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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不動如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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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記住【。3。】,

傑克遜瞪大眼睛,隻感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成千上萬的唐人,衣著不同,武器不同,甚至連年齡性彆都全然不相似,這樣的一幫人打的八國聯軍節節敗退。

八國聯軍的身前是洶湧而來的敵人。

而他們的身後,則是已經連成一片的火海,退無可退。

一支小部隊正在清理火場,試圖從之中清理出一條道路,使眾人得以離開。

然而目前看起來這還需要一段時間,傑克遜隻能寄望於前邊的部隊能夠頂住攻擊。

任七在眾人的拱衛下快步向前,一路上那些試圖向他射擊的人都被攔下,或者被另一柄火槍打死。

由此,任七所帶領的精兵團便成了前進的矛頭,遭受著各個方向敵軍的攻擊,也造成了最多敵軍的死傷。

借著房屋的掩護,還有眾人的援護,任七在敵軍之中穿梭,飄搖而入敵軍陣營之中斬殺敵人後又回到己方戰線,行動的速度簡直叫人反應不過來。

隻是一會兒,便已有幾十人被他接連砍死,通通是一劍封喉,甚至連慘叫都未發出便已被殺死。

這當然振奮了自己人的士氣,也叫八國聯軍中的一些人注意到了他的危險。

於是很快,一隊柳生新陰流劍士拔出佩刀,往任七圍過來。

這些東瀛浪人,或者說東瀛武士,本來也是落後於時代的一個人群了。

他們雖然變成了新式軍隊的指揮官,兵士,然而身上的佩刀又叫他們與那些把頭皮剃到緊貼頭皮的軍人格格不入。

這些人,是還活躍在戰場上,最後的武士。

任七斬殺完幾人,正要跟剛才一樣轉身回去時,禦手作太郎已經跟了上來,然而他並不從背後對任七出刀,而是用一聲嗬斥叫住了他。

任七眼角瞥了他一下,“你是想以此證明自己的勇敢?”

禦手作太郎,這年輕武士搖了搖頭,用生澀的中文說道:“不,我隻是想要公平。”

“公平?你應該去被窩裡找,而不是在戰場上做這種無聊的事啊。”

感覺到劍已因沾染的血而有些粘手了,任七將劍收回去,又從另一邊抽出一柄黑色的劍。

禦手作太郎隻覺得那黑劍不祥,似乎隨時要痛飲幾個人的鮮血才能叫它不至於化作惡魔。

然而這時候是印證武士勇氣和劍道的時候,容不得猶豫。

於是在一聲大喝之後,禦手作太郎以上段的架勢一往無前跳步向任七的頭部揮劍斬下。

任七盯著這劍到來,在它即將斬中自己時,看起來好像是隨意地往旁邊走了一步,任七躲開這一劍,緊接著手中劍向前揮去。

呲!

年輕武士從肩頭到腰部,血液迸射而出,瞬間倒下。

黑色的劍如他所預感的那樣,以一種十分不祥的方式了結了他的性命。

但至少他為同伴爭取了時間。

這時候其他柳生新陰流的劍士已將任七圍住,把他和友軍隔絕開來,團團圍困在中間。

任七既不看他們,也不看躺在地上的那個年輕武士一眼。

因為他隻是任七砍死的無數人中的一個而已,即便有著怎樣的經曆,夢想,愛人,家人,在他與任七對戰的那個瞬間,這些事情便與他無關了。

任七隻用一劍,便解決了這些人或精彩或平凡的人生。

總之無論怎樣,在他們選擇踏上九州的土地時,他們的性命便已注定要留在這裡。

這年輕武士是如此,圍著任七的這些東瀛人也是如此。

不知道是誰先叫了一聲,率先向任七發動攻擊。

任七幾乎是站著沒動,手一揮,那武士立即倒下,在地上蠕動兩下,徹底斷氣。

然後是另一個,一個接著一個,任七手起刀落,不用出手第二回,隻要有武士敢上來,不管是用狂怒進攻的上段劈砍,還是保守的中段突刺,甚至是詭異的下段,都被任七一劍砍死。

他們好像是為了殉死而來的,一個個跳上來,自己撞到任七的劍上,然後嗚咽一聲倒下。

隨著這批東瀛武士被任七全數斬殺,這時候的他在戰場上好像一尊無情的殺神,光是看他一眼便叫人覺得眼睛生疼,手腳出汗。

在另一頭,官軍也終於加入了戰場,與津門兵勇成掎角之勢,一塊攻擊八國聯軍。

更重要的是,官軍帶來了大炮。

在火炮的咆哮聲中,八國聯軍如稻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戰爭的天平在往他們這一邊傾倒。

直到八國聯軍在另一處架起了更多的大炮。

側射!

