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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勞役營驚魂夜,元素周期表竟成“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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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是被凍醒的。

不是秋夜蓋著薄被的那種清爽涼意,而是帶著砂礫感的寒風,像無數根細針似的往骨頭縫裡鑽,刮得他臉頰生疼。更要命的是周遭那股味兒——汗餿氣混著黴味,還夾雜著點說不清的土腥,嗆得他猛地睜開眼,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眼前不是出租屋那台嗡嗡作響的舊空調,也不是書桌上堆成山的複習資料。頭頂是黑壓壓的茅草頂,破了好幾個洞,最大的那個漏下幾顆疏星,慘淡的光剛好照亮他身下的“床”——一堆硬邦邦的乾草,草杆像小樹枝似的戳著後背,又癢又疼,比學校宿舍那吱呀作響的硬板床還難受。

“操……”他想罵句臟話,嗓子卻乾得像被砂紙磨過,隻發出“嗬嗬”的氣音,倒像是村口那隻快老死的土狗。

這是哪兒?

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大學宿舍的書桌前。為了應付第二天的《秦漢史》期末考,他熬了個通宵,左手邊是涼透了的泡麵,右手攥著手機充電線,眼睛死死盯著打印出來的作弊小抄——那玩意兒巴掌大小,塑封的,正麵印著“秦滅六國順序”“郡縣製與分封製區彆”,反麵更雜,化學元素周期表前二十個、物理公式,甚至還有“三短一長選最長”的蒙題口訣,最底下嫌空,還印了個咧嘴傻笑的熊貓頭表情包。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睡著時,好像碰倒了桌角的水杯,“啪”的一聲,水花濺到充電口,一股刺麻的電流順著胳膊竄上來,眼前瞬間一黑,再睜眼,就到了這鬼地方。

穿越?

這種隻在小說裡看過的橋段,居然真砸到自己頭上了?

陳陽狠狠掐了把大腿,“嘶——”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眼淚差點飆出來。不是夢。這痛感真實得可怕,比當年被女朋友甩了還讓人清醒。

他借著星光,哆哆嗦嗦地打量四周。

這像是個大通鋪,十幾號漢子橫七豎八地擠在草堆上,個個麵黃肌瘦,顴骨高聳,身上蓋的麻布薄得透光,有的甚至就裹著件破爛的短打。鼾聲此起彼伏,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咳嗽,有個絡腮胡大漢睡得太沉,口水順著下巴流到草堆上,凍成了一小片白霜。

遠處隱隱有火光跳動,傳來巡邏士兵的嗬斥聲,口音古怪,帶著濃重的地方腔,但“快點”“磨蹭”“鞭笞”這幾個詞還是能聽明白的。

結合昨晚硬背的考點,陳陽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勞役營。

這場景,活脫脫就是秦朝的勞役營啊!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張三寸寬的塑封小抄還在,硬硬的一小塊,被他攥得發熱。

這玩意兒在現代是作弊神器,揣在兜裡心裡踏實;可在秦朝……陳陽打了個寒顫。這紙是現代合成材料,水火難侵,上麵的字是簡體,還有化學符號和表情包,怎麼看都像“妖言惑眾”的鐵證。要是被當成巫蠱邪物搜出來,估計直接就被拉去砍頭了。

他趕緊把小抄往懷裡塞,塞進最貼近心口的地方,用麻布短打死死蓋住。指尖蹭過塑封邊緣時,借著星光瞥見那熊貓頭的白牙在暗處泛著點反光——這破紙倒是結實,早知道這麼能扛,當初就該多印幾頁考點。

“媽的,早知道穿過來,我寧願掛科重修啊!”陳陽欲哭無淚。掛科最多挨老師罵,現在這處境,搞不好就得掉腦袋。

“醒了?”

旁邊突然冒出個沙啞的聲音,嚇得陳陽一哆嗦,差點從草堆上滾下去。

他轉頭,借著星光看見個乾瘦的老頭,縮在草堆裡,隻露出顆腦袋,頭發灰白打結,像團亂糟糟的鳥窩。老頭睜著雙渾濁的眼睛瞅他,手裡攥著半塊黑乎乎的東西,形狀不規則,表麵坑坑窪窪,還沾著草屑,看著像沒發酵的粗糧窩頭,硬得能當武器。

“我……”陳陽卡殼了。他該說啥?總不能問“大爺,現在是秦始皇多少年啊”?怕不是當場被當成瘋子打一頓。

老頭倒沒計較他的遲疑,渾濁的眼睛瞟了瞟他懷裡,聲音壓得很低:“剛才翻身,你懷裡掉出個角,亮閃閃的,啥物件?”

