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絕境礪刃
岔巷的石牆在刀劈下簌簌掉渣,朱天林拖著弓箭手鑽進窄巷時,鐵鏈在身後纏上了巴圖的刀。這老蠻乾的力氣比想象中更沉,暗紅刀光壓得他脊背發彎,鐵骨功運轉到極致,皮膚泛起的金芒都在微微顫抖。
“朱哥!左拐!” 弓箭手突然拽他手腕,這孩子的指甲在石牆上摳出了血,卻死死盯著右側的岔口 —— 那裡的巷頂有道裂縫,能容人攀爬,是剛才跑過時特意記下的。
朱天林借著鐵鏈的反作用力猛地擰身,長柄刀擦著巴圖的腰側劃過,帶起串血珠。老蠻乾怒吼著回刀,卻劈在了空處 —— 朱天林已經拽著弓箭手翻上了矮牆,青狼幼崽像團灰影緊隨其後,爪子在石牆上抓出淺痕。
“在上麵!” 巴圖的吼聲撞在巷壁上,震得瓦片簌簌下落。朱天林的靈力感知 “看” 到五個武士正舉著刀圍過來,最前麵的漢子腰間掛著銅令牌,紅光比其他人凝實 —— 是隊正,力量至少四百五十斤,比之前的斥候頭領厲害得多。
“弓箭手射他們的手!” 朱天林把長柄刀插進牆縫穩住身形,鐵鏈突然甩出,纏住隊正的腳踝。這漢子剛爬上半牆,猝不及防被拽得摔下去,撞在石碾上,悶哼聲裡帶著骨裂的脆響。
【擊傷元軍隊正 x1】
【獲得功勳 x5(當前功勳:1015)】
弓箭手的箭精準地釘在另一個武士的手腕上,彎刀脫手飛出,掉進巷底的排水溝。但剩下的三個武士已經爬了上來,刀光呈品字形劈向朱天林,黑氣在刃口翻滾,顯然淬了比 “牽機引” 更烈的毒。
朱天林拽著弓箭手往後退,腳邊的瓦片突然鬆動,兩人同時趔趄 —— 就是這刹那的遲滯,隊正已經從石碾上爬起,銅令牌在手裡轉了個圈,砸向朱天林的麵門!這令牌邊緣被磨得鋒利,帶著破空的銳嘯,比刀更難防備。
“小心!” 弓箭手撲過來擋在前麵,令牌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帶起的血珠濺在朱天林手背上,滾燙得像火。
朱天林的靈力在瞬間沸騰。他看清了隊正右肋的舊傷 —— 那裡的鎧甲有塊凹陷,和張都尉的傷處驚人地相似,顯然是元軍常年揮刀留下的通病。長柄刀帶著劈山式的紅光,不再留力,順著這道破綻直刺進去!
“鐺!” 令牌擋住了刀尖,卻沒能完全防住靈力衝擊。隊正悶哼著後退,右肋的傷口滲出黑血,顯然被震到了舊傷。他盯著朱天林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南蠻崽子,去年在海豐城頭,你殺的那個伍長,是我弟弟。”
朱天林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那個被自己射穿脖頸的元軍伍長,臨死前望向北方的眼神 —— 原來這隊正是來報仇的。
“那他就該知道,侵我疆土者,死!” 朱天林握緊刀柄,靈力順著《刀術精要》的路線流轉,刀身的紅光比之前亮了半分。破山隊的弟兄們用命換來的功勳,此刻在丹田處凝成團暖光,正順著經脈緩緩湧向四肢。
【當前力量:480 斤(臨時增幅中)】
【靈元訣(熟練 10):靈力流轉速度 + 20】
巴圖帶著武士已經堵死了巷口,石牆上的陰影被刀光切成碎片。朱天林突然拽著弓箭手衝向隊正 —— 不是硬拚,是要把戰圈引向巷尾的石碾,那裡的地基被之前的雨水泡軟,是預設的陷阱。
隊正果然追了上來,銅令牌舞得像麵小盾,每次碰撞都震得朱天林虎口發麻。這漢子的刀法帶著明顯的家族痕跡,和他弟弟的劈砍方式如出一轍,卻更沉穩,每招都瞄準朱天林的舊傷,顯然研究過他的打法。
“朱哥!山民的援兵!” 弓箭手突然指向巷口,青狼幼崽對著那邊狂吠,尾巴搖得像鼓槌。朱天林的靈力感知掃過,看到十道熟悉的靈氣波動正衝過來,帶著山林的草木氣息 —— 是山民的獵隊,他們舉著長矛,腰間彆著弓箭,顯然是收到消息趕來的。
隊正的臉色驟變,攻勢頓時亂了半分。就是現在!朱天林突然矮身,長柄刀貼著地麵滑行,鐵鏈同時纏住隊正的腳踝 —— 這次沒有拽倒他,而是借著對方掙紮的力道,將人往石碾的方向帶!
