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整頓曹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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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黃巢等人在曹州內外開始賑濟以籠絡人心。

此時看起來一片形勢大好。

而此刻黃寧站在曹州城樓上,手中拿著一把團蒲扇,望著遠處的動靜。

一旁的有位將領看到他氣定神閒的樣子,便開口問道:“黃寧老弟,你說唐軍何時能到?”

“兄弟們已經備戰許久,就等著唐兵來了。”

“莫急…我有預感,再不過兩日,唐軍必到。”

黃寧回答間似乎藏有些神秘,而一旁的將領知道黃寧眼下在軍中的威望。

他自然是深信不疑。

而黃寧對前來鎮壓的五千唐軍也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將軍,現在咱們有了民心支持,再加上足量的糧餉,並不怕什麼。”

“而且唐軍的主帥據我估計,此人就是左金吾衛上將軍齊克讓。”

“齊克讓這人,黃寧老弟有了解嗎?”

“此人並無大略,不足為懼。”

黃寧這麼一說,一旁的將領鬆了口氣。

不過黃寧最為關心的還是濮州那邊的情況。

片刻後,黃寧回到衙署內。

而此時裡麵已經圍滿了人。

“寧弟來了啊?”

黃巢見黃寧來了,他便立即上前。

隨後黃巢開口道:“寧弟,哥看了一下,之前曹州刺史積下的案件很多,這些案件也不能不處理,你看……”

“大哥勿憂,這些事就交給小弟處理。”

黃寧早就想著,曹州之前的民生刑獄案件總得有人來處理。

此時黃巢也就順水推給他了。

不過黃寧並沒有對此感到有什麼負擔。

隨後黃寧接過黃巢遞來的刺史印信,沉甸甸的重量讓他感到責任重大。

“寧弟,曹州就托付給你了。”

黃巢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滿是信任。

黃寧點點頭,覺得時不我待,便轉身走向那張積滿灰塵的刺史案桌。

案桌上堆滿了卷宗,有些已經泛黃發黴,顯然多年無人問津。

他隨手拿起最上麵的一卷,灰塵揚起,在陽光下形成細小的光柱。

“來人,把這些卷宗全部整理分類。”黃寧對站在一旁的衙役吩咐道。

衙役們麵麵相覷,似乎不習慣這樣雷厲風行的命令。

“怎麼?聽不懂本官的話嗎?”黃寧眉頭微皺,聲音提高了幾分。

“是,大人!”幾個衙役慌忙上前,開始整理那堆積如山的案卷。

黃寧走到窗前,望著曹州城的街景,思索著該如何著手。

他知道,要贏得民心,就必須解決這些積壓已久的冤假錯案。

“大人,這些是近三年的命案卷宗。”一個年長的師爺恭敬地遞上一摞文書。

黃寧接過文書,仔細翻閱起來。

很快,一個案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趙大殺妻案?”他低聲念出卷宗上的標題。

師爺湊近解釋道:“這是去年的一樁案子,趙大酒後殺死妻子,證據確鑿,已經判了斬刑。”

黃寧眉頭緊鎖,繼續往下閱讀。

卷宗記載,農民趙大被控在醉酒後殺死妻子,現場有凶器,還有鄰居作證。

但黃寧敏銳地發現,供詞中有幾處矛盾的地方。

“這個案子有問題。”他合上卷宗,語氣堅定。

師爺露出驚訝的表情:“大人何出此言?此案已經結案多時了。”

“帶我去見這個趙大。”黃寧不容置疑地說道。

大牢裡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

趙大被帶出來時,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眼神呆滯。

“趙大,你可認罪?”黃寧直視著犯人的眼睛。

趙大突然跪下,磕頭如搗蒜:“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從沒殺過人!”

黃寧示意衙役扶起趙大,讓他詳細說明情況。

原來,趙大是城東的佃農,租種了當地富戶馬員外家的田地。

去年秋收時,因收成不好,趙大欠了租子。

“馬員外逼債,要強占我家閨女抵債…”趙大說到這裡,老淚縱橫。

就在爭執的第二天,趙大的妻子被人發現死在家中。

而趙大因為前一天和馬家仆人發生過衝突,被當成了凶手。

“大人,我那天在田裡乾活,有鄰居可以作證,可官府根本不聽啊!”趙大哭訴道。

黃寧沉思片刻,問道:“你說的鄰居是誰?”

“是村頭的王老漢,他可以證明我不在現場。”趙大急忙回答。

黃寧翻看卷宗,發現王老漢確實作過證,但證詞被記錄為“記不清”。

這明顯有問題。

“來人,備馬,我要去趙家村看看。”黃寧起身吩咐道。

師爺連忙勸阻:“大人,這種小事何須您親自前往?”

