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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冷戰與決裂的邊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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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糯糯一口氣跑出兩條街,直到肺裡灌滿了冷風,才扶著牆慢慢停下。眼淚糊了滿臉,風一吹,臉頰又冷又疼,像被無數根細針紮著。

陸燼野那雙眼赤紅的眼睛、帶著猜忌的怒吼,還有顧硯池那句故意挑釁的“追她”,像走馬燈一樣在她腦子裡轉。委屈、憤怒、難堪……種種情緒攪在一起,讓她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掉起眼淚。

她掏出手機,指尖抖得厲害,翻出通訊錄裡那個備注為“小公寓房東”的號碼。那是她剛回國時租的地方,後來搬去陸燼野的彆墅,就一直空著,隻偶爾托朋友去通通風。

“喂,張阿姨……”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我之前租的那間公寓,還空著嗎?我想……我想搬回去住。”

掛了電話,阮糯糯站在街角,看著車水馬龍,突然覺得一陣茫然。她明明隻是想躲開那個尷尬的吻,卻沒想到會撞見陸燼野,還牽扯出這麼多事。

陸燼野的不信任像一根刺,紮得她心口生疼。她知道他和顧硯池是死對頭,可他憑什麼把對顧硯池的敵意,轉嫁到她身上?

“不回去了,這次說什麼也不回去了。”她咬著唇,用力抹掉眼淚,眼神裡多了幾分倔強。

陸燼野在咖啡館裡站了很久,直到那股幾乎要焚毀理智的怒火慢慢褪去,隻剩下空落落的煩躁。

顧硯池早就走了,臨走前還丟下一句“祝你好運”,那語氣裡的幸災樂禍,像根羽毛在他心尖上反複撩撥。

他拿出手機,翻到阮糯糯的號碼,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卻遲遲按不下去。

剛才她哭著跑開的樣子,紅著眼眶喊“你憑什麼懷疑我”的樣子,像烙印一樣刻在他腦子裡。他承認,看到她和顧硯池坐在一起時,他確實失控了。

顧硯池那種輕佻的、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眼神,配上她低頭時露出的柔和側臉,像一根,瞬間點燃了他積壓了一早上的情緒——從她發信息請假時的不安,到發現她不在彆墅時的慌亂,再到此刻的撞見,所有情緒擰成一股繩,最終化作了傷人的怒火。

他甚至沒來得及細想,她說的“有人開車撞她”是不是真的。

“該死。”陸燼野低咒一聲,轉身快步走出咖啡館。

司機早已把車開了過來,他坐進後座,報出的地址卻不是公司,也不是彆墅,而是阮糯糯剛才跑走的方向。

“去查,今天下午在星光咖啡館附近,有沒有發生車輛失控的事故。”他撥通助理的電話,聲音冷硬,“還有,查顧硯池今天的行蹤,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掛了電話,陸燼野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閃過昨晚的畫麵——她抱著酒瓶,臉頰緋紅,眼神迷離地看著他,然後踮起腳尖,軟軟的唇瓣撞上來,帶著果酒的甜香。

他當時確實愣住了,甚至有那麼一秒的失神。可等他回神,她已經醉倒在他懷裡,嘴裡還喃喃地叫著“爺爺”。

他承認,他早上看到她的請假信息時,心裡是竊喜的。他以為她和自己一樣,在為那個吻感到無措,甚至……有那麼點期待。所以他推掉了下午的會議,想提前回來,或許能找個機會,打破這該死的僵局。

可他看到的,卻是她和顧硯池相談甚歡的畫麵。

嫉妒像藤蔓一樣,瞬間纏緊了他的心臟,讓他窒息,也讓他失控。

阮糯糯回到陸燼野的彆墅時,天色已經擦黑。

阿姨看到她紅著眼圈回來,嚇了一跳,剛想問問怎麼了,就被她輕聲打斷:“阿姨,我沒事,您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收拾點東西就好。”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阿姨看著她進了客房,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阮糯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打開衣櫃,開始往外拿衣服。她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很快就裝了大半。疊到那件陸燼野給她買的米白色羊絨衫時,她的動作頓了頓。

那是前天,她隨口說一句“今天好冷”,第二天衣帽間裡就多了這件羊絨衫,觸感柔軟得像雲朵。她當時還傻乎乎地問他是不是買錯了,他隻淡淡地說“阿姨買的,不合身就扔了”。

後來她才從陳助理那裡得知,是他親自去品牌店挑的,連尺碼都是托陳助理打聽的。

指尖劃過柔軟的羊絨,阮糯糯的眼眶又熱了。這個彆墅裡,好像到處都是他的痕跡,那些不動聲色的關心,那些彆扭的溫柔,曾讓她一度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裡找到一個臨時的家。