“轟隆!” 隊正的後背撞在石碾上,舊傷被震得裂開,手裡的令牌脫手飛出。朱天林沒有停頓,靈力全部灌注到刀尖,劈山式的紅光凝聚成寸許長的氣刃,順著隊正的舊傷刺進去!
【斬殺元軍隊正 x1】
【獲得功勳 x50(當前功勳:1065)】
【觸發力量突破條件】
【當前力量:500 斤】
暖流從丹田噴湧而出的瞬間,朱天林聽到骨骼舒展的輕響。500 斤力量在體內奔騰,像決堤的江河,之前被壓抑的靈力徹底釋放,劈山式的紅光在刀身凝成實質,竟將隊正的鎧甲劈成了兩半!
隊正的眼睛瞪得滾圓,嘴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話。他最後望向的不是朱天林,是海豐城的方向 —— 那裡有他弟弟的屍骨,或許還有他未竟的執念。
“撤!” 巴圖看到隊正倒下,又看到山民的獵隊衝過來,終於帶著殘兵後退。他臨走前剜了朱天林一眼,那眼神裡的殺意濃得像化不開的墨。
朱天林拄著刀站在巷口,看著隊正的屍體慢慢變冷。弓箭手扶著他的胳膊,這孩子的手還在抖,卻把掉在地上的銅令牌撿起來,用布擦乾淨遞過來:“朱哥,這是你的了。”
令牌上的 “元” 字被血浸得發黑,朱天林卻在上麵看到了破山隊弟兄們的影子 —— 屠夫老兵的肉乾,書生新兵的碎石,還有那個攥著麥餅死去的弟兄。這 500 斤力量不是憑空得來的,是用他們的命和血礪出來的刃。
山民的獵隊隊長走過來,遞給他個水囊:“文相讓我們帶句話,說你撐到午時了。” 老獵人的手指在朱天林刀身的紅光上碰了碰,眼裡閃過驚歎,“這刀能劈開山石了?”
朱天林接過水囊,500 斤力量讓他連喝水的動作都帶著沉穩的力道。他望向巷外的鷹愁澗,陽光正透過雲層落在澗水上,碎成萬點金鱗。靈力感知裡,500 斤力量像片沉穩的湖,不再像之前那樣奔騰,卻能托起更重的負荷 —— 比如接下來的路,比如更多要守護的人。
第二節 石碾證力
山民的篝火在石屋前跳動,把朱天林的影子投在斷牆上,拉得格外長。他坐在石碾上,看著弓箭手給書生新兵喂藥 —— 這孩子的高熱終於退了,卻還在昏睡,嘴裡偶爾會喊 “碎石”,手指還保持著抓握的姿勢。青狼幼崽趴在旁邊,把下巴擱在書生新兵的手背上,像塊溫暖的毛墊子。
“朱什長,這是隊正的鎧甲。” 獵隊隊長捧著副鐵甲走過來,甲片上的裂縫還沾著血,卻被擦拭得很乾淨,“山民說這甲能用靈鐵補補,比你身上的皮甲結實。”
朱天林接過鎧甲,500 斤力量讓他掂量出甲片的厚度 —— 比之前的伍長甲厚半指,胸口的護心鏡刻著防禦符文,靈力感知 “看” 到符文裡還殘留著隊正的靈力,隻要用靈元訣煉化,就能變成自己的防禦。
【獲得元軍隊正鎧甲 x1(可煉化)】
【煉化需求:靈力 x100(當前靈力:80)】
“先不煉化。” 朱天林把鎧甲放在石碾上,長柄刀在手裡轉了個圈,500 斤力量讓刀身的紅光穩定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忽明忽暗,“等找到文相,讓老軍醫看看有沒有傷兵需要。”
獵隊隊長突然笑了,指著石碾旁的青石:“山民說,能劈開這石頭的,才算真的有五百斤力。” 那青石足有磨盤大,是前朝用來碾米的,表麵光滑得能照見人影,邊緣卻有被刀劈過的舊痕,顯然之前有人試過,卻沒能劈開。
朱天林的目光落在青石上。靈力感知 “看” 到石心有道細微的紋路,是天然的裂隙,順著這道紋路發力,劈開它並不難。但他突然想試試不用技巧,隻用純粹的力量 —— 像證明給自己看,也給那些沒能看到這一天的弟兄看。
“讓開點。” 朱天林站起身,長柄刀在掌心轉了個圈,鐵鏈纏在手腕上,防止發力時脫手。他走到青石前站定,深吸一口氣,500 斤力量在體內緩緩凝聚,不再像突破時那樣奔騰,而是像沉在海底的礁石,沉穩而厚重。
山民和剩下的弟兄都圍了過來,連昏睡的書生新兵都被驚醒了,趴在弓箭手懷裡,眼睛亮亮地看著。青狼幼崽蹲在朱天林腳邊,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像是在為他鼓勁。
朱天林沒有用劈山式的靈力,隻是憑著鐵骨功和純粹的力量,長柄刀帶著風聲劈向青石中央 —— 那裡沒有裂隙,是最堅硬的部分。
“鐺!”
