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野其實大概明白怎麼回事。
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
他天天在白雲間廝混,多少知道女子破身是疼的。
說到底,他是狠不下心來,隻能委屈自己,徐徐圖之。
對於接下來每天晚上,有人會偷溜進自己房間,然後用儘各種手段哄騙自己,做各種羞恥的事情,孟映棠表示,其實她也沒有那麼怕疼的。
她甚至開始懷疑起徐渡野,是不是為了把他那百般花樣都用上,才故意不要她身子。
可是他們兩個人,除了那樣之外,做儘了讓人麵紅耳赤的事情……
倒還不如,忍一時之痛,正正經經做夫妻呢!
而且徐渡野夜夜需索無度,孟映棠總懷疑自己會把他掏空。
從前她晚上給林慕北送茶水,多說兩句話,都要被周氏追著罵,罵她勾引男人,下賤,想掏空男人的身子……
她有這種困惑,也隻能和徐渡野說。
主要是為了勸他,適可而止。
徐渡野食髓知味,哪裡肯放棄一絲一毫的好處?
他嗤笑道:“能被你掏空?說明他本來就空。彆把我和那種銀樣鑞槍頭的東西比!”
孟映棠覺得他在逞強,卻不敢直說,便隻能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徐渡野一眼就戳破她謊言。
——小哭包撒謊的時候根本不敢看人,好像明晃晃地在說,我在撒謊,快來戳穿我。
“身體不適?來,我給你好好查一查。”
一寸都不放過,好好地查。
孟映棠:“……彆鬨了,祖母會聽到的。”
最後的結果是,她被徐渡野掩了口,綁在床柱上,細細檢查了一番,還被“嚴刑逼供”,直到淚水婆娑地承認自己撒謊,才被鬆開。
可是撒謊也是要被懲罰的……
這個年,徐渡野過得相當充實且滿足,漸入佳境。
孟映棠則心神恍惚,讓明氏都起了疑心。
徐渡野撒謊張口就來:“還不是她那個不省心的弟弟?擔心他呢!”
“之揚怎麼了?”
“和孟家人鬨翻了,自己回軍營了。”
“可憐的孩子,把他接來咱們家過年啊!”明氏是個熱心腸。
徐渡野搬起石頭差點砸了自己的腳,“他替人當值,來不了。”
“那你也去一趟。等不當值的日子,讓他來家裡吃頓飯也好。”
“知道了。”徐渡野懶洋洋地道。
才怪。
出了十五,孟映棠又得開始讀書,他就不能那麼沒有節製地鬨她了。
所以這半個月,誰也彆想影響他。
哦不,正月初九,縣令夫人壽辰,還要去一趟,真是煩死了!
明氏十多年前,替難產的縣令夫人古氏接過生。
那時候,縣令夫人,還不是縣令夫人,她相公隻是縣丞。
要說人的富貴,多少都是命裡帶的。
因為接連死了三個縣令,他們蒲縣就沒人來了。
誰當官不是為了升官發財,而是為了送命?
這種情況下,太守也沒辦法,隻能奏明都督,把林縣丞提拔成了林縣令。
孟映棠之所以了解得清楚,是因為之前,林縣令和她爹一樣,就是個童生出身罷了。
孟童生,提起林縣令的時候,口氣是羨慕嫉妒的。
因為明氏對古夫人的這番救命之恩,所以古夫人把她當成座上賓。
隻是明氏這個人,向來低調——她若是想吹噓,和縣令夫人交好這件事,在她的諸多成就之中,也是不值得提起的那件,所以彆說彆人,就是親近的四鄰也很少有人知道。
初八晚上,孟映棠等著徐渡野過來,卻半晌沒有等到他。
“徐大哥?”她輕輕敲了敲牆。
“睡了。”徐渡野聲音不虞。
“哦,我也睡了。”
隻要沒事就好。
孟映棠總覺得他縱欲過度,怕他……
呸呸呸,不能那麼想。
可是人喝慣了甜水,是很難再喝白開水的。
孟映棠覺得這大炕有點太大太孤單了。
即使她把崽崽撈到了一旁,還是覺得缺點什麼。
她告訴自己,不能那麼想,否則和勾人的狐狸精有什麼區彆?
孟映棠閉上眼睛,輾轉反側,過了很久才睡著。
可是半夜,她卻被熱醒,驚訝地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了個精光,正像一隻小貓般,窩在徐渡野寬厚溫暖的懷抱裡。
她瞬時覺得缺了什麼的心被填得滿滿的,那般滿足。
她一動也不敢動。
她若是動,徐渡野定然會驚醒,又會亂來。
他們倆……真的不能再那樣了。
“你醒了?”
黑暗中,徐渡野忽然出聲。
孟映棠被嚇了一跳,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假裝睡著。
徐渡野捏了她一把,惹得她驚呼出聲。
徐渡野得意地笑:“讓你裝!你睡覺的時候不老實。這般老老實實,反而是醒了。”
“我什麼時候不老實了?”孟映棠有點微微的不服氣,然而被人捏在手心,不敢高聲抗議,免得又被冠以“不服?欠收拾”這樣的罪名。
“就沒有老實過。”徐渡野的手又開始不老實。
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彆喜歡揉捏她。
在無關性事的時候,也喜歡。
孟映棠小小聲地道:“那我們彆睡一個被窩。”
哎呦喂,有脾氣了?
“明晚好好收拾你。”徐渡野笑罵,“趕緊睡,惹急了,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孟映棠在他懷裡調整了個姿勢,把手臂露在被子外麵,又被徐渡野強行拉進去。
“熱——”
“不熱,彆凍壞了。”
孟映棠倒也聽話,在他懷裡調整了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好容易能得安生睡眠,要好好補覺。
徐渡野暗暗思忖,他也養熟得差不多了吧……
他確實對她有些不忍心,另一方麵,也是擔心她會懷孕,否則他做這等菩薩?
轉眼間外麵雞就叫了,天已蒙蒙亮。
和她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這般快。
徐渡野這才閉上眼睛,稍休息了片刻。
隻是天亮之後,有了點小小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