聯軍的火炮從側邊向官軍和津門兵勇射擊,火炮像犁,從兵勇們的左手邊射來,又帶著他們身體的一塊砸向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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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側射火力,避開了大部分的聯軍,將火力傾瀉在陳天友等人頭上,好像天上下起了火雨。

官軍的大炮也被這樣的聲浪壓倒。

任七又砍倒一人,回頭望著這一幕,想起了尹秀之前的計劃。

在他的計算之中,不管官軍和兵勇們鬥誌如何的強橫,如何的不畏死亡,然而在炮彈雨點般落下的時候,任何人都會砸的頭昏目眩,他們的勇氣和意誌,隻要短短一會兒便會完全被摧毀,就像那些城牆一樣。

因此,尹秀曾跟他提起過,到了焦灼時刻,他必須做的,也必須是任七才能做到的事情。

向八國聯軍的炮隊發起突擊!

隨著任七一聲呼喝,燕鋒,師鐵兵各自帶領兵勇,往任七這一頭集中,跟著他從戰場兵力薄弱處奔出,往炮兵隊而去。

他們要在火炮徹底改變局勢之前,將那些火炮摧毀。

在這之前,這些火炮藏身在八國聯軍的最後邊,叫他們望塵莫及。

而現在,隨著戰場局勢的變化和火力的移動,炮兵隊離著他們已比之前近了許多,而這便是突擊的時機。

傑克遜將軍用望遠鏡發現了這隻突擊隊的存在,立即向副官下命令道:“不惜一切代價,不要叫那些唐人夠到炮兵隊。”

“是!”

副官立即令人揮動旗語,將附近幾支兵隊全部投入戰鬥,並以更多的兵力往那裡集中。

一下子,任七麵前原本稀疏,空曠的地帶,被密密麻麻的人頭占滿。

同時占滿那裡的還有黑洞洞的槍口。

不斷有人搶到任七的前頭,幾乎是不顧一切地奔跑。

這些人在為他擋子彈!

砰!

一片血霧升騰而起,任七前麵好像人牆一般的兵勇瞬間倒下。

任七眼角欲呲,腳下生風,毫不猶豫地從那片血霧之中穿出,有如來自地獄的魔神,帶來血腥的死亡之風。

  在八國聯軍士兵準備第二次射擊時,他已經六柄劍齊出,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任七進入聯軍隊伍之中,六柄劍隻是揮砍,仍是一劍,一劍一個,六劍便是六個。一秒記住【。3。】,

靈識境大高手的全力攻擊,眨眼間叫他周圍出現一片真空地帶。

傑克遜看的額頭青筋直跳,隻感覺下一瞬自己不當心撞上這高手的話,也要死於非命。

他看向一邊同樣緊盯任七的希維爾伯爵。

這吸血鬼裡的最強大者感受到他的眼神,也轉頭回應傑克遜的目光。

“希維爾伯爵,你能為我,為聯軍擋下這可怕的家夥嗎?”傑克遜滿懷著期待。

然而希維爾卻是麵露難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變化了一會兒後,他還是艱難開口道:“將軍,那樣的話我會死,而且也擋不下他。”

傑克遜皺眉,“那我們就這樣看著他靠近炮隊?最終把一門門大炮摧毀?”

“您放心,他的劍可以砍死人,切斷彈丸和炮彈,但摧毀不了大炮的。”

“可他能把炮兵們一個個砍死不是嗎?”

傑克遜皺眉看他,已開始不相信這先前能呼風喚雨的大吸血鬼的力量。

如今他要是不上的話,恐怕這隊伍裡就將再沒有希維爾家族的地位。

希維爾伯爵當然感覺到自己被冒犯了,他作為除了四大血裔家族之外的最大吸血鬼家族的族長,過去幾百年裡即便是四大血裔家族也不能叫他服從,而如今一個人類,還隻是一個將軍,竟然用眼神來藐視自己,又明裡暗裡在催促他。

