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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額頭青筋暴起,突然拔劍!劍光如銀河傾瀉,直取葉秋咽喉!
“脈源天劍?有點意思。”
葉秋不慌不忙,黑色長劍出鞘,劍身竟無半點光澤,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
“鐺!”
兩劍相擊,氣浪翻湧。朱祿和盧劍雄不約而同後退數步,眼中閃過驚色。
吳霜則護在盧劍雄身前,警惕地盯著戰局。
“打!往死裡打!”
朱祿心中暗喜,巴不得兩人兩敗俱傷。
狂刀賀良撓頭不解。
“孤城這小子發什麼瘋?這時候跟人動手?”
戰圈中,孤城劍勢如虹,每一劍都帶著淩厲殺意。
葉秋卻似閒庭信步,黑色長劍每每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住攻勢,甚至還有餘力調侃。
“孤城兄,為了兩個女人拚命,值得嗎?”
“閉嘴!”
孤城怒喝,劍勢再變,竟分出七道劍影,從不同角度刺向葉秋。
葉秋終於收起輕佻之色,黑色長劍突然爆發出刺目黑光,一劍橫掃,七道劍影儘數破碎!
“噗!”
孤城噴出一口鮮血,連退七步。
“住手!”
就在葉秋準備乘勝追擊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眾人回頭,隻見一位華服老者在侍衛簇擁下大步走來。
“梁王!”
朱祿臉色一變,連忙行禮。
梁王看都不看朱祿一眼,徑直走向葉秋和孤城。
“兩位要打,出了我梁王府隨便打。在這裡見血,不合適吧?”
葉秋聳聳肩,收劍入鞘。
“王爺說得是,在下失禮了。”
孤城冷哼一聲,也收起長劍,卻仍死死盯著葉秋。
另一邊,蘇問已被抬入內室。
王府首席醫師華老正在全力施救。
江川三人在門外焦急等待,陳情不停踱步,雙眼紅腫。
“師兄,蘇師弟他”
王瀚欲言又止。
“閉嘴!”
江川罕見地失態。
“蘇問不會有事!”
一個時辰後,華老終於推門而出,額頭滿是汗珠。
“命保住了,左臂也接上了,但需要靜養三個月。”
三人如釋重負,陳情更是直接跪地痛哭。華老搖頭歎息。
“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不把身體當回事”
房間裡彌漫著濃重的藥草味,蘇問躺在床上,上身纏滿了浸透藥汁的繃帶。
他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動著傷口,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咳咳咳”
蘇問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滲出血跡。
“蘇問!”
江川一個箭步衝到床邊,雙手緊緊攥住床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眼中滿是自責與心疼。
“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
蘇問費力地睜開雙眼,那雙平日裡神采飛揚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
他嘴唇蒼白乾裂,卻硬是擠出一個笑容。
“死不了放心”
這笑容剛浮現就因牽動傷口而扭曲變形,蘇問倒抽一口冷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彆逞強了!”
江川聲音發顫,從懷中掏出一塊碧綠的翡翠。
“我用這個給你療傷,雖然效果不如丹藥,但總比”
“收起來。”
蘇問虛弱卻堅定地打斷他。
“我好歹是玄階煉丹師已經服了氣血丹.很快就能恢複。”
陳情站在一旁,眼眶通紅,晶瑩的淚珠在眼中打轉。
“蘇師兄,你傷得這麼重.”
“小師妹彆哭”
蘇問想抬手安慰她,卻發現自己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隻能苦笑道。
“師兄我命硬得很過兩天就能活蹦亂跳了”
江川神情嚴肅。
“蘇問,這次你救了我,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哪怕是”
“讓你給我暖床也行?”
蘇問突然挑眉,眼中帶著促狹。
“滾!”
江川臉色一黑,嫌棄地後退半步。
“你這人怎麼受傷了還這麼不正經!”
房間裡的氣氛因這玩笑稍微輕鬆了些。但很快,江川又沉下臉來。
“說正經的,到底發生了什麼?誰把你傷成這樣?”