“人命關天,豈是小事?”黃寧冷冷地看了師爺一眼。

趙家村離城不遠,黃寧隻帶了兩個親信,微服前往。

村口,幾個老人正在樹下乘涼,看到陌生人,都投來警惕的目光。

“老丈,請問王老漢家在何處?”黃寧上前詢問。

一個缺牙老人指了指村東頭:“那棵棗樹後麵就是。”

王老漢正在院子裡劈柴,見到陌生人,顯得有些緊張。

“老丈莫怕,我是來打聽趙大案子的。”黃寧溫和地說道。

王老漢臉色一變,連連擺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黃寧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老丈,隻要你說實話,這銀子就是你的。”

王老漢看著銀子,又看看四周,終於壓低聲音道:“趙大確實冤枉,那天他一直在田裡,我親眼所見。”

“那為何公堂上你說記不清?”黃寧追問道。

“馬家的人威脅我,要是敢作證,就燒我房子。”王老漢顫抖著說。

黃寧點點頭,將銀子塞給老人,又去了案發現場。

趙大的家已經破敗不堪,門上貼著封條。

從窗戶望進去,還能看到地上乾涸的血跡。

黃寧仔細觀察,發現血跡分布很奇怪,不像是一個人被殺死時的樣子。

“大人,您看這裡。”一個親信指著門框上的一道痕跡。

那是刀砍的痕跡,但角度很奇怪,不像是醉酒之人胡亂砍的。

黃寧心中已有判斷,這很可能是一起栽贓陷害案。

回城路上,他們遇到了馬家的管家,正帶著幾個家丁在收租。

管家看到黃寧一行人,眼神閃爍,匆匆離去。

“去查查這個馬員外。”黃寧對親信吩咐道。

回到衙門,黃寧立即調閱了馬家的資料。

馬員外名叫馬德才,是曹州有名的糧商,與前任刺史關係密切。

更值得懷疑的是,在馬家賬本上,有多筆款項是支付給前任刺史的“謝禮”。

“果然有貓膩。”黃寧冷笑一聲。

第二天一早,黃寧升堂,宣布重審趙大一案。

衙門外擠滿了看熱鬨的百姓,議論紛紛。

“聽說新來的大人要翻舊案?”

“趙大那案子明顯有問題,終於有人管了。”

黃寧一拍驚堂木,堂下立刻安靜下來。

“帶趙大上堂。”

趙大被帶上堂時,整個人都在發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

“趙大,本官重審你的案子,你可有話說?”黃寧問道。

趙大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青天大老爺,小的冤枉啊!”

黃寧又傳喚了王老漢。

這次在公堂上,王老漢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真相。

“那天趙大確實在田裡乾活,我親眼所見,他不可能殺人。”

馬家的管家也被傳來問話,顯得十分慌張。

“大人,小的隻是按主人吩咐辦事,什麼都不知道啊。”管家連連磕頭。

就在審問進行時,一個衙役匆匆跑來,在黃寧耳邊低語幾句。

黃寧眉頭一皺,宣布暫時休堂。

後堂裡,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正在等候。

“曹州糧商馬德才,參見上官。”男子恭敬地行禮。

黃寧打量著他,沒有立即說話。

馬德才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輕輕放在桌上。

“您現在新官上任,小的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黃寧沒有看那個盒子,隻是冷冷地問:“你這是何意?”

馬德才笑容不減:“大人明察秋毫,但有些舊案牽扯甚廣,不如…”

“不如什麼?”黃寧打斷他。

“不如就此打住,對大家都好。”馬德才意有所指地說。

黃寧猛地拍案而起:“大膽!你這是在威脅本官?”

馬德才臉色一變,連忙解釋:“不敢不敢,小的是為大人著想。”

“來人!”黃寧高聲喊道,“把馬德才押下,本官懷疑他與趙大妻子被殺一案有關!”

馬德才大驚失色:“大人,冤枉啊!您不能這樣!”

黃寧冷笑:“能不能,審過便知。”

重新升堂後,黃寧將馬德才帶上公堂,百姓一片嘩然。

“那不是馬德才嗎?怎麼被抓了?”

“看來新來的刺史真要為民做主了!”

在黃寧的嚴厲審問下,馬德才的心理防線逐漸崩潰。

最終,他承認是為了霸占趙大的女兒,派人殺害了趙大的妻子,然後栽贓給趙大。

“大人饒命啊!我願意賠償,多少錢都行!”馬德才癱軟在地,哭喊著。

黃寧一拍驚堂木:“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他當堂宣判:馬德才斬立決,趙大無罪釋放,馬家財產賠償趙大。

堂外圍觀的百姓爆發出歡呼聲。

“青天大老爺!”

“終於有人為我們做主了!”

趙大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黃寧走下堂來,親手扶起趙大:“是本官來遲了,讓你受苦了。”

這一幕,讓在場的許多人都紅了眼眶。

當天下午,黃寧命人在衙門外張貼告示:凡有冤情者,皆可來告,本官必秉公處理。

告示一出,衙門前排起了長隊。

黃寧知道,這隻是開始,曹州積壓的冤案遠不止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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