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潘光咧開嘴,笑容卻不及眼底,反而透著一股邪氣,“翰子,你說,女人……對咱們這種有本事的人,算個什麼東西?”
潘翰的心猛地一沉。
自從兩天前哥哥覺醒了那什麼念力異能,整個人就跟換了魂似的,偏執,暴躁,看誰都不順眼。
“哥,現在……現在能活下去就不錯了……”他囁嚅道。
“活下去?”潘光霍然起身,眼神凶戾!
砰!
茶幾上的玻璃杯應聲炸裂,碎片被無形的力量裹挾著,懸停在半空,尖端齊刷刷對準了潘翰!
“老子他媽的要的可不止是活下去!”他咆哮著,“老子要在這操蛋的末世裡,當王!”
“哥!你……你想乾什麼?!”潘翰嚇得連連後退,後背抵住了冰冷的牆壁。
“我瞅著你小子最近越來越不對勁。”潘光一步步緊逼,臉上是扭曲的笑意,“尤其是看張麗麗那娘們的時候,你那點心思,當老子瞎?”
潘翰臉無人色,聲音都變了調:“沒……我沒有!我對嫂子……絕對沒有彆的意思!哥,你肯定是誤會了!”
“誤會?”潘光獰笑一聲,更顯猙獰,“前天晚上老子出去找東西,回來的時候,你小子鬼鬼祟祟在門口聽牆角,以為我沒看見?”
“我哪有!”潘翰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敢嘴硬!”潘光手一揮!
咻咻咻!
幾片鋒利的玻璃碴子激射而出,擦著潘翰的臉頰飛過,留下幾道火辣辣的血痕。
“那你給老子解釋解釋,為什麼每次老子跟張麗麗快活的時候,你他媽總找借口來敲門?”
血珠順著臉頰滾落,潘翰捂著臉,疼得齜牙咧嘴:“是……是因為外麵好像有動靜,我怕……怕有危險……”
“放你娘的屁!”潘光徹底暴怒,念力毫無保留地爆發!
整個房間裡的雜物——書本、相框、破花瓶,全都劇烈震顫起來,然後一件件懸浮而起,如同被無形的槍口鎖定,齊齊指向瑟瑟發抖的潘翰!
“你那點花花腸子,當老子看不出來?”潘光的聲音像是淬了毒,“你想老子死,對不對?你好霸占老子的女人,占老子的地盤!”
“不是!真不是啊哥!”潘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我是你親弟弟啊!我怎麼可能害你!”
“親弟弟?”潘光笑聲尖利,像夜梟一樣難聽,“親弟弟就不會捅刀子了?你他媽忘了咱爹是怎麼死的?!”
潘翰如遭雷擊,全身僵住。
他們的父親確實死於一場“意外”,但哥哥潘光始終認定是有人暗中搞鬼,甚至……
“哥,爸的事……跟我沒關係啊!你不能單憑懷疑就……”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話音未落,懸浮在空中的一本厚書狠狠砸在他頭上。
“啊!”
潘翰痛得蜷縮在地上。
“沒關係?”
潘光的聲音冰冷,“張麗麗肚子裡的種,你怎麼說?”
“她……她有了?”
潘翰腦子嗡的一聲。
“還裝蒜!”
潘光一腳踹在潘翰心口,“醫院的單子,老子都拿到了!三個月!剛好是你小子幫我‘照看’她的那陣子!”
“哥……不可能……我跟嫂子……真的清清白白……”
潘翰嗆咳,嘴角溢出血沫。
“嘴硬!”
潘光抄起水果刀,冰涼的刀鋒壓上潘翰的脖頸,“說!那野種是不是你的!”
鋒刃刺入皮肉,血絲沁出。
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潘翰脖子僵硬地搖了搖,“哥……你就算弄死我……我沒乾過,就是沒乾過……”
“好!好得很!”
潘光麵容扭曲,“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給老子滾下去吧!”
他手腕加勁,刀尖寸寸沒入。
“住手!”
砰!
房門被人從外撞開,張麗麗挺著明顯隆起的肚子衝進來。
“潘光!你他媽瘋了!那是你親弟弟!”
張麗麗撲上去,死死拽住潘光持刀的手臂。
“滾開!”
潘光一甩胳膊,將她甩開,“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張麗麗踉蹌著摔倒,手下意識護住小腹,聲音發顫,“孩子……孩子是你的啊……”
“放你娘的屁!”
潘光轉頭衝她咆哮,“你們倆那點破事,當老子是瞎子?”
“真是你的!”
張麗麗淚水決堤,“我拿肚子裡的孩子發誓!我跟潘翰,半點苟且都沒有!”
潘光動作一頓,轉向地上的潘翰,“那你們說說,為什麼老子每次出門回來,都撞見你們倆湊一塊兒?”
潘翰撐著地,艱難地爬起來,一手捂著滲血的脖子,“哥……我跟嫂子……是合計著怎麼幫你多弄點吃的……還有,還有那個互助會的事……想……想給你個驚喜……”
客廳裡死寂一片,隻有三人粗重的喘息交錯。
潘光握刀的手,緩緩垂下幾分,“你們……沒騙我?”
“千真萬確!”
張麗麗和潘翰幾乎同時開口。
潘光掃過妻子慘白的臉,又掃過弟弟驚魂未定的樣子,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毫無征兆,他猛地又揚起了刀!
“就算種是老子的……你們兩個背著我嘀嘀咕咕,這也是背叛!死罪!”
砰——!
一聲巨響,木屑紛飛。
房門被一股巨力從外麵狠狠撞開。
“光哥!出事了,有情況!”
肖穆連滾帶爬地衝進來,上氣不接下氣。
他話剛出口,便被眼前的血腥景象駭得失聲,整個人僵在門口。
潘光握著刀的手,紋絲不動,隻是那即將劈落的動作,在半空中凝固。
他緩緩扭過頭,聲音沒有起伏:“什麼事,值得你這麼慌張?”
“有…有人要投奔咱們互助會!”肖穆吞了口唾沫,聲音因恐懼而有些變調。
“兩個男的,瞧著挺年輕,說是8棟那邊過來的幸存者。”
潘光雙眼微眯,手中的刀刃在搖曳的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男的?”他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對,都是男的,沒錯。”肖穆趕緊點頭確認,生怕慢了半拍。
“現在人就在樓下大廳候著呢。”
“操!”潘光猛地一腳踹在旁邊的茶幾上,茶幾應聲翻倒,上麵的雜物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