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牧辰嗤笑一聲,收起手機,語氣裡滿是不屑,“光羨慕頂個屁用。有那酸彆人的工夫,不如自己出去拚一把,想要什麼,就自己動手去搶!”
飯畢,陳思主動攬下了收拾碗筷的活兒。
“我來洗。”她開口。
陳嘉禾剛想攔下,話未出口。
“沒事,我樂意。”陳思端起碗碟,徑直走向廚房。
陳嘉禾望著她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心頭百般滋味翻湧。
碗筷洗淨,陳思回到客廳,略顯局促地立在原地。
“那個……”她遲疑了一下,“我是不是……該回11棟了?”
牧辰瞥了眼窗外墨色的天際:“天黑了,外麵不安全。”
“那我……”陳思更顯不安。
“今晚就在這兒歇下吧。”牧辰做了決定,“明早再回去。”
陳嘉禾霍然抬頭,看向牧辰。
陳思臉頰微微發燙:“這……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沙發能睡。”牧辰答得隨意。
“我去拿被子。”陳嘉禾站起身,腳步略顯僵硬地朝臥室走去。
陳思望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揚,那弧度幾不可察。
同一時間,6棟1203室。
潘光癱在床上,肩頭纏著厚厚的紗布,麵色蒼白。
肖穆輕手輕腳端著一碗熱粥進來:“光哥,喝點粥暖暖身子。”
潘光接過碗,勉強喝了兩口,便推到一旁:“沒胃口。”
“光哥,傷口還疼嗎?”
“死不了!”潘光咬著牙,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筆賬,老子記下了,必須報!”
肖穆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他瞥了一眼屏幕:“光哥,業主群裡有新消息。”
“什麼消息?”潘光聲音沙啞。
肖穆點開群聊,牧辰發的那張照片赫然映入眼簾,他當場就愣住了。
“拿來我看看。”潘光伸出手。
肖穆趕緊把手機遞了過去。
潘光看到照片,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幾下。
“好……好得很……”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壓抑著怒火,“老子在這兒受罪養傷,他牧辰倒好,在那邊大魚大肉,逍遙快活!”
“光哥,要不要兄弟們……”肖穆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眼神陰狠。
“廢話,當然要!”潘光一把將手機砸在床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不過不急於一時,等老子傷好利索了再說!”
“那現在……咱們就這麼乾等著?”肖穆有些不甘心。
潘光眯了眯眼,沉吟片刻:“先派幾個人過去,給我盯緊他,摸清楚他的作息和行動規律。”
“明白!”肖穆立刻應聲。
“記住,”潘光的聲音透著刺骨的寒意,“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跑了!”
6棟1203室內。
潘光斜靠在床頭,肖穆正俯身為他更換肩膀上的紗布,動作輕柔。
“光哥,瞧這傷口,恢複得挺快,估摸著再有幾天就沒事了。”肖穆一邊仔細處理,一邊貌似隨意地開口。
潘光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牧辰那個雜碎,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肖穆手上的動作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纏繞紗布:“光哥,我心裡一直有個疙瘩,不知當問不當問。”
“有屁就放。”
“您這通天的異能…究竟是怎麼來的?”肖穆刻意壓低了嗓門,“兄弟們都羨慕得緊,琢磨著咱們是不是也能有這造化。”
潘光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咧開,帶著幾分自得:“想學啊?”
“那當然想!”肖穆的眼神裡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光哥您要是肯指點一二,兄弟們往後還不都為您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啊!”
潘光被這幾句話捧得有些飄飄然,加上傷勢好轉,心情大好:“告訴你也無妨。黑霧下來的頭天晚上,老子在樓底下瞎轉悠,撿到一顆黑黢黢的果子,大概有拳頭那麼大,聞著怪香的,一口吞了,然後就他娘的覺醒了念力。”
肖穆聽得仔細,手上不自覺地加了些力道。
“嘶——”潘光疼得倒抽一口冷氣,罵道:“操!你他媽想廢了老子不成!”
“對不住,對不住光哥!”肖穆慌忙鬆了手,腦子卻飛速轉動起來。黑色的果子?自己若是也能撞大運找到一顆……
潘光沒留意到肖穆那點小心思,自顧自地繼續說:“可惜啊,那玩意兒金貴得很,老子也就見過那麼一回。”
“那…光哥,那種果子,以後還會不會有?”
“誰他娘的知道。”潘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彆淨想些沒影兒的事。對了,之前抓的那個女的,現在怎麼樣了?”
肖穆立刻收斂心神,恭敬回應:“您是說陳笑笑?已經按您的吩咐,鎖在隔壁了,一直哭哭啼啼的,吵得人心煩。”
“帶過來,老子親自問問。”潘光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長得還算標致,可不能白瞎了。”
肖穆心領神會,應了聲“是”,便轉身出了房間。
隔壁1204室。
陳笑笑被粗麻繩反綁在椅子上,臉上淚痕交錯,聽見門響,猛地抬起頭。
“求求你們,放了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錯!”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絕望。
肖穆緩步走入,臉上掛著冷峭的笑意:“哭?哭喪呢?有這閒工夫掉眼淚,不如琢磨琢磨怎麼伺候好我們光哥。”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陳笑笑瑟縮著。
“跟我裝傻?”肖穆上前一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小,“光哥現在要見你,識相點,就乖乖聽話。不然的話……”
他話未說完,但那股子威脅的寒意已經浸透了空氣。
陳笑笑嚇得渾身發抖:“你們…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是錢嗎?我可以給你們錢!我有很多錢!”
“錢?”肖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現在這鬼世道,錢算個屁?老子要的,是你這個人!”
“不!不要!”陳笑笑驚恐地尖叫,拚命搖頭,“求求你,我才二十歲,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肖穆俯下身,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毒蛇吐信:“想活命?倒也不是沒機會。隻要你乖乖的,把光哥哄開心了,他說不定一高興,就饒你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