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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星軌纏上手腕,我賭他敢來現代見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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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筱筱是被漏雨聲砸醒的。

老院的瓦縫裡滲下的水珠正滴在她手背,涼意順著皮膚往上爬,她迷迷糊糊要縮手,腕內側卻觸到一片溫熱——像被曬過的銀砂,隨著脈搏輕輕跳動。

“嗯?“她猛地睜開眼,晨光從破窗欞漏進來,在藤椅扶手上投下蛛網似的光斑。

那道淡銀色的星形紋路就躺在她腕間,比月光更淺,比霧氣更柔,每根星芒都隨著她的呼吸微微發亮,像有人用銀河的碎屑在她皮膚上畫了幅小圖。

“這“她指尖輕輕碰上去,紋路沒有凸起,卻像活物般輕輕顫了顫,連帶著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昨夜壁畫上蜿蜒的星軌突然在記憶裡清晰起來——北鬥勺柄指向她掌心時,那些水痕泛著的微光,原來不是錯覺。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撲到壁畫前的。

褪色的絹帛在晨霧裡泛著舊玉似的光澤,她顫抖著將手掌按上去,指尖剛觸到牆麵,一陣熟悉的酥麻順著手臂竄上來。

可這次不一樣,在那些細微的能量流動裡,她聽見了——

“咚,咚,咚。“

像擂在牛皮鼓上的悶響,又像春汛時冰層下的流水,一下接一下撞著她的耳膜。

蘇筱筱渾身的血都往頭頂湧,她屏住呼吸貼得更近,那心跳聲便更清晰了些,帶著點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像雁門郡清晨的風裡混著的草屑味。

“是顧昭的心跳!“她捂住嘴,眼淚差點掉下來。

之前傳遞物資時,她能感知到他的疲憊、焦急,甚至偶爾的傷疼,可這次不是共感傷痛,是更鮮活的、帶著生命力的震顫——像兩根線頭終於在中間打了個結,兩頭的人都能順著線摸到彼此的溫度。

她轉身翻出壓在箱底的便簽本,鋼筆尖在紙上洇開個墨點。“顧昭,你手腕有星星嗎?“寫完最後一個字,她盯著“星星“兩個字發了會兒呆,又在旁邊畫了顆歪歪扭扭的五角星,這才把紙條按在壁畫上。

傳遞時的眩暈感比往常輕了些,她扶著牆等了片刻,看陽光從東牆爬到西牆,老院外傳來收廢品的吆喝聲,又過了會兒,周嬸的罵聲隔著牆飄進來:“那破畫遲早克死她!“

蘇筱筱沒理,她的注意力全在壁畫上。

直到第三聲鴿哨掠過屋簷時,絹帛突然泛起漣漪,一張泛黃的紙箋從裡麵“滑“了出來。

她幾乎是搶著撿起來的。

紙箋邊緣還帶著雁門郡的風,有點粗糲的觸感擦過指尖。

顧昭的字跡在上麵舒展著,每個筆畫都像精心雕過的玉:“有,像你昨夜夢見的那樣。“

最後那個“樣“字的豎鉤拖得老長,像他握著筆時沒忍住的笑。

雁門郡的城樓上,顧昭正攥著紙箋。

他卷起左袖,腕內側那道星紋比蘇筱筱的更亮些,銀芒裡還泛著點金,像把北鬥七星揉碎了嵌進去。

趙五郎扛著長矛擠過來,矛尖差點戳到他胳膊:“將軍!

這是神賜的印記啊!“

周圍百姓“轟“地跪了一片。

賣胡餅的王嬸把半塊餅揣在懷裡,額頭幾乎要碰到青石板:“神仙和將軍心連心,咱雁門有救了!“

“未必是神。“

清瘦的聲音從人堆裡擠出來。

孫秀才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衫,手裡還攥著半截鉛筆——那是蘇筱筱前幾天傳過來的,說是“比毛筆好帶“。

他指著顧昭腕上的星紋,眼鏡片反著光:“這是緣分。“

“緣?“

角落裡傳來生硬的發音。

阿勒泰蹲在牆根,手裡的鉛筆在破紙上戳出好幾個洞。

這個月前還穿著匈奴皮甲的少年兵,此刻正盯著孫秀才筆下的“緣“字發愣,睫毛上沾著草屑:“像像阿木爾的爾?“

“不是。“孫秀才蹲下來,握住他的手一筆一畫描:“緣是絲線,把兩個原本不相關的人連起來。“阿勒泰的手在抖,鉛筆在紙上拖出歪歪扭扭的線,倒真像根打結的絲。

他盯著那字輕聲重複:“原來寫字也能記住一個人。“

顧昭望著這一幕,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昨夜貼在壁畫上的話——“你送的不隻是書,是眼睛“,想起蘇筱筱畫的小太陽,想起她哭著說“我學會藏疼了“。

