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能讓你去找他?”明氏嗔道,“彆傻了。”
“讓彆人去做,我怕不穩妥。”孟映棠道。
她想,讓人幫忙遮掩,已經是天大的情意。
能讓誰為了徐渡野,冒著殺頭的危險去殺人?
即使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不是立刻就能找到人的。
但是她可以。
她願意,而且她覺得,她自己應該也能做到。
“朱三覬覦我……”孟映棠臉色通紅,然而卻沒有退縮之意,“我去找他,他沒什麼戒備……”
“還有林菀在呢!”
“朱三已經厭煩了他,我讓朱三先把她綁起來,然後……”
“一起殺了?”徐渡野樂了,“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等本事呢!從前倒是小看了你。”
孟映棠聞言頭都快低到胸前了。
她這般做,確實太過心狠……
可是為了保護對她最重要的兩個人,那兩個壞人,死就死吧。
總不能讓好人沒好報,壞人得逍遙。
徐大哥大概以後會討厭她了。
他會不會把自己趕走?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身邊留個殺人犯吧。
“笑什麼?”明氏罵道,“還不快吩咐人,按照映棠說的去做!”
孟映棠:“不,我去,我能行的祖母,我……”
“你以為他就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敢去劫朝廷的囚車嗎?”明氏道,“罷了,你先替他把傷口按住止血,我去安排其他事情。”
說完,明氏也不等孟映棠接手,就直接鬆開了按住徐渡野傷口的手。
孟映棠撲過去接替她。
徐渡野隻覺懷中撞進來兩隻兔子,像鑽進了他心裡,讓他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就,怎麼會有這麼軟的餑餑呢。
“祖母,還是我……”
孟映棠沒說完,明氏已經出門去了。
孟映棠隻能替徐渡野按住傷口。
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男人氣息,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現在幾乎就掛在徐渡野身上,連忙後退兩步,手卻不敢收回來。
她也不敢問什麼。
明氏和徐渡野做什麼,和她說多少她就聽多少。
若是主動問,那就是她不知分寸。
屋裡一時之間,隻剩下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不知道為什麼,徐渡野也不說話。
直到燭花發出劈裡啪啦爆裂聲,孟映棠才回神,輕聲道:“徐大哥,你還好嗎?”
“嗯。”徐渡野道,“朱三怎麼和林菀弄到一起去了?”
孟映棠便把事情始末說了,同時忍不住往門口看,等著明氏回來。
徐渡野聞言眉頭皺緊。
怪不得孟映棠會想殺人。
問題是,祖母怎麼能讓朱三和林菀活到現在?
真是太便宜這倆玩意了。
“徐大哥,我看好像止血了,我幫你把這身血衣脫下來去燒掉好不好?”孟映棠又道。
徐渡野點頭。
他沒動。
孟映棠讓他坐到椅子上,然後去找來剪刀。
見徐渡野兩腿分開,她猶豫了片刻,把瘦削的身形擠了進去,然後低頭小心翼翼地去剪他傷口處的衣裳。
徐渡野聞著她發間淡淡的香氣,感受到大腿內側傳來的衣物摩擦,還有胸前若有若無的的拂動,不由心猿意馬。
他想控製他自己,但是完全控製不住。
尤其進軍營這些日子,聽就那些人,夜夜想女人,說女人。
這會兒那些淫詞浪調,一個勁兒地往腦子裡鑽……
如果不是肩膀傷口的疼痛能分散一點兒注意力,他怕自己這會兒已經開始“造反”了。
而且即便如此,好像也在漸漸失控……
“祖母!”他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他。
孟映棠還以為自己弄疼了他,往他傷口上哈氣,“徐大哥,你再忍忍。祖母這會兒怕是不行,還得我來……我慢點……”
這口氣,非但吹到了傷口上,也吹到了徐渡野的腦子裡,讓他瞬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最後控製。
算了,去他娘的!
不管了,他就是這般爺們!
孟映棠感受到他身體的繃緊,動作愈發小心……
“好了好了……”她終於把傷口裡的布料挑了出來,把上衣從徐渡野身上扒了下來,“褲子的話,我……”
孟映棠要蹲下,被徐渡野用右手直接托住。
乖,彆低頭,會戳到他的尷尬。
“去給我打盆水來。”徐渡野道,“我褲子自己來脫。”
他不想以後都沒辦法麵對孟映棠。
孟映棠很乖地點點頭,但是目光之中卻有遲疑。
正當徐渡野又要開口攆人的時候,就聽她用最溫柔的聲音,直接把他釘死在了恥辱柱之上。
這個乖乖巧巧,眼神乾淨的小哭包看著他,“徐大哥,你行嗎?我看你好像……了……還是我來吧。”
她中間是清清楚楚說出了那個字的。
徐渡野自己都說不出口的那個字。
然後徐渡野臉色爆紅,有種“天塌了,都毀滅了吧”的厭世感,想連夜逃離這個星球,再也不見。
為什麼她能用最純的一張臉,平靜地說出這種讓男人要爆炸的話來!
“我會伺候人的。”孟映棠道,“我不會弄疼你的。”
徐渡野這才想起來,她是嫁過人的,自然懂得。
隻是林慕北是不是給她洗腦了?
這件事,是很羞恥的。
他不知道,在孟映棠眼裡,他就是一個需要照顧的病人而已。
人的正常反應,隻要沒死,都會有,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
因為林慕北從前癱瘓在床,都是她自己照顧的,她知道男人。
徐渡野:你豁達,你了不起,行了吧!
他到底沒讓孟映棠碰他,把孟映棠攆出去之後,自己一隻手把褲子脫了,狠狠地扔到地上。
說實話,這會兒他已經沒什麼旖旎的心思了。
遇強則弱?
今日他算是開了眼界——最強大的人,往往以最柔弱的形式出現。
被小哭包上了一課……
孟映棠把徐渡野的衣裳在火盆裡燒掉。
徐渡野已經坐在炕上開始吃鍋子。
他不在,可一點兒沒耽誤這倆人吃吃喝喝。
他用了孟映棠的碗筷。
真香。
他說的是火鍋。
他吃完,孟映棠也把衣裳燒完了。
明氏還沒回來。
“徐大哥,你先在炕上躺一會兒。”孟映棠收拾了桌子之後,又鋪好被褥,把自己的枕頭給了他,“這是我的……你的我拆洗了,一會兒給你找。”
“不用,我不睡。”徐渡野把枕頭放在牆上,後背靠上去,挑眉看向她,“現在你教教我,我應該怎麼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