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倒吸一口涼氣。他一生不信鬼神,可如今這詭異的事情卻實實在在地發生在眼前。
“這……這怎麼可能?”慕辰喃喃說道,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江川拍了拍慕辰的肩膀,說道:“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事實擺在眼前。”
兩人又聊起了先軫,江川撇了撇嘴,說道:“那先軫,看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真希望他的實力能像他的外貌一樣不堪一擊。”
江川的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先軫既然敢帶著亡靈大軍前來,必定有著十足的底氣。
慕辰又想起了餘幼薇,他看向江川,問道:“那餘姑娘呢,她還在渭城嗎?”
江川搖了搖頭,擔心的說道:“我也不確定,不過我倒是希望她沒能及時出城,至少在城裡,我們還能想辦法護她周全。”
兩人正說著,廣場上的士兵們還在高呼口號,趙盾在高台上繼續鼓舞著士氣。
第二天清晨,天色剛剛破曉,先軫的十萬鬼卒便朝著渭城湧來。
渭城的守軍們早已嚴陣以待,在趙盾的指揮下,個個神情肅穆。
趙盾站在城頭,身姿挺拔,大聲傳令:“全軍聽令,務必堅守陣地,絕不能讓鬼卒踏入渭城半步!”
陳登站在一旁,同樣神色凝重,他轉身對著弓弩手們大聲喊道:“弓弩手準備,放箭!”
弓弩手們迅速搭箭上弦,“嗖”的一聲,無數利箭朝著鬼卒們射去。
投石車也準備就緒,巨大的石塊被高高拋起,朝著鬼卒群中砸去。鬼卒群中一片混亂,不斷有鬼卒倒下。鬼卒們似乎不知畏懼,依舊源源不斷地朝著城牆靠近。
先軫坐在骷髏戰馬上,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抬起手,輕輕一揮,鬼卒們的攻勢更加猛烈了。
“衝!給我拿下渭城!”先軫的聲音在鬼卒群中傳開。
趙盾和陳登等人在城頭督戰,江川也在其中。
他們看著湧來的鬼卒,“這些亡者之師果然恐怖,不過我們絕不會退縮!”趙盾咬著牙說道。
陳登點了點頭,說道:“將軍放心,我等定與渭城共存亡!”
鬼卒們慢慢開始攀爬城牆。他們手腳並用,速度極快,不一會便有不少鬼卒靠近了城頭。
“將士們,不要害怕!”
趙盾大聲喊道,“勇敢地與這些亡者作戰,守護我們的家園!”
陳登看著即將爬上城頭的鬼卒,湧起一股豪情。他高聲念起了一首詩:“熱血滿腔戰鼓擂,護城之誌永不摧。今日共赴生死局,大燕兒郎顯神威!”
士兵們聽著陳登的詩,心中的戰意被徹底點燃。
他們齊聲高呼:“大燕兒郎,顯神威!”“大燕兒郎,顯神威!”
就在第一個鬼卒爬上了城樓。它張牙舞爪的朝著最近的士兵撲去。
陳登大喝一聲:“休得放肆!”他手中長戟一揮,一道寒光亮過,那鬼卒瞬間被擊碎,化作一團黑煙消散。
江川也不甘示弱,他拔出青霜劍,他一個箭步衝向鬼卒,劍出如龍,瞬間便斬殺了幾個鬼卒。
“殺!”江川怒吼道。
守軍們見江川和陳登如此勇猛,紛紛受到鼓舞,他們也拿起兵器,與攀上城頭的鬼卒激烈的短兵相接。
城頭上喊殺聲震天,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
士兵們或用刀砍,或用槍刺,與鬼卒們搏鬥。
內城的護城陣法也在默默發揮著作用。
這個護城陣法,那可是大有來頭。三百年前,燕太子丹親手刻下此陣。
太子丹,那是一位傳奇人物。當年,他帶領著殘餘軍隊,在虎牢關硬生生地阻擋了大周鐵騎整整一年。
在那漫長的一年裡,他和將士們浴血奮戰,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和卓越的指揮,最終拖垮了敵軍。後來,他在渭城登基,為了守護這座城市,特意刻下了這個護城法陣。
三百年來,這個法陣一直默默守護著渭城,使其綿延不熄,渭城也因此被人們稱為丹城和賢者之城。
護城法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籠罩著內城。它雖無法主動攻擊,但卻能增強守軍的防禦力量,讓鬼卒們的進攻受到一定的阻礙。
內城地下護城殿的門緩緩晃動了一下。
一道黑影悄然出現,這黑影身形飄忽,看不清麵容,他伸出一隻手,輕輕一推,護城殿的門便被推開了。
城中驀然湧起一股莫名壓抑之氣,仿若大禍將至。
巡邏士卒腳步不自覺加快,神色間滿是不安。
就在一個神秘黑影現身法陣附近。
黑影身形飄忽,麵目難辨,周身縈繞詭異黑霧,一看便知絕非善類。
黑影立定,緩緩抬手,手中出現一麵漆黑如墨的煉魂幡。
幡上符文遊動,隱隱有淒厲叫聲傳出,仿若無數冤魂在其中掙紮。
黑影施展出魔門那令人毛骨竦然的養鬼之術。
隨著其動作,煉魂幡劇烈抖動,九道黑色光芒自幡中射出,在半空凝聚成九隻形態各異的怪物。
此乃天玄九煞,由九千人的血魂殘忍培育而成,周身散發滔天魔息,所到之處,空氣仿若被腐蝕。
魔修操控九煞,高聲喝道:“給我攻!”