風掀起他的甲片,星紋在腕間亮得更熾,像有人在他心口點了把小火,燒得那些“神明“的虛影都散了。

他重新把紙箋貼在壁畫上,這次沒像以前那樣恭恭敬敬跪著,而是站得筆直,聲音裡帶著點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柔軟:“你說過不算數嗎?

我現在信的是你這個人。“

老院裡,蘇筱筱摸著紙箋上的字跡笑出了淚。

她剛要把紙收進鐵盒,院外突然傳來砸門聲。

張會計的聲音隔著門板直顫:“筱筱!

周嬸聯合林薇去文化局了,說你家壁畫是妖物,害她上次昏迷還說要請專家鑒定真偽!“

蘇筱筱的笑慢慢凝在臉上。

她想起上個月周嬸撞破她往壁畫裡塞饅頭,當場嚇暈過去;想起林薇當初搶她爸爸的項目,現在又來踩一腳。

可這次她沒慌,反而摸了摸腕上的星紋,突然笑出聲:“隨她去。“

張會計愣住:“你“

“真正守護壁畫的從來不是秘密。“蘇筱筱轉身翻出床底的鐵皮箱,裡麵整整齊齊放著最後幾包鹽和耐旱種子。

她把鹽包挨個塞進布袋,又在最上麵壓了張紙條:“穄子熟前靠它活命。“遞東西時,星紋隨著她的動作閃了閃,像在應和她的話,“是人心。“

傍晚的風卷著梧桐葉撲進窗來。

蘇筱筱站在壁畫前,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她望著腕上的星紋,又望了望壁畫上若隱若現的星軌——那紋路和她腕間的印記,此刻正像兩塊磁鐵,隔著牆輕輕相吸。

她伸出手,指尖在星紋上停了停,終於慢慢貼向壁畫上對應的位置。

老院的漏雨瓦還在滴答作響,可這一次,蘇筱筱聽見了更清晰的聲音——不是雨聲,不是心跳,是某種塵封的力量,正順著她的血脈,緩緩蘇醒。

蘇筱筱的指尖在星紋上懸了三息,終於輕輕按了上去。

壁畫上的星軌突然活了。

銀色光流順著她的腕骨竄進血脈,像無數細碎的星子在皮膚下奔湧。

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撞在牆上,又被反彈回來——而在這之外,有更清晰的震動從壁畫深處傳來,像是某種古老的齒輪開始咬合。

“顧昭?“她聲音發顫,尾音被星輝揉碎在空氣裡。

回應她的是更劇烈的震動。

絹帛表麵泛起水紋般的漣漪,原本褪色的顏料突然鮮活起來:畫中將軍的鎧甲鍍上金芒,遠處的雁門城樓翹起的簷角竟飄起了炊煙,連最邊緣的雲紋都在翻湧,像被風吹動的棉絮。

蘇筱筱的瞳孔驟縮。

她看見壁畫裡浮現出模糊的影子——是個人形,輪廓被星輝包裹著,卻有一雙眼睛清晰得驚人,像浸在晨露裡的黑曜石,正透過千年時光直直望進她的魂魄。

“是你。“她脫口而出,眼淚毫無征兆地湧出來。

那影子的輪廓突然清晰了些,鎧甲上的鱗甲閃著冷光,肩甲處的雲紋與她腕上的星芒遙相呼應。

她甚至能看見他喉結的滾動,聽見他帶著沙礫感的聲音在腦海裡炸響:“阿筱。“

不是“蘇姑娘“,不是“神明“,是她的名字。

蘇筱筱踉蹌著扶住牆,指尖深深陷進牆皮裡。

壁畫的震動突然平息,那道影子卻還在她視網膜上灼燒。

她摸向自己發燙的臉頰,摸到一手濕涼的淚,可唇角卻不受控製地往上翹——原來他也夢見過她,在某個她不知道的夜晚,他或許也像這樣,對著壁畫一遍又一遍描摹她的模樣。

雁門郡的城牆根下,顧昭正攥著城磚。

他腕上的星紋燙得驚人,像是要把皮膚灼出個洞來。

方才那陣突如其來的眩暈裡,他分明看見了老院的破窗欞,看見了蘇筱筱泛紅的眼尾,看見了她發梢沾著的梧桐葉——和他在信裡問過的“你那裡有梧桐樹嗎?“的答案。

“將軍?“趙五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您這是“

顧昭沒回頭。

他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之前傳遞物資時那些若有若無的共感,此刻都連成了線:她遞來的鹽包上沾著的洗衣粉味,她畫的小太陽邊緣的鋸齒,她寫“藏疼“時墨跡暈開的淚點——原來都是真實的,都是她。

