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言把東西搬回自己房子裡,帶流安徹底進入屬於自己的領地。
他回學校給周逾白送鑰匙,漫不經心說了一句:“你說的沒錯,確實有這個萬一。”
周逾白:“???”
“她就愛最真實的我。”
周逾白:“……”
“我十分之一的資產都投給你了,好好創業,我還等著分紅留著錢養老婆呢。”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周逾白無奈的摘下眼鏡。
“什麼?”
“小人得誌。”
宋清言“嗬”了一聲,“你懂什麼?我做夢都不敢奢求的,如今坦蕩蕩的出現在我麵前,換成你,你能忍住不得瑟?”
他眉眼間沒了戾氣,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的意氣。
宋清言毫不掩飾的笑出聲,挑了挑眉。
他把麵具狠狠摘下,露出最真實原本的模樣,這時候有個人清冷的對他說——
“不需要麵具,現在的你,比那張麵具更迷人。”
林瑤瑤低落了一陣子,畢了業後去相親。
她相了三個:
第一個相貌普通,但能給她花錢的男人,雖然沒有宋清言有錢,但已經是目前相親遇到最有錢的了。
第二個是長的還行,有點小錢,但比較摳搜的。
第三個是長的小帥,但是不給她花錢的,有時候還想反過來花她的。
這三個都談了三天,林瑤瑤很糾結,她不知道選哪個。
她忘不了周逾白的溫柔,也懷念宋清言的金錢。
最後,她選了第二個。
長的還行,有點小錢,但是給她花錢不大方。
剛開始還好,越到後麵她越想跟前世比較。
越比較越看他不順眼。
她好像後悔了。
她想買下整個店的時候,相親對象一臉詫異。
“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林瑤瑤一愣,可是上輩子她看一眼,宋清言就能把整個店送給她。
她寫詩給相親對象看,對方一臉嫌棄。
“什麼垃圾東西,小學生嗎?”
林瑤瑤又想起,周逾白無奈又不忍苛責的神情。
她好像逃脫不了前世的詛咒。
她事事會想起。
她後悔了。
她也隻是想在金錢和愛裡選一個,為什麼上輩子輕而易舉得到的,這輩子一個都沒有?
她站在出租屋裡的小陽台上,上麵掛滿的褶皺的衣物。
裡麵男人罵罵咧咧的喊:“林瑤瑤,你又在矯情什麼?”
林瑤瑤身子搖搖欲墜,她說:“你要阻止我跳下去嗎?”
“你神經病啊!你已經畢業三年了,天天念叨什麼呢?還不滾過來刷鞋子?你不想出去麵試了?!”
林瑤瑤恍惚著,在男人驚恐的神情中,往下墜落。
在閉眼的那一秒,她好像看到了上輩子的周逾白。
他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阻止她說:“同學你彆衝動!人生沒什麼跨不過的檻兒,你先下來!有什麼煩惱和我說,能幫的我都會幫你!”
什麼都能幫嗎?
那她喜歡他的溫柔,想讓他做她男朋友,也可以嗎?
“行。”
他嗓音清潤,笑得溫柔。
……
·
宋清言的投資獲得了巨大的回報。
周逾白的公司一年就爬上了頂峰,他做的軟件,暢銷全球。
“你確定不來當個董事長玩玩?”周逾白把資料拿過來,“這些你來簽個字。都快年底了,你跟流安還沒領證?”
“不了,”宋清言拿起筆,隨意簽個名,“董事長太麻煩,你自己當吧。隻要把每年的分紅打我卡裡就行,那是我給我老婆存的資產。”
“你倒是會懶省事。”
“領證還不急,”宋清言望著窗外的喜慶裝飾,嘴角扯了扯,笑著說,“姐姐說再玩玩,比較刺激。那我就再陪她玩玩,等她什麼時候想結婚,我再帶她去領證。”
“稀奇,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以前跟身上有刺似的,見人就紮。”
“你個單身狗懂什麼?”宋清言眉眼彎彎,“不跟你說了。”
“現在就走?來公司還不到十分鐘。”
“走了,”宋清言披上黑色的長款外套,“姐姐還在樓下等我呢。”
“讓她一起上來。”
“她怕生。”
周逾白:“???”什麼話,他是生人嗎?
宋清言下了電梯,流安背對著他,逗魚缸裡的魚玩兒。
“姐姐,彆逗了,一會兒把魚逗死了。”
他攬住她的腰,流安輕輕捶了他一拳,他笑著握住,牽在手心裡。
“回家逗我。”
“不要。”
“姐姐,玩我,我玩不死。”
……
周逾白站在辦公室裡,端著一杯溫水,往大樓底下望。
溫水冒著水汽,煙霧輕飄飄升起。
他望著他們兩個親密的背影,似乎還能想起那年,宋清言一身戾氣,滿身傷痕地說,他沒有家了。
而現在,他摟著身側女人的腰,在往家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