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店的冷氣還沒散儘,謝婉清剛走出店門,就被幾個銀章女生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正是林薇薇的閨蜜趙曼琪,她懷裡抱著本畫冊,眼神像淬了冰:“謝婉清?就是你搶了薇薇的位置?”
季暮舟把冰淇淋往喬宴禮手裡一塞,擼起袖子就想上前:“你說誰搶位置?嘴巴放乾淨點!”
趙曼琪卻沒理他,隻是死死盯著謝婉清胸前的音樂社徽章:“以前這個位置是薇薇的,每周三她都在這裡等謝書嶼練琴,要不是你來了……”
“與她無關。”謝書嶼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他不知何時走到謝婉清身側,金章在路燈下泛著冷光,“林薇薇的選擇,自己負責。”
趙曼琪被噎了一下,轉而把火氣撒在謝婉清身上,伸手就想扯她的徽章:“一個特招生也配進音樂社?我看你就是故意……”
手腕被猛地攥住,江淮安站在中間,笑意淡了幾分,金章的溫度透過相觸的皮膚傳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趙同學,欺負新同學可不是聖櫻的作風。”
喬宴禮舔了口冰淇淋,眼角的痣勾著冷意:“或者你覺得,f4的人,是你能動的?”
趙曼琪的臉色瞬間白了,可瞥見遠處林薇薇和那個男生的身影時,又咬著牙喊道:“你們就是被她騙了!她故意裝可憐,還偷了薇薇的樂譜……”
“你說什麼?”謝婉清猛地抬頭,攥著樂譜的指尖泛白。那本《月光》手稿裡夾著母親的舊照片,是她從不離身的東西。
趙曼琪見她反應激烈,反而更得意了:“上次在琴房,我親眼看見你偷看薇薇的譜子!不然你怎麼會彈那首《月光》?”
話音未落,謝書嶼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清晰地傳出趙曼琪慫恿同伴藏起林薇薇樂譜的對話,最後還加了句:“等她找不著,肯定會以為是那個新來的偷了……”
趙曼琪的臉瞬間血色儘失。
謝書嶼收起錄音筆,聲音清得像冰:“上周林薇薇的樂譜,是你藏在畫廊儲藏室的。至於《月光》,謝婉清的手稿比林薇薇的早寫三個月,琴房監控可以證明。”
季暮舟突然笑出聲:“搞了半天是賊喊捉賊啊?要不要我把監控發給全校看?”
喬宴禮把吃完的冰淇淋棍扔進垃圾桶,拍了拍謝婉清的肩:“走了,跟這種人浪費時間。”
經過趙曼琪身邊時,江淮安忽然停下,把一張紙條塞進她手裡:“這是林薇薇畫展的邀請函,她托我交給你。”頓了頓,又添了句,“她說,以前的事,彆再糾結了。”
趙曼琪展開紙條,上麵是林薇薇清秀的字跡:“曼琪,我找到更喜歡的事了,音樂社和謝書嶼,都與我無關了,你也彆為我不值。”
路燈把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謝婉清走在中間,忽然被季暮舟塞了個新的冰淇淋:“彆理她,這種人就是閒的。”
江淮安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嚇到了?”
謝婉清搖搖頭,指尖摸到校服內側的舊銀章,那裡還留著剛才謝書嶼站在身邊時,金章蹭過的微熱。她忽然想起剛才趙曼琪喊“裝可憐”時,喬宴禮翻了個白眼說“我們樂意被她騙”,季暮舟還衝她做了個鬼臉。
“統子,”她在心裡輕輕說,“這算霸淩嗎?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係統沉默了兩秒,才叮咚響:【檢測到宿主被保護度100,霸淩事件已解除。】
謝婉清抬頭時,正撞見喬宴禮回頭看她,眼角的痣在笑,手裡轉著的筆突然拋過來:“接著。”
她慌忙接住,發現是支新的金星鋼筆,筆帽上刻著個小小的音符。
“絕版的那支太舊了,”喬宴禮漫不經心地說,“這支給你練琴用。”
謝書嶼忽然從背包裡拿出個琴譜夾,遞過來:“防皺的,以後彆再把樂譜散一地。”
季暮舟拽著她往聚餐的地方跑:“彆管他們,快走!老地方的烤腸要賣完了!”
江淮安跟在後麵,手裡拿著她剛才掉落的音樂社徽章,細心地幫她彆回原處,金章和銀章在衣料下輕輕相碰,發出細不可聞的輕響。
遠處的梧桐葉還在落,謝婉清被他們簇擁著往前走,忽然覺得那些所謂的“霸淩”,在四枚金章的光芒裡,根本不值一提。
就像母親舊銀章背麵那個模糊的“謝”字,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是誤入天鵝湖的灰雀。
而是有人,早就等在湖邊,為她撐開了一片不會下雨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