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神……
流安眸子緩緩放大，他琥珀色的眸子沉的發黑。
烏鈺冰涼的手滑到她的脖頸上，凍的她肌膚發顫。
“你說，情蠱是種這裡好……還是這裡好？”
流安剛要開口，他又鬆開了她。
“放心，現在不強迫你，等你成為聖女那天，我會與你站在同一高度，然後——給你種下情蠱。”
他傾身去吻她唇角，眸子越發晦暗。
隨後，他邁開步子，腰間的蛇轉了一圈看著流安，烏鈺彈了它一下，它才滋滋著轉過來。
他身上的銀飾叮鈴鈴的響，耳上的綠寶石耳飾垂過肩頭，少年美的奪目。
流安望著他的背影，心裡一陣震顫。
流安聽烏鈺的，在第二天村支書派人來詢問時，她答應了。
可這天，她沒有見到烏鈺。
反倒是小初來給她送飯。
流安疑惑：“烏鈺呢？之前不都是他給我送飯？”
小初糾結著說：“流安姐姐，你……”
“怎麼了？”
小初放下飯，小心的關上門，小聲說：“流安姐姐，你彆太相信他，他……他都是在騙你。”
“騙我？”流安不太信，“他騙我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他從頭到尾都在騙你，”小初似乎在忌諱什麼，“這裡，我們並不是都聽村支書的，而是——”
小初忽然臉色漲紅，他想張口說什麼，卻仿若被禁言了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小初最後搖了搖頭走了。
流安怔愣在原地，回想著小初說的話。
騙她？並不是聽村支書的？
那是聽誰的？
流安腦子在瘋狂的轉動，想著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還是沒能理出一個頭緒來。
她隻知道，烏鈺今天肯定有什麼事，不然他一定會來找她。
不止今天，一連三天，他都沒有出現。
隻有小初沉默著給她送一日三餐。
直到最後一天。
小初給她帶了一套衣服，又有幾個苗疆的少女帶她去一處水泉洗乾淨，進行洗禮儀式。
流安不知道烏鈺去哪裡了，怎麼好幾天都不見他？
少女們給她穿戴好衣服，遠處還有樂聲。
她們說這是進行精神上的洗禮。
聖女必須潔白無瑕，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
流安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禁一愣。
這是藍白服飾的衣裳，她手腕上、腰間、脖頸還有腳踝處，都有銀飾佩戴。
少女們眼裡驚豔，驚呼：“不愧是聖女大人！您真的跟畫像上的一模一樣！”
她們小心翼翼地拿起來藍寶石耳飾，給她佩戴在耳垂上，耳飾有些長，垂在肩前，看起來美若神明。
她們帶流安去照鏡子，流安心底的驚顫更強烈了。
太像了。
如果說之前是像那張臉，可現在加上這身服飾，那就是百分百的相似。
連流安都會有一瞬的恍惚。
隨後她又搖了搖頭，不一樣的。
她脖子上可沒有蛇，怎麼會一樣呢？
流安悄悄鬆了口氣。
她有點想見烏鈺了，她問其中的一個少女：“烏鈺呢？我已經好幾天沒見他了。”
那個少女一臉驚恐，“聖女大人，您今晚通過了神的旨意，可就不能想彆的男人了。”
“神的旨意？”
“是的，聖女大人。”
流安還想問，她們卻沒有人再開口了。
難道是成為聖女的儀式？
要搞一個弄虛作假的神的旨意出來？
這就是所謂的神諭？
等天色漸黑，少女們才拿藍色布條蒙上她的眼。
“這是乾什麼？”流安問。
給她戴布條的少女說：“這是必要的儀式，您需要蒙上眼睛，坐上聖女轎，到達聖地。”
流安緊張的“哦”了一聲。
這位少女扶著她，坐上聖女轎。
流安感覺這一切都很新鮮，又感覺有些刺激跟詭異。
因為這個路線，完全不在村子裡。
她們已經帶著她，前往了陌生的地方。
烏鈺不是說所有的族人都不能出村子嗎？
她又想起來，小初說烏鈺都是在騙她。
流安有些頭疼，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聖女轎還在前行，流安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有些困意時，才終於停了下來。
外麵有人喊：“聖女請下轎。”
流安摸索著掀開簾子，外麵似乎有隻手攥住她的手腕。
流安手腕一陣酥麻。
隨後那人的手緩緩移開，牽著她的手，扶她下了轎。
周圍一片倒吸聲。
還有人紛紛捂住嘴卻不小心漏出來的驚訝聲。
流安更疑惑了。
那人還沒鬆開她，反而牽著她往前走。
似乎邁了好幾個台階，四周都有火光。
流安隔著布條都能感受到火光的跳躍。
邁上最後一個台階，那人鬆開了她。
耳邊有一道蠱惑誘人的嗓音，“摘下來。”
流安顫著手摘下布條，她睫毛顫抖著睜開眸子。
她震驚的轉過身，身上的銀飾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與以往聽到的聲響一樣。
她往下看，密密麻麻的人。
天色極暗，四周的火把照亮了整個聖地。
流安僵硬地轉過身，那人懶散地坐在聖椅上，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不帶任何感情的注視她。
他腰間的蛇悄悄爬出去，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底下眾人跪倒在地。
大聲呼喊著：“祈求神諭！祈求神諭！”
“祈求神諭！”
“祈求神諭！”
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流安不禁往後退了兩步，腿抖的絆住腳，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銀飾發出撞擊聲。
那人從聖椅上站起來，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神諭說，聖女能為我們帶來百年的福澤——”
流安慌亂的看向四周，恍惚間，黑蛇爬上她的脖頸。
流安心臟狂跳。
那人伸出細長的手指，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他還在說著什麼神諭，流安愣愣的。
她隻知道，那條黑蛇盤在她的脖頸處。
流安轉過身，眾人瞬間瞳孔放大。
聖台上的少女一身藍白服飾，像個神女一樣，她目光悲憫，脖子處纏著一條黑蛇。
美的像神明。
而那條蛇吐著信子，駭人的眼睛盯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