蘇問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眼中帶著冷意。
“被人擺了一道。”
“是誰?”
江川追問,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這事你彆管。”
蘇問移開視線。
“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什麼叫你的事?”
江川猛地提高音量。
“對方明顯也想弄死我!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
王瀚和陳情麵麵相覷,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王瀚忍不住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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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師兄,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蘇問苦笑一聲。
“事情太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那就長話短說!”
王瀚固執地站在床邊。
“我們有權利知道真相!”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蘇問沉重的呼吸聲。終於,他歎了口氣。
“好吧.這事要從我們的背景說起。”
他艱難地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說道。
“我、薑維、唐知之、張寶怡和柳青我們都來自鎬京。”
“鎬京?”
陳情驚訝地捂住嘴。
“那不是大周的都城嗎?你們.”
“沒錯,我們都是鎬京貴族子弟。”
蘇問眼中帶著複雜。
“我們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
江川皺眉。
“薑維是”
“大周三皇子。”
蘇問直接揭開了謎底。
“薑維出身最好,但也是最壞的。
他是君上第三子,自幼不受寵。”
“唐知之是大周相府的嫡孫小姐,她爺爺是當朝丞相唐士奇。
張寶怡來自張家,柳青來自柳家。至於我”
蘇問頓了頓。
“蘇家是煉器世家。”
王瀚倒吸一口冷氣。
“你們.都是這樣的身份?”
“很意外嗎?”
蘇問扯了扯嘴角。
“我們之間的恩怨,始於一場退婚。”
“退婚?”
江川敏銳地捕捉到關鍵。
蘇問點點頭。
“五年前的大宴上,君上將唐知之舉薦給薑維。
這本是樁美事,卻讓太子如坐針氈。”
“太子認為君上對他不滿,才將相府嫡孫女許配給一個廢物皇子。”
蘇問冷笑一聲。
“從那以後,太子視薑維為眼中釘。”
“後來呢?”
陳情小聲問道,已經完全被故事吸引。
“後來.”
蘇問眼中帶著忿怒。
“太子設計陷害薑維,迫使他與唐知之解除婚約。薑維被踢出鎬京,發配到西境當了個閒散王爺。”
江川眉頭緊鎖。
“那唐知之.”
“解除婚約的第二年,君上將唐知之舉薦給了太子。”
蘇問語氣平淡,卻掩不住其中的諷刺。
“多麼完美的安排,不是嗎?”
王瀚忍不住插嘴。
“這和你們現在遇襲有什麼關係?”
“彆急,聽我說完。”
蘇問牽動傷口又是一陣疼痛。
“蘇家一直看不慣太子的跋扈,認為他日後不會是個明君,所以對他的拉攏不屑一顧。”
“張家是清流,從不參與黨爭。而柳家.”
蘇問眼中帶著冷意。
“一直是太子黨的鐵杆支持者。特彆是柳青,與太子關係尤為密切。”
江川突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山門大會上”
“沒錯。”
蘇問點頭。
“柳青在山門大會上鼓動趙威遠針對你,又在千窟城一戰前夕召回唐知之,都是為了討好太子。”
“唐知之被召回鎬京?”
江川震驚道。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們出發去千窟城的前一天。”
蘇問苦笑。
“薑維知道後暴怒,卻無能為力。他連入鎬京的資格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唐知之被召回與太子完婚。”
“趙威遠刺殺梁王這事,背後必有柳青的影子。”
王瀚眉頭緊鎖。
“那蠢貨雖然莽撞,但也不至於無緣無故對梁王下手。”
江川冷笑一聲,眼中寒光閃動。
“柳青絕對脫不了乾係。趙威遠再蠢,也不會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決定,除非有人給他灌了迷魂湯。”
“問題在於。”
王瀚身體前傾。
“柳青憑什麼能驅使趙威遠?那家夥雖然腦子不靈光,但好歹是禁軍統領.”
