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猛地劈下來,流安費力的扒開屍體,往旁邊一滾。
又是一道劍光,所有屍體瞬間變成碎渣,她抱著腦袋看了眼四周。
好了,一個遮擋物都沒了。
窩槽了,他是真的想殺死她啊!
這不對吧!
她隻是一個有點小病態的小女孩,還不想死在這裡!
斯屹卿唇角帶著笑,一臉瘋狂,更邪性了。
“跑啊!用力跑啊!看我能不能抓住你!”
流安在地上往後退,他提著劍帶著嗜血的笑容逼近她。
她轉身就往前爬,還沒爬兩步,腳踝就被攥住了。
“誒呀呀,真不想殺你呢,你恐懼的樣子太美了……要不是你知道的太多了,還真想把你丟進火焰池裡,看你痛苦的樣子呢……”
劍高高提起,流安趴在地上裝死。
她雙手捂住耳朵,
看不見看不見……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再也不變態了求求了求求了求求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等了兩秒鐘,她好像還活著。
周圍的邪氣似乎也消散了。
流安大著膽子看了一眼,就見斯屹卿顫著手,痛苦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手裡的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怎麼回事?”他喃喃自語。
流安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悄悄離他遠了點。
“姑娘,你是這裡的幸存者嗎?請問這裡怎麼成這副慘狀了?”
斯屹卿好似失憶了,伸手想要觸碰她。
“你彆過來!”
流安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她也搞不懂斯屹卿是不是在裝。
“你想殺我直說!不要拿這個試探我!”
斯屹卿眉頭輕輕蹙起,現在看起來倒像個名門正派了。
可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考驗她的呢?
流安也看過很多小說,其中就有一個懸疑的,殺人凶手裝作警察,問目擊者有沒有看到凶手長什麼樣子。
一旦目擊者說出實情,凶手就會毫不猶豫殺了他們。
現在,斯屹卿又在玩什麼花樣?
試探她?她咬死也說不知情。
“你彆怕,”斯屹卿安撫她,“我是清弦宗的斯屹卿,我會保護好你的,告訴我是誰害了他們?”
流安咬了咬牙,這種恐懼的折磨太痛苦了,她撿起旁邊掉落的劍,猛地用手柄處敲擊腦門。
很好,徹底暈過去了。
後麵就算死了,她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隻是有些遺憾,她還沒變態夠呢。
……
“師兄,讓我來照顧她吧,你是男子,照顧的總歸不全麵。”
說話的女子聲音好聽,她端著一碗藥,坐在床頭上,小心的喂床上人喝藥。
“到現在我們還沒找到害達鯊宗滅門的人,此人太心狠手辣,竟然造成如此慘狀。”
斯屹卿好看的眉眼冷酷至極,嗓音如同高山上的冰雪,刺的人冰涼冰涼的。
當然,最冰涼的,還是躺在床上有一絲意識的流安。
她暫時沒死。
但是被帶回了斯屹卿的地盤。
嘉秀歎了口氣,“已經有師兄弟去查了,不過傷口處有魔氣溢出,肯定跟魔尊脫不了關係。”
斯屹卿站起來,凜冽之氣撲麵而來。
“魔尊?作惡多端,常年不露麵,至今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這種為害世間的東西,彆讓我抓到,不然直接讓他下地獄。”
藥……藥堵在流安嗓子眼,她吐又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太苦了。
最後,她索性把嘴裡的全咽下去,結果嗆到了。
“咳……咳咳……”
她猛地坐起來,拍著胸口咳嗽。
忍不住,嗆得不行了。
嘉秀立馬放下藥碗,拍她的後背。
“師兄,這藥效就是好,剛喂下去人就生龍活虎的了!”
流安苦的臉皺巴巴的,她虛弱道:“水……我要……喝水……”
冰涼的手遞過來一隻杯子,流安遲疑著接了過去,一口喝了,這才緩過來一些。
“你看的見?”流安試探著問,“你眼睛戴著白紗,不影響視力嗎?”
“不影響。”斯屹卿收回手,還是清冷的模樣。
嘉秀捂著嘴笑著說,“師兄隻是不能見光,修仙者,不用眼睛周遭的一切也能看清楚。”
流安訕訕的放下杯子,“哦。”
斯屹卿問:“那晚你看到是誰了嗎?殺人者什麼相貌?你描述讓嘉秀畫出來,這樣才能有個方向。”
流安謹慎的觀察他,他與那晚的感覺很是不同,光是身上的氣質,就截然相反。
流安謹慎的按著腦袋,“我不知道,我記不起來,我失憶了。”
誰知道斯屹卿現在什麼情況,萬一還是在試探她呢?
說出來必死,不說還能多活兩天。
嘉秀緊張的扶著她躺下來,“你再休息一下,彆著急,想不起來也沒關係。”
她又對斯屹卿說:“師弟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小妹妹剛醒,彆刺激她了。那慘狀,讓她想起來不是讓她痛苦嗎?”
斯屹卿腰間掛著笛子,他聽到嘉秀的話,沒吭聲。
外麵有大批修仙者回來的聲響,斯屹卿往外走。
“我先去看看,你把她安頓好了再過來。”
“是,師兄。”
嘉秀是很柔和的一張臉,說話也動聽,流安對她很有好感。
“姐姐……”流安見斯屹卿走了,好奇問,“那位仙長一直都這麼冷嗎?”
“師兄啊,”嘉秀淺笑,“他人很好的,性子是有點冷,但是心地很善良的。”
“哈哈是嗎?”流安訕笑,“他笛子還挺好看的,修仙是不是都用劍啊?”
“笛子是師兄的法器,他不用劍。”嘉秀說,“師兄從來不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