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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魂飛魄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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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渾渾噩噩又過數日,這天,來到了安飛的生日。

我們去到「白馬街」一家名叫「藍光之夜」的酒吧開了一間大房。

沒有蛋糕,沒有裝飾,甚至沒有任何提前的告知,安飛突然就跟我和帥陽說今天就是他生日:“不需要那些花裡胡哨的,就是喝,給我喝!該怎麼瘋怎麼瘋!總之一句話,不醉不歸!”

我原本很不理解,明明隻有三個人為什麼要開大房,到最後我才發現我太out了。

安飛根本就不是那種和我一樣安於冷清的人,他的生日,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喧鬨誇張。

首先一進去坐下,安飛就開始打電話,叫了好幾個所謂的他的朋友和老鄉務必要過來喝酒,並吩咐他們喜歡帶誰帶誰,最好來多點姑娘。

完了之後,他又叫我和帥陽兩個彆發呆,趕緊地搖人,有多少搖多少。

我其實很想說,「搖那麼多人乾嘛呀,都他媽來蹭吃蹭喝的,叫來也沒多大意思吧」。但忍了忍,終究不想掃了安飛的興致,於是我道:“我也不知道搖誰好,你們搖吧……”

然後安飛拍了拍我的後背說了一聲「明白」,接著就喊服務員出去叫「媽咪」進來,一下子點了兩個陪玩的小姐姐給我,並讓她們兩個左右坐在了我的身邊。

見此操作,我一陣無奈,卻也竟無尷尬。

安飛在我耳邊對我說:“你先和她們兩個玩,待會兒要是來了好的姑娘,你看中了喜歡再上,ok?”

我默然無語。

身邊的那兩個小姐姐一個幫我捏肩膀按摩,一個幫我開酒、倒酒。

我看向帥陽,隻見帥陽翹著二郎腿也煞有介事地打了好幾個的電話。

十分鐘之後,包間裡開始陸續有人來。

安飛與帥陽開始招呼他們,我也一一向來者頷首、致意、微笑。

不出半個小時,房間裡就已來了十幾二十個的人物,男男女女,花紅柳綠。

我以為這就結束了。

不曾想,這隻是開始而已。

整一個晚上,這包間裡不斷地有人進來,也不斷地有人離開,就像火車的車廂那樣,旅客上上落落。當然,能留下來全程吃喝玩樂的也有那麼固定一群,但是這房間之內,昏暗的燈光之下,我總覺得自己一片冷清。

這種冷清,使我與當下熱鬨的氛圍格格不入,就連我身邊的那兩個小姐姐也慢慢地覺得無趣而停止了對我的持續笑臉相迎和身體接觸。

嘈雜的音響中,我在安飛的耳根對他說:“這兩個女的你還是叫她們走吧,我想一個人喝酒……”

於是安飛走過去給了她們一些陪酒費就打發她們走了。

我一屁股重新坐回軟皮沙發,那軟皮沙發瞬間被我坐得凹陷下去了好幾公分。

拿起一聽剛開的罐裝啤酒,我灌了一大口。

看著搖擺起舞的人們,我發現我一個都不認識。也想必這之中的有一半以上,安飛和帥陽他們兩個甚至都不認識。

我開始有些不理解這種派對的意義,安飛花錢請這些陌生人是為了表達什麼——「證明有錢能使鬼推磨?花點小錢買點彆人的時間、換點彆人的崇拜、圖個熱鬨?修飾、調料自己百無聊賴的人生?」

不置可否。

理不理解同樣毫無意義。

想著,我又悶悶地自己喝了一口酒。

後來帥陽帶了兩個女孩來到我的麵前,他自己手摟著一個,另一個他則用力地一下就將之推了過來。

那被推過來的女孩重心不穩,一下子就踉踉蹌蹌地倒在了我的懷裡,最後坐在了我的雙腿之上。

我把她扶穩,然後看向帥陽。

帥陽頂著轟鳴的音響提高聲量對我說道:“彆總一整張苦瓜臉似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喏!你要喜歡,這女孩今晚就是你的!好好地跟她聊幾句!”