“趙叔。“他低頭盯著腕間的星紋,喉結動了動,“去把孫秀才和阿勒泰叫來。“

趙五郎撓了撓頭,扛著長矛轉身要走,又突然頓住:“將軍,您方才喊的阿筱“

“是她的名字。“顧昭的耳尖慢慢紅了,在暮色裡像片被曬透的楓葉,“等穄子熟了,我要叫她阿妧。“

“阿妧?“趙五郎重複了一遍,突然咧嘴笑出一口白牙,“雁門話裡,心尖上的人才叫阿妧!

將軍這是把神仙姑娘當自家人了?“他扛著長矛往街角跑,矛尖撞在青石板上叮當作響,“我這就去喊人!

保準把孫秀才的眼鏡擦得鋥亮來聽!“

顧昭望著他跑遠的背影,低頭用指腹摩挲腕上的星紋。

星芒隨著他的動作流轉,像在應和他此刻翻湧的情緒。

他想起昨夜在壁畫前說的“我現在信的是你這個人“,想起她今天遞來的鹽包上壓著的紙條——“穄子熟前靠它活命“,字跡還是歪歪扭扭的,卻比任何兵書都讓他安心。

“阿妧。“他對著壁畫輕聲念了一遍,聲音輕得像怕驚飛了簷角的麻雀,“等穄子熟了,我就去見你。“

老院裡,蘇筱筱還盯著壁畫發怔。

剛才那道影子已經消失了,但她掌心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像是有人隔著千年時光,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她摸出鐵盒裡的紙箋,顧昭的字跡在暮色裡泛著暖光:“有,像你昨夜夢見的那樣。“

窗外突然傳來刺耳的手機鈴聲。

她接起電話,張會計的聲音帶著焦急:“筱筱,林薇在直播!

她舉著手機拍你家院子,說你對著牆發瘋“

蘇筱筱把手機舉到眼前。

屏幕裡,林薇化著精致的妝,身後是她老院的破門。

鏡頭掃過牆根的漏雨瓦,掃過她堆在窗下的鐵皮箱,最後定格在壁畫上:“家人們看,這就是蘇筱筱的神仙牆!

上個月我親眼看見她往牆裡塞饅頭,結果周嬸當場嚇暈——現在她又對著牆說話,你們聽!“

直播畫麵裡傳來她方才的聲音:“顧昭,若有一天你能來現代,敢不敢見我?“

彈幕瞬間炸了:“瘋了吧這女的““封建迷信要不得““報警吧彆讓她害人“

蘇筱筱盯著彈幕裡的臟話,突然笑了。

她關掉直播,把手機倒扣在桌上。

月光從破窗欞漏進來,在壁畫上投下斑駁的影,她腕上的星紋卻越來越亮,像要把那些臟話都燒成灰燼。

“我要讓他驕傲。“她對著壁畫輕聲說,聲音裡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堅定,“等他來的時候,要讓他看見,我守護的不隻是壁畫,還有“

她的話被一陣細微的震動打斷。

壁畫表麵泛起極淡的光流,像無形的絲線從她掌心延伸出去,穿過牆縫,穿過夜色,直抵雁門郡的方向。

她摸了摸腕上的星紋,突然想起顧昭信裡那個拖長的“樣“字——原來從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經在彼此的生命裡,種下了相見的種子。

夜更深了。

老院的漏雨瓦還在滴答作響,可蘇筱筱卻聽見了更清晰的聲音:是心跳聲,是星子流動的聲音,是某個少年將軍在千裡之外,對著壁畫輕輕說“阿妧“的聲音。

她躺回藤椅,望著腕上的星紋笑了。

這一次,她不再害怕周嬸的罵聲,不再害怕林薇的直播。

因為她知道,在世界的另一端,有個人正和她一樣,數著穄子成熟的日子,數著相見的期限。

而那些星芒,那些心跳,那些跨越千年的絲線,終會把他們的名字,刻進彼此的生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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