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西漢缺糧我狂囤物資送邊塞 > 第6章 鐵鍬落地那一秒,將軍把我當人看了

第6章 鐵鍬落地那一秒,將軍把我當人看了(1 / 1)

推荐阅读:

蘇筱筱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那把承載著她所有希望的鐵鍬,從現代的出租屋,推向了千年之外的雁門。

光華流轉,壁畫前憑空出現了一把鐵鍬。

顧昭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一股沉甸甸的、帶著冰冷金屬質感的重量猛地壓在他掌心。

他虎口一震,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不是虛無縹緲的神跡,不是輕飄飄的幻象。

這是實打實的鐵!

是堅硬的木柄!

是能開山辟路,能刨土挖渠的真正工具!

他蹲下身,指腹粗糲的繭子在那光滑冰冷的鍬麵上反複摩挲,感受著那份真實到令人心顫的觸感。

這東西,比一百袋糧食更能讓他看到雁門的未來。

他猛然抬頭,深邃的眼眸穿透壁畫的微光,仿佛要將另一邊的世界看個通透。

他的聲音不再是敬畏的叩問,而是帶著一絲沙啞和不確定,第一次平等地呼喚。

“蘇筱筱。”

三個字,清晰地傳入耳中。

蘇筱筱渾身一僵,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她扶著牆壁,勉強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難以置信地反問:“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壁畫那頭,顧昭的聲音低沉而複雜,像是壓抑著驚濤駭浪:“昨夜你昏迷之時,說了夢話。”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複述,每個字都像一顆石子投入蘇筱筱的心湖,激起千層漣漪。

“你喊,‘爸爸,對不起’。”

“你還喊,‘顧昭,彆死’。”

蘇筱筱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無法呼吸。

那些深埋心底的愧疚與恐懼,那些在意識最薄弱時泄露的秘密,竟被他聽了去。

顧昭的聲音繼續傳來,卻褪去了所有的審視,隻剩下一種近乎歎息的篤定:“你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你隻是一個……會疼,會累,會為親人愧疚,會為不相乾的人擔憂的……人。”

“你也會哭。”

這一刻,他緩緩站直了身體,不再叩首,不再跪拜。

他做出了一個顛覆雁門所有人信仰的動作——他伸出寬厚的手掌,堅定地,貼在了冰冷的壁畫之上。

仿佛要穿透時空的阻隔,與她隔空相觸。

這個動作,如同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蘇筱筱情緒的閘門。

她不是神。

是的,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一個會因為父親的責備而心碎,會因為一個古代將軍的生死而揪心的普通人。

她也會害怕,會疲憊,會因為過度透支而瀕臨極限。

所有的偽裝和堅強,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洶湧而出。

她想開口回應,想告訴他“是的,我不是神”,想告訴他“我好累”,可話未出口,一股腥甜的暖流猛地從鼻腔湧出。

眼前一黑,世界瞬間失去了聲音和色彩。

超限使用能力的代價,終於以最粗暴的方式降臨。

她像一根被抽掉所有力氣的提線木偶,軟軟地滑倒在地,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壁畫這頭,那微弱的光芒隨著她的倒下,驟然黯淡下去。

“蘇筱筱!”

顧昭臉色劇變,心頭湧上從未有過的恐慌。

他不再冷靜,不再沉穩,像個無助的野獸,瘋狂地拍打著堅硬的壁畫,聲音裡滿是急切和恐懼:“蘇筱筱!醒醒!回答我!”

然而,壁畫死寂,再無一絲回應。

“神明媽媽!”離得最近的小禾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她哇地一聲哭出來,撲上去死死抱住壁畫,小小的身體不住地顫抖,“神明媽媽,你彆走!小禾還要給你送花!你彆不要我們!”

孩子的哭聲像一根引線,點燃了在場所有百姓的恐慌。

他們剛剛才從神跡的震撼中看到希望,轉眼間,賜予他們希望的“神明”就失去了聲息。

“神明大人息怒啊!”

“是我等凡人驚擾了神駕嗎?”

人群再次跪倒一片,祈求聲、哭喊聲混雜在一起,充滿了絕望。

“都彆哭了!”李老栓急得滿頭大汗,一雙老腿直跺腳,“快想辦法!快把她喊回來!她不是神,她是人!人暈過去了,得喊魂!”

老村長的話點醒了顧昭。

他猛地停止了拍打,猩紅的眼睛掃過跪地哀求的眾人,嘶吼道:“都起來!她不是要你們的膝蓋!”

眾人被他吼得一愣。

顧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想起古籍中那些“心誠則靈”、“人心通天”的說法,雖然虛無縹緲,卻是此刻唯一的稻草。

“所有人,聽我號令!”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臨時安置點,“從現在開始,每個人,在心裡,或者念出聲來,誠心默誦三遍‘蘇姑娘平安無恙’!”

“她為我們耗儘心力,我們便用人心為她祈願!人心或不能通天,但一定能通向另一顆心!念!”