江川打斷道。
“背後還有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麵漆黑的夜色。
“柳青不過是太子安插在薑維身邊的眼線,對我動手可以理解,畢竟我曾威脅到太子的地位。但這次行動牽扯到燕國皇子,事關兩國邦交,柳青一個人絕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蘇問靠在椅背上,臉色蒼白。
“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幕後之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他咳嗽兩聲。
“有人想要江川的命,而且對方不敢直接動手,隻能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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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柳青。”
蘇問繼續道,聲音虛弱但堅定。
“或許能順藤摸瓜。”
江川轉身,燭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陰影。
“現在隻能見招拆招,等待機會破局。”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蘇問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滲出血跡。
他用手帕擦了擦,苦笑道。
“江川,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那封飛劍傳書是假的。”
江川瞳孔微縮。
“什麼?”
“我根本沒有接到薛醒師兄的傳書。”
蘇問的聲音越來越低。
“那是我編造的,為了拖延時間.我本想出城找空禪幫忙,但傷勢太重,沒能成功。釋放的天劍令也沒引來何傑師兄.”
他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
“我懷疑.何傑師兄可能已經”
話未說完,蘇問的身體突然前傾,江川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
蘇問已經昏了過去,額頭滾燙。
“讓他休息吧。”
江川將蘇問安置在榻上,輕輕蓋上被子。
“剩下的交給我。”
王瀚走到江川身邊。
“接下來怎麼辦?”
江川整了整衣袍。
“我去會會那個老太監朱祿。”
“不行!”
陳情猛地站起。
“朱祿是太子心腹,修為深不可測,你這樣去太危險了!”
王瀚伸手攔住陳情。
“讓他去。”
他看著江川的背影,眼中帶著複雜。
“還記得山門大會嗎?所有人都認為他必敗無疑,結果他一人一劍,連敗七位長老親傳弟子。”
陳情咬住嘴唇。
“祁連山大獸潮,他被困在絕壁三天三夜,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王瀚繼續道,聲音低沉。
“結果他不僅活著回來,還帶回了獸王的內丹。”
“千窟城天坑之亂”
王瀚搖頭。
“算了,說這些沒意義。
江川身上有種力量,能改變看似不可能的事。”
江川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回頭笑了笑。
“彆把我說的那麼神。”
他推開門。
“我隻是比他們更不怕死而已。”
前殿的景象讓江川挑了挑眉。
整個大殿幾乎被夷為平地,梁茂業站在角落,臉色鐵青卻不敢出聲。
殿中央,孤城和葉秋相隔十丈對峙,氣勢如淵似海。
朱祿站在一旁,看到江川出現,老臉上擠出笑容。
“江公子可是想通了?隨老奴去鎬京,太子殿下必不會虧待.”
江川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孤城。
“我們之前的談話還沒完。”
孤城漫不經心地掃了江川一眼,目光卻落在跪在地上的曾憲明身上。
“你剛才想說什麼?”
曾憲明渾身發抖,額頭抵地。
“屬下.屬下”
“說。”
孤城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大殿的溫度驟降。
“屬下.無話可說!”
曾憲明突然崩潰大喊。
孤城冷笑一聲。
“賀良。”
一個黑衣男子無聲出現。
“帶他去地牢。”
孤城淡淡道。
“好好招待。”
賀良拎起癱軟的曾憲明,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經過江川身邊時,江川清楚地看到孤城嘴唇微動,顯然是在傳音入密。
朱祿的臉色變得難看。
“孤城大人,曾憲明是朝廷命官,您這樣”
孤城一個眼神就讓朱祿閉了嘴。
“江川。”
孤城這才轉向江川。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江川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孤城冷峻的麵容,朱祿似笑非笑的神情,葉秋那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或許我能找到一個能為我洗刷冤屈的人。”
江川的聲音在廳內回蕩,帶著壓抑的憤怒。
朱祿挑了挑眉,手指輕輕敲擊座椅扶手。
“哦?江公子有何高見?”
江川沒有立即回答,昨夜郡城街頭的畫麵在腦海中閃回。
那個算命先生,灰白的長須在風中飄動,渾濁的雙眼卻仿佛能看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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