸,第二天便教小姑娘念更多的詩,告訴他:“這些詩,風能聽見,雲能聽見,或許你的爹爹,也能聽見。”

離開蒲州時,小姑娘塞給林夏一個布包,裡麵是幾顆烤得焦黑的紅薯。林夏抱著布包,眼眶發熱。原來最珍貴的饋贈,從來不是金銀玉器,而是這一份帶著體溫的心意。

行至江州,林夏聽聞潯陽江畔常有歌女吟唱唐詩。他尋至江邊,果然見一艘畫舫上燈火通明,歌聲婉轉。登上畫舫,他見到了歌女秋娘。秋娘身著褪色的羅裙,懷抱琵琶,一曲《琵琶行》唱得肝腸寸斷。唱罷,秋娘苦笑道:“白司馬的詩,道儘了我們歌女的辛酸,可又有誰能真正改變這命運?”

林夏與秋娘徹夜長談,將自己在民間的見聞寫成詩稿,與秋娘的琵琶聲相和。他們約定,要用詩歌為那些被命運碾碎的靈魂發聲。此後,林夏的詩中多了幾分俠氣,他寫道:“願借長風千萬裡,吹散人間苦與愁。”

當林夏行至蜀地時,恰逢當地舉辦詩會。詩會上,一位自詡 “詩壇新秀” 的青年,趾高氣揚地吟誦著堆砌辭藻的詩作。林夏忍不住起身,朗聲道:“詩歌不是文字的遊戲,而是心的呐喊!” 他當場吟誦了一首在江州寫成的詩:“潯陽江上月,照儘世間寒。琵琶聲未歇,淚濕旅人衫。”

詩會現場一片寂靜,片刻後,掌聲雷動。那青年漲紅了臉,灰溜溜地離開了。詩會後,一位老者找到林夏,感慨道:“老夫遊曆半生,今日終於見到了真正的詩魂。”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林夏的聲名越傳越遠,也引來了新的麻煩。一些文人嫉妒他的才華,開始在坊間散布謠言,說他的詩皆是他人代筆。更有甚者,拿著篡改後的詩句,指責他詆毀朝廷。

麵對這些惡意,林夏沒有辯解。他選擇繼續前行,用腳步丈量山河,用詩句記錄真實。在峨眉山巔,他迎著風雪寫下:“雪壓青鬆鬆愈挺,風欺勁竹竹更堅。流言蜚語何足懼,且把詩心付流年。”

這一日,林夏行至劍門關。關前峭壁上,不知何人用朱砂寫著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七個大字。他駐足良久,突然想起王伯曾說:“詩仙李白當年也是曆經千難萬險,才寫出這千古絕唱。”

他取出筆墨,在旁邊空白處寫道:“蜀道雖難終有儘,詩途漫漫永無涯。” 字跡未乾,一陣狂風卷起沙塵,卻絲毫未能掩蓋那剛勁的筆畫。林夏望著自己的字,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他知道,這條詩路,他會一直走下去,不為名利,隻為讓詩歌的光芒,照亮更多人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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