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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 章 綠茶小徒弟vs雙重人格師尊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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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安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分不清時辰,看不到白天黑夜。

但能明顯感覺到的,是身側極輕的呼吸聲。

他在盯著自己,視線陰森可怖,似乎下一秒就要上床,取代她的位置。

下一秒,他果然上床了。

他趴在她頸間,低頭嗅她的體香。

‘斯屹卿’體內的殺意都止不住,就算殺了榮冉,也沒能平息他的怒火。

小徒弟是他的。

誰都不能動。

‘斯屹卿’每次搶身體的主動權,都會用儘很大的力氣。

他在斯屹卿要殺榮冉時,強製把小白臉壓了下去。

替小徒弟報仇,必須他親自動手。

把人殺了,小白臉又出來了。

‘斯屹卿’氣的磨牙,搶一次身體,害他沉睡了半天。

直到現在小白臉睡下,他才能輕而易舉的冒出來。

該死。

他埋在她頸間,輕聲說:“小徒弟,彆怕,明日等我搶了身體,就帶你回魔族治傷。”

哪怕搶一次身體,會換許久的休眠,那也沒關係。

搶的時間越長,休眠時間也就越長。

除了小白臉主動讓給他,或者小白臉需要休息時,他才可以毫不費力的占有身體。

流安感受到他的邪氣,一動不動的躺著。

為什麼魔尊老是喜歡埋在她的頸間啊!!

他再微弱的呼吸,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甚至……脖子都發癢。

流安咬了咬唇,算了,看在他也來救自己的份上,讓他好好休息吧。

一覺到天亮。

斯屹卿醒來,再次看到徒弟的睡顏,還是不禁愣了愣神。

怎麼又在這裡?

他無奈的按了按眉心,是他無意識自己跑過來的嗎?

斯屹卿看到流安睡得規矩,沒像上次那樣抱自己,心裡猶豫了片刻。

他害怕她醒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捏著她手腕,又慢慢移到自己腰上。

做完這一切,他額頭都出了冷汗。

他不禁拷問自己:斯屹卿,你瘋了嗎?

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是她師尊啊!

可當流安無意識的往他懷裡蹭時,他忽然停止了詰問。

沒關係的,她是你徒弟。

是你的。

永遠都是你的。

斯屹卿顫抖著摟住她的腰。

原諒他,原諒他不講禮數,原諒他心思幽暗。

可是……她既然是他的徒弟,那麼成為他未來的妻子,也並無不可,不是嗎?

流安輕聲呢喃“師尊”……

斯屹卿抱緊了她。

是你先說喜歡師尊的,流安,你要喜歡一輩子,知道嗎?

無論是師徒之情,還是男女喜愛,你都要——

留在他身邊。

一直一直,留在他身邊。

趕在流安醒來之前,他還是先離開了。

他還沒想好怎麼麵對她。

掌門按照眾長老的建議,聯係各大門派。

說斯屹卿窩藏魔道中人,殘害他女兒,現在竟然還把人藏在淩雲峰養傷!

正義人士紛紛申請出戰。

哪怕知道打不過,也必須要為掌門之女討回公道!

人,是很容易被煽動的。

尤其是先入為主。

當他們聽到清弦宗掌門涕泗橫流的聲討,他們已經信了一半。

再加上清弦宗長老們的肺腑之言,他們全信了。

一個人指責,他們會觀望。

當一群人指責,那就說明被指責的人確實有錯。

這就是修仙人的觀念。

被一個人討厭,看不出什麼,當你被一群人厭惡,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這是從小到大他們所被灌輸的思想。

於是,在淩雲峰下雪的那天,眾門派派出優秀弟子助清弦宗掌門,去聲討斯屹卿的徒弟——流安。

淩雲峰下雪很正常,處於山頂峰,海拔極高。

斯屹卿給流安喂了幾口飯,她就不吃了。

“不好吃嗎?”斯屹卿問,“想吃什麼,我現在下山給你買。”

“不吃了師尊。”

斯屹卿給她拿了件厚衣服披上,“今天天氣不好,等雪停了我就帶你走。”

他怕把流安凍壞。

流安伸出手,有雪落在手心,好幾秒都沒化開。

要是能看到雪景就好了。

山頂上的雪,她還從來沒有看過。

“師尊,我想進屋了。”流安有些失落。

斯屹卿俯身,抱她起來。

雪像堅硬的小冰雹,落在地上形成顆粒,短暫時間內也不會化開。

流安坐在窗前,神色懨懨。

窗前擺滿了櫻花,她手撐著下巴,聽著外麵斯屹卿吹笛子。

剛才她隨口說了一句太安靜了,斯屹卿就取了腰間的笛子,站在雪地裡,吹給她聽。

櫻花樹飄下花瓣,隨著雪落在他肩上,白發上,甚至白紗處。

流安看不到這副場麵。

自然也不知道,斯屹卿曾站在櫻花樹下,用術法結印出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紙人。

那是他還不懂內心情愫的時候。

他變出的紙人與她沒有任何分彆。

甚至她會呼吸,會說話,一舉一動都與流安沒什麼差彆。

那是斯屹卿日日用血喂養——

用執念幻化出來的。

假使流安親眼見了,也會瞳孔一顫。

她自己估計都認不出來哪個是她。

假使她走近斯屹卿的房間,就會發現,像鬼一樣的屋子裡,直直的站著一個紙人,還有滿地的符紙——

是他畫出來的,她的模樣。

一顰一笑皆是。

不知何時,曲子停了。

流安趴在窗台上睡著。

櫻花散發著淡香,還有點雪的氣息。

那是斯屹卿早上剛摘下來的。

斯屹卿垂下眼睫,將笛子彆在腰間,走近自己的屋子。

“主人,”‘流安’手捧著茶杯,在他開門的瞬間,笑意吟吟的走過來,“快喝茶,是我剛泡的呢。”

斯屹卿沒動,屋裡很暗,他的神情看不真切。

“你——”斯屹卿神色有些悲愴,他喂了她最後一次血,說,“你可以走了。”

“走?”‘流安’歪了歪頭,嘴唇還有血跡,“主人,您不要我了嗎?”

她有些急切,“可是您喂我血,不能不要我的。”

斯屹卿閉上眼,一揮袖,紙人消失。

地上所有的不該存在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

就仿若,剛才的似幻覺。

屋子裡還是像鬼住的,沒有一絲變化。

斯屹卿看著漸漸恢複的傷口,喃喃自語:“不像的,一點都不像。”

“她,獨一無二。”

輕語中,他右眼落下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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