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燙的臉都扭曲了,剛想抬手還回去,一想到馬上回府的少將軍,隻能咬牙忍了憋氣道
“之前老夫人吃的燉乳鴿跟燕窩,都是從郡主私庫裡麵調撥的!
這幾日管事出府辦事去了,其他人都沒有庫房鑰匙,這些供給暫時供不上了。”
“哼!區區一個奴才還敢拿捏主子不成?你不會去要?
一把破鎖,砸開就是,有什麼難?!
你帶上我院子裡幾個婆子小廝,把鎖頭砸開,出了事我擔著!”
蕭老太氣壞了,城隍廟事敗反被羞辱不說,又在衙門裡被當眾鞭打,臉都丟姥姥家了!
要不是她出身鄉野,天生臉皮厚,擱彆的老太太早就一根繩子上吊了。
這口氣本想回來找衛氏出,誰知平日裡逆來順受的衛氏,連晨昏定省都不來了!
她已經想了十幾種折辱人的法子,給自己出氣,誰知正主竟不來了!
那隻好讓眼前這個賤蹄子受了!
畫眉皺眉,這老婆子行事怎麼跟鄉野潑婦一般,人家不給就明搶?
一點麵子功夫都懶得做,婆母明搶兒媳嫁妝,傳出去怕是滿洛京女眷要笑掉大牙。
這件事要是自己伸頭,那就是明晃晃背主,還是不要隨便摻和,免得讓這蠢嫗連累了。
“老夫人息怒,我先回去尋郡主一趟,沒準郡主還不知情呢,貿然砸了郡主私庫,傳出去也不好聽是吧?”
“哼!那你還不去問?等著我餓死嗎?
你們這些心腸歹毒的小浪蹄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打的什麼主意!
一個個挖空了心思想爬我兒的床?!
我呸!等我兒回來!要你們好看!!”
蕭老夫人破口大罵,聲音大的外院都聽見了。
院子裡伺候的年輕姑娘,個個麵紅耳赤,有些甚至低聲哭起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想上男主子的床的。
畫眉趕緊從屋裡跑出來,深呼出一口氣。
她來伺候這幾天,死老太婆對她動輒打罵罰跪,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動手掐死她!
到底什麼樣環境,才造就出這麼粗鄙變態的老妖婆?
‘我忍!我忍!我繼續忍!等我得了少將軍的寵,再跟你這死老太婆算賬!‘
畫眉咬牙給自己打氣,一邊回棲雲院找郡主。
院子外邊守著郡主近衛,說郡主吩咐要吃齋閉門抄經,不準任何人打擾,畫眉連院子都沒進去。
畫眉大怒,指著門口的侍衛道
“你們怎麼回事?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林羽呢?讓他出來見我!”
林羽是郡主近衛頭領,今日可能沒當值。
誰知那兩侍衛眼皮都沒抬,隻木著臉冷冰冰的回複
“這是郡主下的令,你找誰都沒用!想見郡主請拿出郡主手令!”
畫眉氣了個倒仰,她不見郡主怎麼拿郡主手令?
再說以前她這張臉就代表郡主,怎麼現在不靈了?
畫眉不信邪又轉去了庫房,那邊同樣森嚴守衛!
平日她過來,這邊管事侍衛一口一個畫眉姑娘,無比恭敬,現在竟然全部換上了生麵孔,一個也不認識。
她剛靠近,那些人齊刷刷拔出了刀指著她。她嚇得一激靈,強自鎮定道
“你們大膽,連我都不認識,我是郡主的貼身婢女畫眉,你們敢攔我?”
那些護衛麵麵相覷,最後一搖頭
“我們不認識,此地除了郡主跟管事,誰也不許靠近!速速離開!”
畫眉憤怒異常,可沒有一點辦法,等她見了郡主,定要狠狠告上一狀,定要他們這些眼瞎的狗奴才付出代價!
彼時在城外等消息的蕭定頤從滿心期待到大失所望。
城裡沒有傳出任何衛氏私通的留言,反而母親被京兆尹府衙執行的鞭刑的消息。
嚇得蕭定頤魂飛魄散,直至此時升遷的重要關頭,母親怕不是瘋了吧,敢去衙門給他添亂?!
蕭定頤再也坐不住了,給淩霜霜去了一封信,要她再耐心等等,待他回府尋到合適時機,必然接她風光入府等等。
好在淩霜霜識大體,很快給他回信,讓他先安心回府,她相信他會去接她雲雲。
蕭定頤鬆口氣,趕緊收拾行李啟程進京。
在衛氏毫無過錯的前提下,自己攜著妾室跟孩子回京,就算不被口誅筆伐,但到底是理虧的!
衛家在朝堂上的擁躉如何會放過他?
母親又在這節骨眼出了幺蛾子,他是萬萬不敢冒險的!
“殿下,蕭老太那邊來傳話,說蕭定頤兩個時辰後進城,讓您去城門口迎接。
還有晚上要置辦一個洗塵宴,讓殿下儘快操辦。”
薑魚從外邊進來傳話,自從衛芙表明了態度,薑魚對蕭家人取消了一切尊稱,遇事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