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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京華歲暮暖意生,俸銀鏘鏘勵臣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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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中,年關將近。凜冽的北風卷過九衢,卻吹不散京師上空漸漸彌漫開的、帶著暖意的年關氣息。

空氣中已然彌漫開若有似無的硫磺香和灶糖甜味。京城裡,大大小小的鋪子張燈結彩,行人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新皇登基,這天子腳下的首善之區,氣象確實有些不同了。不同於往年隱隱的蕭瑟與晦暗,今歲的寒冬仿佛裹上了一層融融的和光。

當今皇爺登基以來接連頒布的數道旨意,如今實實在在地落在了京畿百姓的頭上。

先是那巡檢衙門設立後,以往在街巷間遊蕩、惹是生非的潑皮流氓、乃至哀哀求乞的可憐人,幾乎都絕了跡。

據說全被帶去了西山挖礦,雖然掙的少點,但是至少有口飽飯吃。

巡街的兵丁們換了新發的製服,行走在不久前剛被平整拓寬、甚至墊了碎石沙土的街道上,身姿筆挺,眼神銳利;

偶爾與熟識的鋪戶點個頭,也是飛快掠過,行色匆匆,倒讓街麵上的百姓多了幾分稀罕的鬆快。

路上的行人,無論貧富貴賤,似乎都添了些精神。步履間雖依舊被寒風吹得縮肩,但眉宇間的鬱結之氣卻少了些許。

石炭司在各坊市設立的臨時支放點前,這幾日排起了長龍,卻難得的秩序井然。皇爺的恩旨,每個登記的戶頭都能憑牌領取足一百斤的蜂窩石炭。

一百斤,對於深宅大院或是不夠看的,但對於京師占多數的普通小民之家,卻是實實在在能驅走一冬刺骨寒意的暖意。

領了炭的人,麻袋往板車或肩頭上一扛,再冷的北風也擋不住臉上浮現的踏實笑意。

這點暖意,這點安穩,足以讓凜冬的京城街頭,比往年多出幾分不易察覺的盛世的鮮活色彩。

然而,靠近紫禁城的那些巍峨部堂衙門裡,氛圍卻與市井的鬆快形成鮮明對比。

封印休朝的日期近在眼前,這本該是人心浮動、案牘漸稀的時候,可今年卻大不同。

自新帝登基,中樞這部龐大的機器便高速運轉起來,永無止歇。

田畝清理、匠籍整頓、宗室改製、邊餉催發……一項項新政如同雪崩傾瀉,千頭萬緒,案牘如山。

各部院的堂官、司吏,小到未入流的抄寫文員,人人腳下生風,往來穿梭幾乎要帶起煙塵。

往日裡互相走動、寒暄應酬的人情場麵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公房裡此起彼伏的算盤聲、急促的行文交接和壓低聲音卻內容務實的爭論。

新皇勤政,更厭拖延懈怠,一道比一道急切的朱批隨時可能飛來,壓得整個官僚體係都繃緊了弦,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為趕在封印前將所有庶務處理的效率。

官員們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但眼神深處,卻少了幾分往日的暮氣沉沉和互相推諉。

不過,這沉甸甸的壓力之下,偶爾也能在官員們緊繃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淺淡的喜意。

皇爺“仁慈”,年節將近,一道明旨曉諭京官:今年臘俸按常額三倍實發!更不同往年虛頭巴腦的米糧布帛折抵,而是硬邦邦、沉甸甸、光亮可鑒的足色天啟銀元!

離封印還有兩日,位於戶部衙門後巷的俸祿支放處,終於排起了另一條少見的長隊。

今日輪到京官們憑官憑魚符支取這沉甸甸的月俸。隊伍裡不再是肅穆靜默,嗡嗡的議論聲難以抑製地彌漫開。

“李兄,你司職禮部儀製清吏司,應是……四品?”有人掰著手指頭算。

“唉,是員外郎,員外郎!不過聽說這次是按實職、散階、差遣一並算?嘿嘿,管他呢,總是比往年那點子‘胡椒蘇木’強萬倍!”被問的人臉上是掩不住的期待。

“何止強?往年能落袋十兩真銀都謝天謝地,我這七品主事,去年實得不過八兩銀!雜七雜八扣完。今年,嘿嘿……”

“足額!足額啊!聽說還是嶄新的‘天啟通寶’,一枚當一兩用,足重九成銀!”旁邊一個聲音興奮地插進來,“我家侍郎大人今日下值都腳步輕快了幾分!”

隊伍中間,一位身形略顯瘦削、穿著洗得發白青鷥補子的戶部主事賀晨,聽著周圍的議論,心情更是激蕩不已。

他是戶部浙江清吏司的正六品主事,品級不高,但職在繁瑣。

往年臘月,是他最難熬的時候。那份名義上該有九十石米的俸祿,層層折算下來,到手不足二十兩銀子!還要應對部裡年節種種分潤。

家中一妻二子,日子過得緊巴巴,逢年過節置辦年貨都捉襟見肘,更彆提給妻兒添置新衣。自己雖然清廉為官,但是委實是苦了家中妻兒。

“賀主事!戶部六品主事賀晨!”庫吏高亢的唱名聲響起。

賀晨深吸一口氣,快步上前,遞上魚符。庫吏核對完畢,朗聲道:“浙江清吏司正六品主事賀晨,應領臘俸——銀元六十,請畫押!”