百姓們麵麵相覷,但看著顧昭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看著哭得快要斷氣的小禾,他們仿佛明白了什麼。

他們慢慢地,一個接一個地站了起來,不再是卑微的祈求,而是帶著一種鄭重的、虔誠的祝願。

“蘇姑娘平安無恙……”

起初聲音還很零落,漸漸地,成百上千人的聲音彙聚成一股洪流,在雁門蕭瑟的寒風中盤旋、升騰,仿佛要織成一張溫暖的網,跨越時空,去守護那個為他們付出了所有的姑娘。

兩個時辰後。

蘇筱筱悠悠轉醒。

頭痛欲裂,像是被無數根鋼針同時穿刺,喉嚨也乾得快要冒煙。

她掙紮著想坐起來,耳邊卻先一步捕捉到了一種奇特的、持續不斷的聲響。

那不是風聲,也不是幻聽。

那是一種……仿佛來自遙遠天際,又仿佛近在耳畔的齊聲低誦。

“蘇姑娘平安……”

聲音很輕,很低,卻帶著一種撼動人心的力量,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重複著。

她愣住了,側耳傾聽。

那聲音透過冰冷的牆壁,穿過時空的阻隔,清晰地傳遞過來。

是顧昭的聲音,是李老栓的聲音,是小禾帶著哭腔的童音,是成百上千個陌生卻真摯的聲音。

他們不是在祈求神明,而是在為“蘇姑娘”祝禱。

“……人心能通天地。”

顧昭那沙啞而堅定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

原來,在她昏迷的這兩個時辰裡,他們沒有放棄,沒有離去。

他們用最樸素的方式,守護著她。

她曾以為,自己是他們唯一的光。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在這場跨越千年的救贖裡,他們,同樣也是照亮她孤獨世界的光。

淚水,無聲地滑落,這一次,卻不是因為痛苦和疲憊,而是因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與感動。

“你們……”她哽咽著,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們才是我的光啊……”

然而,就在雁門城內萬眾一心為蘇筱筱祈願之時,一場陰險的危機,正在城外悄然逼近。

雁門關外,新開挖的引水渠工地旁,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正排隊領取稀粥。

他們麵黃肌瘦,看起來與其他真正的難民毫無二致。

但其中幾人,眼神卻不像其他人那般麻木,而是閃爍著一絲陰冷的精光。

他們領了粥,並不急著喝,而是趁著無人注意,悄悄脫離隊伍,繞到新挖開的渠口上遊。

那裡,是引水工程最關鍵的源頭,泥土剛剛被翻開,新鮮而濕潤。

一個領頭的漢子對同伴使了個眼色,幾人立刻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油紙包。

紙包打開,裡麵是灰白色的粗鹽顆粒。

在北境,鹽比金子還貴,是活命的根本。

而此刻,這些珍貴的鹽,卻被他們毫不猶豫地、一把接一把地撒向剛剛開墾的土地。

鹽分會迅速滲入土壤,破壞其結構,讓土地鹽堿化,寸草不生!

更歹毒的是,一旦開閘放水,這些溶解的鹽分會順流而下,汙染整條水渠,將這片百姓賴以生存的希望之地,徹底變成一片死亡廢土!

這正是北狄王阿木爾的毒計。

他知道強攻雁門代價巨大,便派出手下最精銳的斥候,偽裝成難民混入城中,從內部瓦解顧昭的根基。

毀掉水源,就是釜底抽薪!

“你們幾個,鬼鬼祟祟地在乾什麼!”

一聲暴喝如平地驚雷,炸響在眾人耳邊。

李老栓正拄著鐵鍬在工地上巡查,他一輩子跟土地打交道,對泥土的氣味和顏色比對自己兒子還熟。

遠遠地,他就察覺到渠口那邊的土色有些不對勁,走近一看,更是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鹹味。

他瞬間目眥欲裂,一聲怒吼,抄起鐵鍬就衝了過去!

那幾個假難民臉色一變,見事情敗露,轉身就想混入人群逃跑。

“站住!”

一道比寒風更冷冽的聲音響起。

顧昭不知何時已經趕到,他腰間的長刀“嗆啷”一聲出鞘,刀鋒在冬日慘白的光線下劃出一道死亡的弧線,直指那片混亂的人群。

“封鎖工地!所有人不準離開!給我查!”

他眼神如鷹,死死鎖定那幾個身影,“把他們揪出來!一個都不能放走!”

危機,在這場浩大基建的第一步,便以最陰險的方式悄然降臨。

出租屋內。

蘇筱筱體內的虛弱感還未完全褪去,但那股鑽心的頭痛已經緩解了許多。

她靠著牆壁,輕輕撫摸著那片冰冷的區域,輕聲問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冥冥中的存在。

“你們那邊……是不是有壞人?”

話音剛落,正在指揮部下抓捕奸細的顧昭,身形猛地一僵。

他豁然回頭,銳利的目光死死盯住那片再次泛起微光的壁畫,聲音裡充滿了無法掩飾的震驚。

“你怎麼知道?”

這不可能!

奸細之事剛剛發生,遠在城外,消息甚至還沒傳回城內,她一個遠在“天外”之人,如何能夠知曉?

蘇筱筱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聲音也有些虛弱。

“我不知道……我隻是剛剛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有人在往水裡撒鹽。”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麵古老的壁畫,仿佛為了回應她的直覺,表麵的微光忽然閃爍了一下,變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溫熱。

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感知,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原來,拯救的人越多,她與這片土地的羈絆就越深。

她的力量,早已不僅僅是簡單的物資傳送。

而此刻,壁畫上傳來的溫熱觸感,正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安撫著她虛弱的身體,也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這股暖流,仿佛在告訴她,她與雁門之間,一種全新的、更深層次的聯係,即將建立。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