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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強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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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蘅心裡其實是高興的。

原來桑餘從沒有屬於過任何人。

即使她的身體被毀了,即使滿是傷疤,可她從沒有被任何人剝奪過。

祁蘅心裡得到了某種失而複得的滿足。

可他又後悔。

後悔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決定,後悔為什麼自己不信桑餘,因為臣子的幾句話,就讓桑餘害怕成這樣。

祁蘅坐了下來,伸出手,想要安撫桑餘。

可隻是伸手,桑餘就嚇得猛地瑟縮一下。

她像是一隻刺蝟,此時此刻,害怕任何人的觸碰。

“阿餘,是我。”

祁蘅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桑餘。

可他忘了,正因為是他,桑餘才會這麼害怕。

他將桑餘麵頰上的頭發理到後麵去,解釋道:“此後,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從來都隻是朕的,沒有人再揣測你,朕是為了你好……

桑餘忽然開口:“祁蘅,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要在遇見你。”

祁蘅的手頓住,他突然有些慌亂。

他不能想象,如果自己沒有遇到桑餘會是怎麼樣的。

但他又從不會承認錯誤。

他隻能胡亂推諉:“是你逼朕,是你故意說那些話,否則……我不會讓人……”

祁蘅說完,就看見桑餘因為掙紮而受傷的指尖,登時如鯁在喉。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難受。

祁蘅小心翼翼的捧著桑餘的手,替她緩慢柔軟的吹著。

“阿餘,疼嗎?”

桑餘掙脫了手,不想讓他觸碰分毫。

祁蘅卻偏偏禁錮住她的手,俯下身去親她。

前幾次的吻,其實祁蘅心裡都會亂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第一個吻她的人,心裡總是沉著揣測。

可是現在,一切都明了了。

阿餘真的隻是他的。

祁蘅吻的毫無芥蒂,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他對這種事情向來不感興趣。

以前給桑餘上藥時,看到她的身體,也從沒有過其他想法。

或者說,對那樣一具滿是疤痕的肌膚,他不可能有任何欲望。

彼時,祁蘅隻想如何登上帝位。

後來登基,該依著規矩翻牌子,傳人侍寢,但他總以諸事繁忙推辭,就算是偶爾必須傳召誰,也都是倒頭就睡。

因為陸晚寧的病還沒好,祁蘅便決定再等等。

可是現在,他等不下去了。

他第一次,想要迫切的得到一個人。

以絕後患。

一個女人,隻有這樣才能算是真正的屬於自己。

或許過後,她便徹底不會走了。

桑餘一開始隻以為是親吻,便閉著眼睛,隨意他發瘋。

像前幾次,瘋夠了,自然就走了。

可突然,祁蘅拽開了她裙子上的綁帶。

紅白相間的裙袍散開,像頹靡的花朵被人撕扯碎裂。

桑餘猛地睜開眼睛,反應過來,不顧手上的傷也要推開祁蘅。

祁蘅這下是真的瘋了,任由桑餘如何打如何反抗都沒有用。

“祁蘅!”

“我在……”

祁蘅的聲音要比任何時候都溫柔,溫柔得不像一個皇帝,帶著意亂情迷地顫抖。

祁蘅沒什麼經驗,隻是憑著最直接的想法抱緊了她。

他怕弄傷桑餘的手,便又扯過裙帶纏住了她的手腕。

桑餘還在推搡,祁蘅就把她的手綁在了床榻的柱子上。

“阿餘……阿餘姊姊……”

桑餘哭著求他,什麼倔強都不剩了:“求求你,祁蘅……放開我,你想我做什麼我都做,以後我聽你的話……你放過我……”

祁蘅一怔,親到了她滿臉的眼淚。

苦澀的,越來越多的眼淚。

他不想讓她哭,可做不到放過她。

祁蘅隻能低下頭去吻桑餘顫抖的唇,不再聽她的求饒。

祁蘅似乎在哄她,又像在騙她,親著她的耳朵:“你以前不是心悅我?阿餘,我現在也有些喜歡你了。從前是我忽視了,我以後不會了……”

桑餘什麼也聽不見。

她隻覺得好冷啊。

泄露在外麵的皮膚也很冷,仿佛被冷冷的冰雪搓揉。

再也不要過冬了。

桑餘想,天朝的冬天太冷了。

她一定,一定能活著離開的吧?

——

入夜,祁蘅從屋裡出來了。

雲雀還在遠處跪著,整個人臉都是煞白的。

她是被桑餘哭喊的聲音嚇到了。

趙德全也在,他看向祁蘅時,倒吸一口冷氣,喊了一句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爹。

祁蘅的領子亂糟糟的,脖子上儘是細細碎碎的破了皮的小傷口,眼下蒼冷的皮膚上還沾著桑餘指尖的血,整個人卻是更冷的。

“打些水,給你們娘娘沐浴。”

雲雀腿徹底沒了力氣,硬是忍住了哭。

“奴婢遵命。”

“看好她,如果她有什麼事,你們這一院子的人都等著陪葬吧。”

祁蘅語氣發冷,說完就走了。

雲雀這才站起來,和阿箬一瘸一拐地推開了房門。

屋裡,寂靜的出奇。

隻有床榻混亂,帶著一絲腐朽的冷木香的味道。

桑餘身上蓋著祁蘅的大麾,神色空洞洞的躺在那裡,兩隻胳膊像是白藕一般,還被綁著。

眼淚都流乾了,隻剩下一雙猩紅卻毫無生機的眼睛。

雲雀走過去,想替桑餘擦洗。

阿箬哭著,替桑餘解開了束縛著的手。

青白皮膚上因為掙紮,而在手腕上留下一圈淤青。

可這些傷,又與桑餘身上的傷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這是雲雀第一次見到桑餘身上的傷,可怖,又令人憐憫。

桑餘麵無表情,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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