當!當!當!當……

整整六十枚簇新閃亮、邊齒清晰、龍紋銀光流轉的天啟銀元,一枚一枚落入厚實的牛皮俸袋中。

那聲音在賀晨聽來,宛如仙樂。入手的分量沉甸甸的,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和溫熱。

賀晨捧著俸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光滑冰涼的銀幣,感受著那精細的雕工。

陽光灑下,銀幣反射出耀眼的光澤,其上威嚴的龍紋和遒勁的“天啟通寶”字樣,一股熱流湧上眼眶。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拿到如此豐厚且足額的俸祿。

皇恩浩蕩!他緊緊攥著俸袋,心中無聲呐喊:“陛下恩同再造,臣賀晨,唯有肝腦塗地,以報天恩!”

環顧四周,不少品級不高的同僚臉上,都映照著與他相似的激動與感激。

這份足俸,對許多勤勉卻又清貧的底層京官而言,不啻於雪中送炭,給了他們堅守清廉、為國效力的莫大底氣和溫暖。

當然,隊伍裡也混雜著少數眼神複雜、偷偷掂量著這袋銀元分量的麵孔——今上督察院風憲凶猛,錦衣衛耳目遍地,監察愈發嚴苛。

俸祿既足,為那點黑錢搭上身家性命……還值當否?許多人心裡悄悄打起了算盤。

賀晨按捺住激動,小心翼翼地將俸袋貼身藏好。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灰頭喪氣的回家,而是先去了一家有名的布莊。

往年隻能看看粗布的他,這次直接略過粗布區,指點道:“掌櫃,要那匹雨過天青的湖縐,還有這鬆江三梭細棉。”

結賬時,他取出三枚銀元置於櫃台。

那掌櫃頓時雙目放光,拈起銀元,輕放嘴邊一吹,凝神側耳聽那悠長清音,指腹細細碾過規整邊齒,頓時眉開眼笑:

“哎呀呀!官爺您這天啟寶貨,成色十成十,分毫不差,這龍紋更是精妙絕倫!

如今市麵可稀罕得緊,商賈們都搶著兌藏,就這成色工巧,小的鬥膽給您算二兩二錢銀!您看可好?”

鋪中其他客人紛紛側目,掌櫃甚至上前一步,低聲笑問:“官爺若手頭寬裕,能否多讓幾枚與小店?年根周轉,有好寶貨鎮店才好招財啊!”

賀晨一愣,沒想到這新錢如此受歡迎,竟能溢價;緊接著在米糧店、南貨鋪,情形竟也相似。

當他拿出銀元付賬,店家無不喜出望外,紛紛開出溢價——一枚天啟銀元,竟能當二兩至二兩三錢銀子使用!

甚至有的店家,看他買的東西不多,寧願多找些碎銀,也要將他手中銀元留下大半。

結果一路采買年貨下來,看似花費甚巨,實則因銀元溢價及部分商戶特意“找補”;

最終結算下來,懷中所揣銀元隻零星少了十幾枚,換回的散銀銅錢與實物價值相加,已遠超原六十枚銀元之數!盤算清楚時,連他自己都暗暗咋舌。

雇好一架結實的騾車將滿滿當當的年貨裝好,賀晨這才心滿意足地坐上車回家。

妻子周氏早在門首張望多時,見熟悉的騾車駛來,後麵還跟著一輛滿載貨物的車子,驚得捂住了嘴。

“夫君,這……這是……”看著車夫和小廝合力卸下堆積如山的米糧、布料、點心、甚至還有一隻褪了毛的肥雞,周氏聲音都有些發抖。

賀晨笑著製止她的疑問,溫柔地拉她進了正屋。關上房門,他望著妻子這些年因操勞而顯得憔悴、身上粗布衣衫也洗得發白的麵容,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他輕輕握住妻子略粗糙的手:“娘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周氏眼圈泛紅,勉力笑道:“夫君何出此言?家中清寒些,但隻要你在,妾身與孩子們心便是暖的。”

“不,不一樣了。”賀晨鄭重地搖搖頭,眼中閃爍著光彩,“陛下仁德,恩準實發足俸,三倍於常例!”

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錦囊,倒出幾枚明晃晃的天啟銀元,輕輕放在周氏掌心,

“你看,這便是聖上所鑄的新錢,天啟銀元!足銀足重,做工精美更勝古玩!更難得的,此錢在市麵極受歡迎,人人爭藏,一枚能兌二兩多銀子!

往後啊,莫說米糧布匹,便是添些脂粉頭麵,也使得了。再不用你如此拮據度日!”

看著手中那精美絕倫、溫潤沉手的銀幣,感受著那份從未有過的厚實安穩,周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撲簌簌滾落下來。

她低頭哽咽道:“皇恩浩蕩……真是皇恩浩蕩!夫君定要勤勉辦差,報答陛下……”

賀晨動情地將妻子擁入懷中,用下頜輕輕蹭著她的鬢發,感受著這份飽含希冀的踏實暖意:

“會的,一定會的。這次的年貨我都置辦齊了,待會兒讓人裁了那鬆江細棉,先給你和孩子們每人做兩身簇新的冬裝。咱們……好好過個年。”

油燈昏黃的光暈下,夫婦二人相依的身影被拉長在牆壁上,雖無聲,卻勝過千言萬語。

這份沉甸甸的銀元帶來的,不僅是物質上的緩解,更是精神上的支柱,讓這對清寒小官夫妻看到了清操可守、家業可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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