刀身與石麵碰撞的脆響震得人耳朵發麻。青石上出現道清晰的白痕,卻沒裂開。朱天林的虎口微微發麻,卻沒後退,反而握緊刀柄,再次揮刀 —— 這次用上了靈元訣的靈力,不是為了找裂隙,是讓力量更集中。
第二刀下去,白痕加深了半寸,石屑簌簌下落。隊正的銅令牌從懷裡滑出來,落在石碾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朱天林的目光落在令牌上,突然想起隊正說的 “弟弟”,想起海豐城頭那些死去的弟兄,想起石巷裡還沒撒完碎石的書生新兵。
這些念頭像火星,點燃了體內的力量。
第三刀揮出時,500 斤力量不再是沉在海底的礁石,而是噴發的火山。長柄刀帶著前所未有的紅光,不是劈山式的銳利,是蘊含著無數故事的厚重,狠狠砸在青石上!
“哢嚓 ——”
裂痕從刀痕處蔓延開來,像蛛網般覆蓋整個青石。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脆響,磨盤大的青石竟被硬生生劈成兩半!斷麵平整得像被切割過,在篝火下泛著玉石般的光澤。
山民和弟兄們爆發出震耳的歡呼,連青狼幼崽都跳起來,對著劈開的青石嚎叫,聲音裡滿是興奮。弓箭手把書生新兵舉起來,這孩子的眼睛裡閃著光,伸手想去摸斷麵,卻被燙得縮了回來 —— 石心的溫度竟被靈力烘得滾燙。
【力量突破至 500 斤,達成隊正級標準】
【鐵骨功(精通)效果:肉身防禦 + 40,力量增幅 + 10】
【解鎖:靈力外放(微弱)】
朱天林看著自己的手掌,500 斤力量讓指節變得格外分明,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帶著緊繃的戾氣。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靈力在指尖流轉,像呼吸一樣自然 —— 這不是單純的力量增長,是對力量的掌控達到了新的境界,就像這被劈開的青石,看似剛猛,實則蘊含著對紋理的理解。
“朱什長!” 個山民突然從巷口跑進來,手裡攥著片麻布,“文相的信使!說元軍在黑風口集結,好像要退了!”
朱天林接過麻布,上麵是文相的字跡:“巴圖損兵折將,已無心戀戰。速帶弟兄來蓮花山主峰,共商退敵之策。” 落款處畫了朵簡單的蓮花,和之前的兵符紋樣呼應。
他把麻布折好塞進懷裡,目光掃過石屋群。巷子裡的血跡已經凝固,弟兄們的屍體被山民小心地抬到了一起,準備埋在向陽的山坡。隊正的鎧甲被獵隊隊長收了起來,說要拿去給傷兵當護具。
“收拾東西,去蓮花山。” 朱天林把長柄刀插進刀鞘,500 斤力量讓這個動作帶著沉穩的節奏,“弓箭手,把書生新兵背好;青狼,帶路。”
山民的獵隊在前開路,長矛在石巷裡敲出清脆的聲響。朱天林走在中間,鐵鏈在腰間輕響,像串無聲的戰歌。他回頭望了眼被劈開的青石,月光落在斷麵上,像道凝固的銀線 —— 這是 500 斤力量的證明,也是破山隊弟兄們用命換來的勳章。
蓮花山的方向傳來隱約的號角聲,不是元軍的蒼涼,是南宋的明快,像在召喚失散的家人。朱天林的靈力感知順著山路延伸,能 “看” 到文相的靈氣波動在主峰上閃爍,像盞永不熄滅的燈。
他知道,斬殺隊正隻是開始,500 斤力量也不是終點。隻要元軍還在疆土上,隻要弟兄們的血沒白流,他就會一直揮刀下去 —— 用這 500 斤力量,劈開所有擋路的荊棘,直到把韃虜趕出這片土地的那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