我尷尬地起身,讓出原來的位置給那女孩坐好,接著對帥陽說:“想什麼呢,我就純粹想喝酒而已……”

“那你跟她喝,她能喝!喝多點,喝醉了好辦事!”帥陽是壞壞地一笑,說完轉身即走。

沒能留住帥陽,轉頭我看了一眼那個坐在沙發上看著我的姑娘。

看她的樣子,約莫估計應該也是個在校學生,但至於實際年齡有多大,實在一下子沒辦法弄清。

她五官精致,目光裡卻帶著幾許的風塵。

帥陽都把話說得那麼粗俗了,這女孩也是不驚不恐的,反之出奇的淡定,想必也是出來玩慣了的,絲毫不見得有半分羞澀。

確實,世界那麼大,誰都不安分。我總是偏頗地認為,一個女孩一旦野開了,就遠比男生難以自我收拾——

「欲望的溝壑難平啊,朋友們,犯賤是會上癮的。」

「我等都是賤民,唯有賤命一條,自以為有多高貴而已,人與人之間拋開鄙視鏈不說,風月無邊、下賤起來的嘴臉與行徑其實並無差彆。」

話雖如此,但我絕非有著瞧不起誰的意思,甚至麵對更甚於眼前的這位她的那些「野人們」(乃至玩物乃至妓女)我都抱以尊重的態度——都是彆人的人生啊,關我屁事,對吧。

“喝一杯?”那女生舉起一罐啤酒想與我碰一碰。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啤酒,又再次看了看她,然後和她相互簡單地碰了一下罐身。

坐在她旁邊,我分了三口咕嚕咕嚕咕嚕地將酒飲儘。

停下來以後,我說:“今晚不是特彆地想和誰睡覺來著,對不起,這麼說似乎顯得我很自認清高,但確實是如此。若是不介意的話,您儘可自便,去找找彆的男生……”

那女生嗬嗬而笑,朝我麵前似有深意般地豎了個大拇指,接著就起身,拉了拉她的裙邊,就離開了。

我在想,和誰睡覺不都是一樣,我他媽確實就是在自認清高。我在謹守的,不過是我自認為的對某人某段情的深愛殘餘而已。僅此而已,實則我與禽獸無異。

耳邊的舞曲依然搖擺激昂讓人亢奮,酒氣渾濁的空氣依然讓人迷醉,我一個人喝了一口又是一口,喝了一罐又是一罐……

不知喝了多少,也不知喝了多久……

當我喝到再也壓製不住胃中的澎湃翻湧,我彎下腰頃刻間在自己的腳下吐的一片狼籍……地板上儘是我一言難儘的嘔吐物,我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掉入了一個巨大的糞池之中。

我雙手趴在桌子的邊沿,身體不斷惡心。

吐得差不多之後,閉著眼睛去摸酒,摸到,打開罐子,我繼續喝。

喝完了,又繼續吐。

如此循環。

直到另一邊玩得早已癲狂了的安飛終於發現了我,走過來叫兩個人硬生生地把我架出去包間……我這才伸手摸不到酒,胃中也再無物可吐,隻剩下裡麵痙攣之後抽咳出來的一些苦水黃膽水。

行往酒店的路上,我重重地掙脫他們的手,一頭紮進路邊的草叢之中,就像決然地跳入地獄滾燙的油鍋,轉眼之間,我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於是,在這初夏的美好夜晚,在這個靚麗的城市之中,某個角落的路邊,又多了一個笑話……

沒有人會真正關心今晚是誰的生日或是誰的忌日,他們隻關心自己的內心感受。

就好比我,自己演獨角戲、演苦情戲,提醒自己很心痛很心痛,感動著自己,不分場合地失態,純粹是為了丟臉而丟臉。

也許隻是因為我潛意識覺得,倘若現在不活得像一條狗,都對不起跟河莉的分手。

哪怕未來,我說到底還是會恬不知恥地投入另一條愛河……

哪怕過得一塌糊塗,也想得到眼前可以觸碰的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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