這叫希維爾伯爵怎能不感到殺戮的欲望在自己心頭高漲。

然而他不能去,因為他去了便會死。

如果是一百年前,對付一個唐人,即便他是什麼高手,吸血鬼伯爵也不當一回事。

然而如今在許多吸血鬼於亞洲喪命之後,這塊他們一向戰無不勝的寶地,也變成危險的叢林了。

希維爾伯爵沒有自信打敗任七,但幾百年的壽命又叫他見識非凡。

於是他壓下火氣,隻是微笑道:“將軍,在過去,我見識過無數的強者,不管是強大的吸血鬼,死靈巫師,聖騎士。

他們當然是強悍可怕的存在,強到任何人遇見了他們都得退避三舍,論單打獨鬥,他們是這世上無敵的。

然而我得說,這裡是戰場,不是擂台,也不是競技場。

我們是在打仗,也不是在比賽或者決鬥。”

傑克遜品味出了一些味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

希維爾微笑,褐色的眼睛像要把任七釘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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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個人的勇武隻能在局部起幫助,而不能在大局勢上發揮作用。

那當然是個可怕的家夥了,一刻鐘便可以砍死我們上百人,然而,他不可能永遠這樣砍下去,因為他畢竟隻是人類。

就是我們吸血鬼也不可能,他肯定會倒下的,也許幾百人並不能阻擋他分毫,然而上千人,上萬柄火槍呢?他總會減慢,甚至停滯不前。

所以我們隻需要等待這個機會出現就是了。”

希維爾伯爵的這番話當然是他逃避與任七作戰的借口和理由了,然而也是客觀的分析。

儘管任七依舊神勇,但他殺敵的速度似乎比不上官兵和兵勇開始潰散的速度,甚至不用多久,那些跟隨他突擊炮隊的人也已跟不上他的腳步了。

在火炮無止歇的轟擊下,士兵們已開始出現潰散。

葉天培和他的幾個副官就騎著馬在後方觀戰,然而炮彈已經開始形成跨射,使得他們也進入了火炮的射程之中。

流彈不時在他們的身邊落下,叫眾人人心惶惶。

在一顆炮彈將葉天培左手邊的幾騎砸的粉身碎骨後,他的身後,三名最高長官都從夢中驚醒過來。

“你到底是誰!?”其中一人叫道。

知道【人道】已失去了作用,葉天培身上白煙蒸騰,顯露出原本的身形。

尹秀出現在了這裡。

“是你!?”

三人如夢初醒,想起了總兵府裡眼前這個男人的無情殺戮。

他幾乎將總兵府裡的所有軍官,士兵,連帶著那些大內高手殺了個乾乾淨淨,隻留下他們三人。

尹秀這時候沒空管他們,隻是關注著戰事。

“再派一支騎兵隊出去,協助九州會攻擊炮隊。”

尹秀下達命令,神態與之前的“葉天培”彆無兩樣。

然而已沒人願意執行這位假總兵的命令。

那三名長官和剩餘的副官調轉馬頭,頭也不回地逃跑了。

隻有那位最先認出總兵身份有疑的統領還在尹秀的身邊。

“你執行命令嗎?”尹秀問他。

“屬下遵命!”

統領騎馬出去,又扭頭道:“然而我認為,這已不能扭轉我們的頹勢了,津門之戰,我們大概已輸了。”

“那你還不逃跑?”

統領微笑道:“跑到哪裡去?哪裡不是九州國土?又有誰會丟下自己的家不管呢?”

說完他便策馬去親自帶領馬隊,隻留下尹秀獨自在此。

尹秀騎在馬上,仍看著不遠處的戰事。

潰兵們爭先恐後逃離,已不再是軍官和頭人們能勸阻的,之前的勇氣和豪言壯語都已被炮火徹底撕碎。

那些兵勇和官軍從尹秀的身邊跑過,頭也不抬一下去看這位他們共同的“領袖”,他們隻顧著逃命。

尹秀仍舊牽馬佇立,任由炮火落在身邊。

劉半仙和馬小玉跑出來,他們是從後方趕來的,同樣暴露在炮火之下。

馬小玉丟出一張張符紙,將射向他們的流彈擋下,掩護劉半仙向前。

劉半仙上氣不接下氣,艱難地爬上一座搖搖欲墜的騎樓廢墟,站在了頂上,麵對整個戰場。

他聲嘶力竭,幾乎眼淚都要掉下來。

“喂!各位朋友,弟兄!等一等!停下來吧!”

借著法術,劉半仙的聲音響徹戰場。

“你們看看!你們的將軍,教主,領袖,還像一座山那樣立在戰場上呢,即便炮彈如雨,他也巋然不動啊!”

逃跑的兵士都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尹秀的方向。

他真如山一樣,在戰場中央騎馬佇立,即便火炮也不能摧毀他,叫他挪動一步。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接著是一聲又一聲,潰散的士兵們開始重新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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