九煞立刻朝著護城法陣撲去。刹那間,正邪兩股力量於地下宮殿激烈碰撞。
護城法陣光芒大盛,竭力抵擋九煞攻擊,可九煞來勢洶洶,魔門養鬼之術本就邪性,二者力量撞擊產生的波動,令整個地下宮殿劇烈搖晃。
城中百姓從睡夢中驚醒,嚇得不知所措,紛紛躲在家中,祈求平安。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何事了?”一位老者顫抖地問道。
“似是有東西在攻打護城法陣!”年輕人驚恐回應。
護城法陣光芒漸趨黯淡。最終,一聲沉悶巨響傳來,護城法陣竟被九煞攻破。
光芒瞬間消散,渭城的防禦力量瞬間崩塌。
先軫率領鬼卒湧向城樓,河陽軍亦不甘示弱,頑強抵抗。
士卒們揮舞兵器,喊殺聲此起彼伏。
先軫的鬼卒不斷湧上城樓,卻被河陽軍一次次砍殺下去。
“殺!絕不能讓這些鬼卒進城!”河陽軍將領大聲開口。
“兄弟們,守住!”士卒們齊聲響應,手中兵器揮舞得虎虎生風。
江川手持青霜劍,於敵群中奮勇廝殺。他身形矯健,劍出如電,短時間內便斬殺近百名鬼卒。
河陽軍士氣大振,眾人皆以為鬼卒不過不足為懼。
可就在大地陡然劇烈震動。城中百姓站立不穩,紛紛摔倒在地。
“地震了!這是怎麼回事?”百姓們驚慌失措地叫嚷。
趙盾意識到,這震動並非普通地震,而是護城法陣被破壞所致。
他湧起不祥預感。臉色瞬間陰沉,心中暗叫不妙。
亡者之師那邊突然吹響退軍號角。
河陽軍眾人一愣,還以為敵人要撤退。
趙盾知道先軫詭計多端,這退軍號角恐另有玄機。
果不其然,先軫帶著六千死靈騎兵從城樓下驟然出現。這些騎兵個個皆是強大的亡靈戰士,周身散發冰冷氣息。
先軫拔出一把古劍,古劍上魔氣與劍意交織,令人難以分辨他究竟是鬼還是魔。
他大喝一聲,揮出驚世一劍,那劍氣直接將渭城城樓劈成兩半。他又是一劍,城門也被劈開,碎石飛濺。
河陽軍猝不及防,死傷慘重。
“不好,中計了!”趙盾大喊一聲,意識到形勢危急,立刻下令撤退。
“快,撤退!”可此時已然來不及,先軫的劍氣襲來。
江川躲避不及,被劍氣擊落城樓。
趙盾也被劍氣餘波推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先軫的六千死靈騎兵衝向被劈開的城門。
趙盾顧不上疼痛,大聲開口陳登:“陳登,快組織盾手和槍兵堵住城門!再讓兩翼騎兵包抄,衝散他們的陣型!”
陳登從城頭的亂石堆中艱難爬起,聽到趙盾的命令,立刻回應:“遵命!”
他環顧四周,士卒們死傷慘重,場麵一片混亂。但他毫無退縮之意,迅速開始組織反擊。
就在這時朱世武率領騎兵趕來。
陳登立刻吩咐他:“朱世武,你帶騎兵埋伏在兩翼,等敵軍衝過城門,立刻發起突襲!”
