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人糾結了半天,看著也有退縮的意思,但想到了什麼,一咬牙說:“不能走,我們走了,這個小丫頭肯定回去找杜小大人告狀的,反正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一個男人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其他兩人露出恍然之色,很快又惡狠狠的朝著阮桃走來。
“小賤人,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三人餓虎撲食把阮桃丟在床上,阮桃徹底慌了,她沒想到三人直接對她動了殺心。
恐懼之下,她叫的撕心裂肺:“救命啊!來人啊!”
尖銳的聲音響徹天地,聲音淒厲又可憐。
床上的英子也被嚇著了,更多的是擔心,也顧不得阮桃交代她的,大喊道:“放開阮桃姐姐,放開阮桃姐姐”
三人的動作一頓,齊齊看向床板底下。
酒鬼一臉晦氣的說:“是我婆娘的那個女兒,把她弄出來,一起弄死。”
阮桃又被三人抓著胳膊丟在一旁,像是丟一塊破抹布一樣。
三人看看床底下,並沒有看到可以藏身的地方,研究了好一陣,才知道是在床板的隔層裡。
剛拿開床板去抓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低沉的腳步聲。
酒鬼三人忙著找人,並沒有聽到外麵的異常,阮桃眼睛微微發亮,抬頭看著門口的方向。
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黑暗中,隻一個輪廓阮桃就認出了來人。
是周放。
那顆瑟縮不安的心臟立刻平複下來。
她幾乎是拚儘全力大喊:“周放,救我!”
“來了!”
周放幾乎是瞬移到了裡屋,那三人剛把床板打開,拎出英子,還沒來得及殺人滅口,就聽身後響起兵器的‘鏘’聲,在黑暗中殺機四伏。
周放的劍很快,快到阮桃見到他那顆的喜悅還沒散去,就立刻被震驚和恐懼所取代。
因為她看到自己腳下滾落的人頭。
血淋淋的。
雙眼睜大,死不瞑目。
慘叫聲襲來。
緊接著,另外兩個人也都死在他的劍下。
同樣的死法。
火折子滾落在地上,周放逆光站在那裡,一身藍衣,肩寬窄腰,氣勢淩人。
隨著他的劍回鞘,他身上的殺氣才收斂起來。
阮桃嚇的發不出任何聲音,英子則直接嚇的暈了過去。
周放臉上這才出現些許慌亂,看看英子,又看看阮桃,見英子暈倒在了床上,直接奔向阮桃。
彎腰將阮桃扶起來,安置到外屋坐下來,點上兩根蠟燭,這才看清阮桃的樣子。
及腰的頭發散亂,有的還得打結到了一處,身上白色的裡衣皺皺巴巴,還露出一片玉一樣的皮膚,鎖骨細軟,脖子處還有不少紅痕。
這般狼狽,一看就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周放心裡泛起一絲心疼,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阮桃搖頭,目光呆滯,一看就沒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但語氣卻格外輕快,“我沒事啊。”
周放:“沒事就好。”
濃重的血腥味躥入鼻腔,阮桃理智稍稍回籠了些,看向她,表情一言難儘。
“你你殺人了?”
“嗯,他們都是惡人,該殺。”周放語調不變。
“可是,你不怕攤上官司嗎?”
“又沒人看見。”周放不以為然,隨後看著她,麵色有些古怪,“難道,你會去官府告發我媽?”
阮桃連忙擺手:“不會,當然不會。”
心裡那叫一個咋舌。
殺了人,還能這般理直氣壯,雖然那些人也該死,可是古代的律法殺人也是要償命的吧。
周放下手還真是快準狠,說殺就殺了,一點都不帶猶豫的,他不是跑鏢的嗎,怎麼會殺人如麻呢?
阮桃問出了這個疑惑,周放這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連忙說:“阮桃姑娘您千萬彆誤會,我們雖然是跑鏢的,但也算半個江湖人,江湖上免不了打打殺殺,有時候遇到劫鏢的,自然也會拚命,所以殺人對於我們來說不意外。”
他很怕阮桃誤會他,一臉緊張的解釋。
阮桃又問:“那梁姨知道嗎?”
“大當家自然知道,就是她告訴我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可以拚命,但不可以殺無辜之人。”
阮桃臉上的顧慮這才打消了些。
梁姨說的,那必定有她的道理。
阮桃又去看了眼英子,見她暈了會兒又睡過去,便沒有打擾她。
路過地上那三具屍體的時候,阮桃牙根都在發顫。
趁著天黑,兩人把那三人埋到了後院,連帶屋裡染血的物件也一並丟了。
天快亮的時候,兩人才收拾完。
好不容易裝扮的屋子,一下子又空空蕩蕩起來。
阮桃這才想起問:“周放,你怎麼來的這麼及時?”
周放麵色有些赧然,默了默,才說:“昨天我見那酒鬼打你的主意,我擔心他會半夜尋仇,所以一直潛伏在不遠處,隻是還是來晚了些,讓你險些”
阮桃大度的擺手,安慰他:“沒事,你已經來的夠及時了,那三個人渣根本沒有碰到我。”
周放:“”
看著眼前女子真誠的笑臉,周放突然有種衝動。
他試探的伸出手,覆在擱在桌子上那隻小手上,常年練武的掌心粗糲,當碰到那隻小手的手背上時像是握上了一團棉花。
阮桃身體一僵,本能的抽回自己的手,瞠目看著他。
周放知道自己失態了,但還是憑著一腔衝動說道:“阮桃姑娘,我很在乎你,你能不能彆讓我擔心了,嫁給我好不好?”
這番話,把阮桃的cu都乾翻了。
周放在乎她,ok,這個能理解,就是對她有好感的意思。
為了不讓他擔心,所以嫁給他,讓他保護自己,是這個意思吧
這求婚的思路,怎麼像美特斯邦威不走尋常路呢。
說不說,這句話還真讓人有安全感的。
但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周放怎麼就喜歡上了自己呢,上次老鴇當他的麵說自己已非處子之身,他明明聽到了的,還大為震驚,怎麼這麼快就不在乎了?
回過神,阮桃嚴肅的看著他,“周大哥,上次我們去青樓,您應該知道了,我沒了貞潔,你都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