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寬限幾日吧,我現在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
張二虎色眯眯的看著她,嘴角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要麼你拿錢,要麼你就給我去蹲大牢。”
李婉兒強裝鎮定,聽到要蹲大牢,眼淚奪眶而出,聲音顫抖:“求求你,再寬限幾日,我定會籌到銀子。”
張二虎逼近一步,語氣陰冷:“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窯子賣身,像你這樣的臉蛋和身材,肯定能賺不少銀子。
現在的人啊,可不喜歡什麼黃花大閨女,就是喜歡有點風情的人妻,你若肯去,不僅能還清債務,還能過上好日子。”
這時候張二虎手底下的人吹噓道。
“是啊,我們肯定會多多照顧你的生意的。”
“我也會去的。”
“你就算了吧,你太快了。”
李婉兒聽著這些汙穢話,臉色慘白,要是讓自己去那種地方,自己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裡。
民間婦女看重貞節,哪裡能夠接受那些花花綠綠的心思。
“求求官爺開恩啊。”李老漢撲通一聲跪下,老淚縱橫:“官爺,我願替女兒還債,隻求您高抬貴手,寬限幾日。”
張二虎冷哼一聲,一腳踢開李老漢:“老東西,你拿什麼還?你們這燒餅攤子一年都不一定能掙到二十兩,更彆提三百兩了。”
“爹。”
李婉兒哽咽著扶起父親,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張二虎見嚇唬得差不多了,話鋒一轉。
“夫人,我也知道你一時半會拿不出來這麼銀子,可是這張管事催得緊我能有什麼辦法。
到時候可就不是我來找你了,那就是官府派人來抓你了。”
張二虎越說聲音越低,眼神卻愈發陰鷙。
“那…那我該怎麼辦啊。”
張二虎看著李婉兒,吞了吞口水說道:“我現在可是張管事的手下,可以幫你說說話。
可以給你一個折中的法子。”
李婉兒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你…你肯幫我?”
張二虎笑得狡黠,伸手朝著李婉兒摸去,“當然,隻要你願意…”
這明眼人都知道張二虎的意思了。
李婉兒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隻見過主子給狗骨頭,狗搖頭的,沒見過狗能給主子提建議的。
還有人醜玩得花,就你那算盤子真是看了狗都搖頭。”
段長生站在門口,聲音冷冷響起,帶著幾分戲謔。
嗯?
張二虎眉頭一皺,轉身望去。
這是!這個瞎子對自己說的話?
張二虎眉頭緊鎖,怒火中燒,瞪向段長生:“你算什麼東西,怎麼這一年裡沒有照顧你,膽子變大了是吧。”
張二虎一揮手,小弟們也明白過來,紛紛圍住段長生。
“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腿不給你打斷今天我就不姓張。”
“這不關他的事,公子你快走吧。”李婉兒急切地擋在段長生麵前,求著張二虎,“求您彆為難他。”
張二虎冷笑一聲,推開李婉兒:“滾一邊去,等會再來好好調教你。”
之前自己的武器也就地上撿的粗木棍,自從跟了張管事之後,給了自己一把還算能用的大刀。
真是小米換步槍,木棍換大刀。
缺點就是這大刀有些生鏽,刀刃鈍得像鋸子,揮舞起來還帶著刺耳的摩擦聲。
妥妥的破傷風之刃。
“一個臭要飯的瞎子,不去街頭拉二胡,跑來這裡當英雄。
誰給你的勇氣,梁某某?”
段長生冷笑,手中木棍猛然一揮,竟帶起一陣風聲。
哐當。
打中張二虎的手腕,手中的大刀掉在地上。
張二虎吃痛,捂著手腕退後幾步,臉上滿是震驚。
段長生一腳將地上的大刀挑起,一手穩穩接住,刀刃瞬間貼在張二虎的脖頸上,寒光閃爍。
張二虎渾身顫抖,冷汗直流。
曾經在大街上欺負了無數次的瞎子,此刻拿著刀貼在自己的脖頸上,那雙無神的眼中竟透出一股淩厲的殺意。
心飛揚,透心涼。
張二虎冷汗直冒,強裝鎮定的大喊道:“老子可是官府張管事的手下,有膽子你給我砍了。”
他可不信這個瞎子真敢動手。
段長生嘴角微揚,反手一抽,刀背狠狠拍在張二虎胸口,張二虎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旁邊的木堆上。
“哇。”
張二虎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泥巴地。
【太玄經(5)】
係統在這一年裡給自己一本內功功法,修行者能提升內力。
段長生已經入門,內力流轉,和之前判若兩人。
如果自己剛剛用儘全力,張二虎恐怕已命喪黃泉。
張二虎掙紮著爬起,眼中滿是驚恐。
一股騷臭味,順著褲腿流下,顯然已嚇得失禁。
嚇尿了。
張二虎的手下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早就被嚇得亞麻呆住了紛紛扔下手中的木棍。
這些人平日裡頂多跟在張二虎身後狐假虎威,哪見過這等陣仗。
都是些欺軟怕硬之輩,不足畏懼。
段長生冷眼掃過眾人,“滾!”
幾個小弟架張二虎狼狽逃離,背影倉皇。
李婉兒望著段長生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段長生走上來問道,“李姑娘,你沒事。”
“我沒事,你快些離開這裡吧,出去避避風頭,都怪我連累了你。
這張二虎雖然不是個人,可是他怎麼說也是官府的人,肯定會來找你麻煩的。”
李婉兒深深歎了口氣,眼中充滿了擔憂。
平頭百姓怎麼可能與官鬥,遇到好官是萬幸,隻不過這世道沒有萬幸。
“那一晚,謝謝你。”
段長生用手壓低了頭頂的草帽,轉身離去,在不遠處說了這句話。
李婉兒聽到這句話,因為風雪聲太大了,段長生早已走出幾米開外,所以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他倒是沒有遠離而是,走進了一個小巷子,身影隱沒在昏暗的巷子裡。
靠在老驢身上,段長生撫摸著老驢的鬃毛,從懷中拿出兩個包子。
一個分給老驢,一個進了自己肚子。
“老驢,我們也該走了。”
“嗯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