朱世武點頭道:“明白!”言罷,便帶著騎兵迅速朝兩翼奔去。
另一邊,江川被坍塌的城樓帶到正陽門下。他雖奮力躲開致命一擊,但此刻也陷入困境。
周圍一片廢墟,敵人的喊殺聲不絕於耳,他掙紮著站起身。
整個渭城陷入一片混亂。護城法陣的崩潰讓河陽軍失去最後的防禦力量,而先軫的死靈騎兵則趁勢發動致命一擊。
趙盾和陳登等人雖奮力抵抗,可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形勢對他們極為不利。
在那片斷壁殘垣中,江川滿身塵土,艱難地從廢墟裡爬出。
他衣衫襤褸,頭發淩亂。緩過神後,暗自慶幸三天前突破至知微境界,否則先軫那凶狠的一劍,必定讓他性命不保。
江川剛站穩,便覺地麵劇烈震動,震天的馬蹄聲滾滾而來。他急忙回頭,遠處煙塵彌漫,六千死靈騎兵飛衝而來。
為首的騎將身材魁梧,手中提著巨大的青銅巨錘,錘身散發著無儘殺氣。
“形勢極為不妙!”江川看這情形,若不趕緊逃離,定會被這群如狼似虎的死靈騎兵踏成肉泥。
騎兵校尉陸正看見江川呆立原地,急的高聲開口:“江川,快跑!”
江川不敢耽擱,雙腳一蹬,撒腿便跑。他已突破至知微境界,腳下生風,一步跨出便能奔出十丈之遠。
可死靈騎兵的戰馬亦非凡品,速度極快,轉眼便追了上來。
為首的騎將轉瞬已至近前,大喝一聲,手中青銅巨錘裹挾千鈞之力,狠狠砸向江川後心。
這一錘若砸實,江川絕無生機。
城頭之上,趙盾與先軫已然戰作一團。先軫手中名劍渡劫出鞘,直刺向趙盾。
趙盾毫不示弱,手中無極刀一橫,迎向先軫之劍。
二人剛一交手,頓時氣浪衝天,強大的力量將周圍空氣攪得扭曲,連堅固的城牆都承受不住,轟然塌下大片。
趙盾施展出渾身解數,全力施展無極三刀。
他手中無極刀舞出一道道淩厲刀光,劈向先軫。
先軫躲避不及,被這淩厲刀氣劈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而趙盾自己也不好受,受了不輕的傷,就連胯下的骷髏戰馬,也被這股強大力量震得散架。
這邊,江川還沒跑出多遠,死靈騎兵那可怕的青銅巨錘再度砸來。
生死關頭,江川靈機一動,瞬間想出應對之策。
他運起體內真氣,施展出“氣運山河”之術,模仿半步劍仙王之渙的“搬山印”,將那坍塌的城牆硬生生扯起,朝著騎將砸去。
此招威力驚人,那廢墟如同一座小山,朝著騎將與死靈騎兵壓去。
煙塵彌漫,廢墟瞬間將騎將與死靈騎兵儘數擋住。
江川剛鬆了口氣,可還沒等他緩過神,那堆廢墟竟突然晃動起來。
那騎將從中一躍而出,他的戰馬已然死去,可他本人卻似乎未受太大影響。
騎將雙腳在地上一蹬,高高躍起,手中僅存的半截青銅巨錘柄,朝著江川狠狠砸下。
江川心中一橫,體內那股一直隱匿的力量,仿佛被這絕境徹底點燃。
刹那間,他不再想逃。他仰頭狂笑,眉心處的山鬼印陡然亮起,劍中的鹿昊助他發動了翡翠之力。瞬間,江川實力大增,直接突破至半步至尊之境。
他周身有四道劍氣衝天而起,他高聲怒吼:“來啊,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們!”
此刻的江川,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全然不把眼前的死靈騎兵放在眼裡。
那騎將豈會被江川的氣勢嚇倒,大喝一聲,手中青銅巨錘柄迎上江川的四道劍氣。
隻聽一陣劇烈轟鳴,騎將竟硬生生將江川的四道劍氣儘數砸碎,可他自己手中的青銅巨錘,也在這強大力量的碰撞下,徹底斷成幾截,最後僅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柄。
江川看準時機,趁著騎將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猛地衝上前去。
他施展出《五行劍譜》中的真火劍氣,他手中之劍燃起熊熊火焰,帶著熾熱高溫,一劍朝著騎將右手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