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戰書?
這也太幼稚了吧。
對於我的不屑,王奎卻表現得很認真,“你小子剛出道,還不了解這個行業的底層邏輯。”
術道中人,臉麵比錢財更重要的。
不管禦獸宗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找上黃家,既然出手了,就必須把這家人擺平。
本來他們的計劃完成的很順利。
先用鼠怨害死黃依依,同時也能泄去黃家的風水福蔭。
黃依依一死,黃老板勢必傷心,無心關注其他。
這幫人就能順勢而為,連同黃家的家業一起吞掉。
但因為我的出手,直接導致禦獸宗的計劃破產。
就連布陣的人也遭到了反噬。
“術士要臉,這種事對禦獸宗而言堪稱奇恥大辱,他們必須把麵子找回來。”
王奎深深吸氣,麵露擔憂道,“昨天下的戰書,不僅是針對黃家,更是針對你。”
我整個人都有點麻了,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得這麼麻煩,忙說,“那我們要不要再去找黃老板……”
“找他做什麼?”
王奎打斷我,說如果禦獸宗的人要對他下手,昨晚就已經出手了,
“人家遞了戰書,首先要針對的目標其實是你,畢竟鼠怨是被你破的。”
我徹底無語了,問王奎打算怎麼應付。
他聳了聳肩膀,“最近隻能低調點,關了鋪子彆再繼續營業了。”
這裡畢竟是鬨市區,就算禦獸宗的人再狂,也不敢在明麵上報複我。
隻要咱們小心些,躲在家裡不出去,人家拿我們沒轍,自然會撤。
我吃驚地看著王奎,“這就是你的應對策略?”
“不然呢,你還正打算擼袖子跟這些人拚命?”
王奎搖頭晃腦,表示自己就是個生意人,日常工作就是拿錢辦事,從沒想過跟這些術道流派的人產生正麵衝突。
我說,“那黃老板一家怎麼辦?”
我可以躲,甚至直接離開這座城市,但這樣一來,禦獸宗肯定會遷怒黃老板。
王奎說,“拿多少錢辦多少事,黃老板給我的十萬是給他女兒治病的。現在他女兒已經好起來,沒必要再過問。”
我吃驚地看著王奎,這算什麼話?
王奎哼笑了下,說你可能會覺得我冷血,可道上的事就是這樣,任何時候明哲保身都是第一位。
我不同意他的觀點,雖然事情是因黃家而起,但我畢竟參與了進去。
王奎坐下說,“你要搞清楚,自己目前還是個半桶水,根本沒有和禦獸宗硬碰硬的資格。”
包括王奎自己,雖然乾了這行,卻隻學了些皮毛本事。
他開店靠的是經驗和人脈,說到真本事,連掌握了氣感的我都不如。
見我不說話,王奎便打發我快回去,
“這幾天店裡不做生意了,你回出租屋老實待著,等我打探完消息之後,再告訴你該怎麼做。”
我隻好點頭,心事重重地走出雜貨鋪子。
王奎則用力關上鋪子大門,看樣子是做好了開溜的準備。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總感覺他這種做法太慫,一點都不符合我的人設。
哥們雖然年輕,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漢。
遇到事情隻會躲,傳出去可真丟人。
忽然,一輛車停在我身邊,車窗被搖下來,露出一張精致恬靜的臉,“王大師,你好。”
我扭頭往車窗看去,頓時驚了一下。
黃依依。
這才過了一個禮拜,當初那個病危的女孩,居然就能自己開車來找我。
我很驚訝,雖說黃依依得的是虛病,隻要風水局一破,身體就會自行好轉。
可這恢複能力未免太誇張。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黃依依,她可能有點不好意思,彆扭地移開目光,“我是來當麵向你表示感謝的。”
上次去黃家的時候,黃依依病得太厲害,知道是我救了自己,卻來不及說謝謝。
現在她身體康複了許多,就迫不及待來找我道謝。
“不用客氣,我也是拿錢辦事。”
我笑笑,黃依依長得蠻漂亮,尤其是那雙月芽眼睛,配上兩個小酒窩,特彆甜。
在黃依依的邀請下,我上了車。
有錢就是好,黃依依看著跟我差不多大,這麼年輕就開上了好車。
我很拘謹,畢竟是第一次坐女孩的車。
黃依依則心事重重道,“其實,我找你還有個原因。”
我點頭,“是為了昨晚的事兒吧?”
黃依依大病初愈,身體都沒完全康複,按理說該好好在家調理。
可她病沒好就開車跑來找我,肯定不是單純為了說句謝謝。
她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看我,“那些人,好像沒打算放過我家。”
我皺眉,“你知道自己是被什麼人害的?”
她搖搖頭,“其實我也不明白,這些壞人為什麼要對我下手,可能……是因為我命格不太好吧。”
黃依依說,自己小時候經常生病,差點就養不活了。
後來家裡來了個風水先生,替她斷了命,漸漸才好起來,
“當時我還小,記不清楚那個風水先生說了什麼。”
隻記得那個先生說過,黃依依的命格比較特殊,好像是傳說中比較罕見的陰骨道體。
“你說啥?”
當聽到“陰骨道體”這四個字的時候,我頓時打了個擺子,一臉駭然地看向黃依依。
書上說,陰骨道體是純陰命格,恰好跟我的“童子命”是相對的。
一個孤陰不生,一個孤陽不長。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童子命遇上陰骨道體,可比買彩票中大獎的概率還要低!
我扶著恍惚的大腦,忽然就想起了養父。
他明明有替我治病的方子,卻故意拖延病情,還把方子交給了王奎。
直到我過了21歲,邪症快要壓不住的時候,才讓我跑來陽江找藥方治病。
這個過程中,我又遇上了這麼罕見的陰骨道體。
很難說這一切不是他的精心策劃。
見我不吭氣,黃依依小聲說,“是不是我讓你為難了?”
“沒……放心吧,你家暫時不會有事。”
我把思緒抽離出來,揉了揉太陽穴。
“禦獸宗現在的目標應該是我,最起碼在成功報複我之前,不會輕易對你和你的家人下手。”
我讓黃依依放心回去,實在害怕的話,可以先去其他城市躲躲,反正黃家有錢。
黃依依哦了一聲,忽然笑著說,“你這是打算回家嗎,要不我開車送你吧。”
“不用了。”我指了指馬路對麵,說前麵就是。
黃依依又說,“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回家看看?”
跟我回家乾嘛?
我可不敢讓她跟我回去,以狽精的尿性,沒準會把她的內衣也當成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