陳陽心裡咯噔一下,後背瞬間冒出汗來。掉出來個角?難道沒塞緊?他趕緊伸手往懷裡摸,指尖觸到光滑的塑封邊緣,還好,沒掉出來,隻是剛才翻身時露了個邊。

“沒、沒啥……”他結結巴巴地說,下意識地把懷裡的東西按得更緊,“就、就是塊撿來的破紙片,沒啥用。”

老頭哦了一聲,沒再追問,隻是把手裡的半塊窩頭往嘴裡塞了塞,使勁嚼著,喉結滾動半天,才艱難地咽下去,看得陳陽都替他噎得慌。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噔噔噔”地踩在凍土上,伴隨著士兵的怒吼,聲音像炸雷似的在營地裡炸開:

“都給老子起來!集合點名!誰敢磨蹭,誤了工期,全給你們上枷鎖,拖去喂狗!”

這一嗓子下去,剛才還死氣沉沉的草堆瞬間活了過來。

那些麵黃肌瘦的漢子們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噌”地一下全爬起來,動作麻溜得不像餓了好幾天的人。有個年輕點的動作慢了半拍,旁邊立刻有人伸手拽他,嘴裡還低聲催促:“快點!是張隊率來了,他打人最狠!”

陳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旁邊的乾瘦老頭一把拽住胳膊拉了起來。老頭的手跟枯樹枝似的,卻勁大得很,差點把他胳膊拽脫臼。

“走快點,彆愣著!”老頭低聲嗬斥,拽著他就往人群裡鑽。

陳陽踉蹌著跟上,腳剛落地就差點滑倒——地上結著層薄冰,凍得硬邦邦的。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粗麻布短打,又薄又硬,袖口磨破了,露出凍得通紅的手腕,腳上連雙鞋都沒有,光腳踩在冰上,凍得他腳趾頭都快失去知覺了。

夜風更冷了,像刀子似的刮過臉頰,吹得他單薄的短打貼在身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冷,牙齒忍不住打顫,“咯咯”直響。

隊伍前麵,一個挎著青銅劍的小吏正站在篝火旁,手裡拿著一卷竹簡,看打扮比巡邏的士兵體麵些,但臉上的橫肉和腰間的劍鞘都透著一股凶氣。他應該就是剛才漢子們說的“張隊率”。

張隊率清了清嗓子,拿起竹簡,扯著嗓子開始點名,聲音又尖又利:

“孫石!”

“到!”一個壯實的漢子趕緊應聲,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瑟縮。

“劉平!”

“到……到!”這聲音更抖,像被凍壞了的麻雀。

陳陽縮在人群裡,心裡七上八下。他不知道原主叫啥,萬一叫到名字答不上來,會不會被當成奸細?

他偷偷打量旁邊的乾瘦老頭,想問又不敢。老頭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他一下,低聲說:“一會兒叫到‘陳陽’,你就應一聲,彆傻站著。”

陳陽愣了一下。陳陽?這原主居然跟自己同名?這麼巧?

還沒等他細想,就聽張隊率念道:“陳陽!”

旁邊的老頭立刻用胳膊肘又頂了他一下。

“到!”陳陽趕緊應聲,聲音因為緊張有點劈叉,像隻被踩了的雞。

張隊率抬眼掃了他一下,眉頭皺得緊緊的,上下打量他好幾遍,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物件。

“你就是昨天那個快病死的?”張隊率的聲音帶著懷疑,“昨天還躺著哼哼,今天倒能站起來了?命挺硬啊。”

陳陽心裡一緊,原來原主是生病死的,自己這是剛“借屍還魂”就被盯上了?他不敢多嘴,隻能低著頭,假裝害怕得說不出話。

旁邊的老頭趕緊幫腔:“隊率大人,這小子命賤,扛造!昨天發了點汗,今早就能動彈了,乾活絕對不偷懶!”

張隊率哼了一聲,沒再追問,把竹簡翻了一頁,繼續往下點名:“王二柱!”

“到!”

陳陽鬆了口氣,後背卻已經被冷汗浸濕,冷風一吹,凍得他直打哆嗦。

他偷偷抬眼,看向遠處的篝火。火光跳躍,映照著周圍士兵手裡的長戟,泛著冷森森的光。營地裡彌漫著恐懼和絕望的氣息,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麻木,像是早就被磨掉了所有棱角。

陳陽摸了摸懷裡的小抄,硬邦邦的一小塊,隔著麻布也能感受到那光滑的質感。

他突然意識到,在這勞役營裡,活著或許不難,隻要夠聽話、夠能扛,說不定能混到工期結束。

但要帶著這張寫滿“現代密碼”的小抄活下去,怕是得天天走鋼絲了。

而他剛踩上去的這根鋼絲,似乎已經開始晃悠了。

遠處的篝火“劈啪”響了一聲,爆出個火星,轉瞬即逝,就像他此刻心裡那點可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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