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流安站在底下,她看到此時此刻的自己,也不免發出一聲驚呼。
像,太像了。
她與畫像簡直一模一樣!
流安似乎都能想象到此刻的樣子,她的靈魂都在發出震顫。
火把上的火光在跳躍,它映在每個人的瞳孔中,所有人的瞳孔都隻有震驚。
隻有她身後的男人,愉悅的發出一聲低笑。
……
流安被少女們帶去新的房間裡。
一位少女說:“聖女大人,這是您的房間。”
她又微笑著說:“我們有兩人守在房間外,您有什麼需要喊我們就行。”
說完,她們關上房門。
流安掃了一眼房間,便累的不行坐在床上。
她脖頸處的黑蛇安靜的待著。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這條黑蛇竟然跟雕像上的一模一樣?
還有……
她伸手彈了彈黑蛇,“你不跟著烏鈺,盤我脖子上乾什麼?”
小黑蛇蹭了蹭她臉頰。
流安現在確信了,烏鈺確實在騙她。
神諭……能聽神諭的隻有大祭司。
烏鈺竟然一聲不吭的成為了大祭司?
他竟然都不告訴她!
流安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今晚他看她的眼神格外陌生。
還有今晚的人,有很多她都沒見過的。
他們是哪裡的人?
不可能全是村裡的吧?
流安氣的一拳頭砸床上,該死的烏鈺,什麼都不告訴她,嘴裡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流安氣著氣著最後睡著了。
半夜,門悄悄開了又關上。
流安迷糊著翻了個身,忽然感受到冰冰涼涼的東西在解她裡麵的衣服,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忙按下床頭的燈,看到一臉陰翳的男人。
很奇怪,之前她還覺得他是個少年,現在卻直覺的用男人來稱呼他。
“……烏鈺。”
“嗯。”他冷聲說,“穿上聖女的服飾。”
流安睡之前把服飾脫了,隻穿著貼身的衣物。
“為什麼?”
烏鈺輕聲笑了笑,“當然是種情蠱啊。”
流安咬了咬唇,“你還沒跟我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你這幾天為什麼不找我?”
烏鈺皺了皺眉,“為什麼要找你?”
“你!”流安氣的不想理他。
烏鈺卻覆上來,重複道:“穿上聖女的服飾。”
“理由。”
流安不想慣著他,把他垂在自己身上的黑發撩開,彆過臉去。
“好看,給我看。”
他軟了聲音。
流安磨磨唧唧的穿上了,他卻猛地摁住她,冰涼的手滑動著她的脖頸。
“可以種情蠱了嗎?”
流安紅著臉“嗯”了一聲。
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她的肌膚,讓她身體發熱發燙。
她臉也紅的燙人。
烏鈺身上冰涼,她情不自禁貼過去。
……
……
最後,聖女的服飾也被他弄壞,也不知道他讓她穿著乾嘛。
流安被種下情蠱後,對他整個人的一切都格外敏感。
任何一點感觸都能放大無數倍。
……
哪怕是一聲低啞的歎息,都能讓她耳朵發麻。
總之,一夜荒唐了十二次,流安被種下的情蠱終於安分了。
流安昏迷之前低罵,現在連情蠱都要養分了……
……
第二天醒來後,流安腰疼的走不動路。
門口兩位苗疆少女進來給她送飯。
流安問:“有人從我房間出去嗎?”
一人回:“聖女大人,沒有人。”
流安心下了然,看來她們並不知道烏鈺在半夜闖入她的房間。
也不知道烏鈺使了什麼手段,竟然沒讓她們發現他。
“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蘭櫻,她叫蘭玥。”
流安看向蘭櫻,“大祭司在哪兒,我要見他。”
“抱歉,聖女大人,大祭司說了,您最近不可以離開房間。有必要時,大祭司說會親自來找您的。”
“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
流安氣的多吃了兩碗飯。
該死的,等烏鈺過來,她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傍晚,換成了小初給她送飯。
流安眼睛一亮。
小聲問:“小初,你都知道什麼?能告訴我嗎?”
小初從口袋裡掏出紙筆,寫下來:
[烏鈺就是大祭司,每個人身上都有他下的蠱,關於他跟你的事情,都沒辦法說出來。]
流安瞬間蔫了。
[但是我可以寫下來。]
小初昂了昂頭,流安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初真聰明。”
他寫道:
[大祭司跟你說的都是在騙你,這裡才是我們的部落,之前騙你去的村子,隻是一個沒人住的地方。]
[大祭司威脅我們都不能告訴你,他心狠手辣,歹毒的很。]
[神諭有一半是真的,但是都是他自己說的。]
“哪些是真的?”
[一百年前確實有大祭司說,未來能找到跟雕像一模一樣的聖女,要把她騙進來,哄著她做聖女。]
[確實有古墓坍塌的預言,不過一百年前的大祭司從未有人見過。]
[我說的斷斷續續的,我從頭開始講吧。]
[一百年前,大祭司派人打造了古墓,在裡麵雕刻了聖女的雕像。後來聖女死後,大祭司留下神諭,說去找聖女,她會長著跟雕像相同的臉,她會在得知神諭的第二晚,聽到雕像碎裂、古墓坍塌的消息。]
[因為那是她出現了。]
[她會是下一任聖女。]
[而大祭司會與她同時出現,會將七情六欲獻祭給神明,從而聽到上天的旨意,是謂聽神諭。]
[新的大祭司聽從神諭,會解決巫族所有的苦難,而新的聖女,會為我巫族帶來百年的福澤。]
流安若有所思。
“那烏鈺就是獻祭的七情六欲,才成為的大祭司?”
怪不得她總覺得烏鈺冷了很多,他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
流安看向小初,見他搖了搖頭。
他又緩慢地寫下:[大祭司從未消失過。]
流安瞳孔猛地一顫。
“烏鈺之前說大祭司在百年前跟聖女一同消失了,後麵都聽村支書的了。”
小初寫道:
[他是在騙你。]
[這一百年間,我們確實都在聽村支書的話,因為大祭司從來不露臉,他從未透露過身份,我們隻當他轉到幕後了。]
[可是在你出現在古墓的時候,他就主動暴露身份,他早已經沒了七情六欲,是他指示我們將你帶回來的。]
流安有些不可置信。
原來……從她踏入古墓的那刻起,他就已經盯上她了。
[他在你麵前一直在演戲!]
[所以快逃!]
[快逃離這裡!]
[他在欺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