可現在,這些痕跡都變成了紮人的玻璃碴。

“彆想了,阮糯糯,你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吸了吸鼻子,把羊絨衫塞進箱子最底層,拉上了拉鏈。

剛把行李箱拖到門口,就聽到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是陸燼野回來了。

阮糯糯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想把箱子藏起來,可轉念一想,藏什麼呢?她本來就是要走的。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下去。

陸燼野正脫著外套,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過來。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

他的臉色依舊不好看,眼底帶著紅血絲,下巴上冒出了淡淡的胡茬,看起來有些疲憊。看到她手裡的行李箱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周身的氣壓瞬間降到了冰點。

“你在乾什麼?”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收拾東西。”阮糯糯避開他的視線,聲音平靜,“陸總,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想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陸燼野幾步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搬去哪裡?搬回那個小公寓?還是……搬去顧硯池那裡?”

又是顧硯池!

阮糯糯猛地抬起頭,眼裡的委屈瞬間被怒火取代:“陸燼野!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我和彆人扯在一起?我搬出去,是因為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為什麼?”他逼近一步,幾乎是貼著她的額頭,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就因為下午我說的話?還是因為……你覺得愧疚?”

“愧疚?”阮糯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紅著眼眶反問,“我愧疚什麼?愧疚你不信任我?愧疚你把我當成可以隨意懷疑的人?陸燼野,你告訴我,我要愧疚什麼?”

她的質問像重錘,一下下砸在陸燼野心上。他張了張嘴,想說下午的事是他不對,想說他已經查到了,確實有人開車撞她,是顧硯池救了她……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更硬的語氣:“這裡是我的地方,我讓你住,你才能住;我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

他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用強硬的方式掩飾自己的情緒,卻忘了,阮糯糯不是那些對他言聽計從的下屬。她像一株看似柔弱的小草,骨子裡卻帶著韌勁,越是施壓,越會反彈。

“你的地方?”阮糯糯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把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那是她剛搬進來時,他給她的,說是彆墅的門禁卡,做成了項鏈的樣子,小巧精致。

她把項鏈塞進他手裡,指尖冰涼:“陸總,你的地方太金貴了,我住不起。這個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項鏈上還帶著她的體溫,燙得陸燼野手心發疼。他死死攥著那枚小小的門禁卡,指節泛白:“阮糯糯,你非要鬨到這個地步?”

“是我在鬨嗎?”她看著他,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從昨晚到今天,你問過我一句‘還好嗎’嗎?你問過我為什麼會被車撞嗎?你沒有!你隻看到我和顧硯池在一起,隻知道懷疑我!陸燼野,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算什麼?

陸燼野的心臟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下,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他想說,你是那個能讓我失控的人,是那個看到你哭,我會心疼的人,是那個……我不想放手的人。

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他的驕傲,他的彆扭,他那該死的自尊心,像一層堅硬的殼,把這些柔軟的情緒牢牢鎖在裡麵。

“我不想再跟你爭了。”阮糯糯擦掉眼淚,拉起行李箱,“鑰匙我放在玄關了,再見,陸總。”

她繞過他,一步步走向玄關。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陸燼野的心上。

他看著她的背影,那個曾經會因為他一句誇獎就臉紅、會小心翼翼給他泡咖啡、會抱著抱枕在沙發上等他回家的小身影,現在正決絕地帶走屬於她的一切。

“不準走!”他終於忍不住,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阮糯糯,我不準你走!”

阮糯糯疼得皺緊了眉,用力想甩開他:“放開我!陸燼野!你憑什麼限製我的自由?”

“憑什麼?”陸燼野的眼睛紅了,像瀕臨絕境的困獸,“就憑你是我陸燼野的人!你住在這裡一天,就彆想走!”

“我不是你的人!”阮糯糯也紅了眼,聲音帶著哭腔,“我是阮糯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再待在這個讓我覺得窒息的地方了!”

“窒息?”陸燼野的手猛地鬆開,像是被她的話燙到了一樣。他後退一步,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受傷和難以置信,“在我這裡,讓你覺得窒息?”

阮糯糯被他看得心裡一抽,差點就動搖了。可想起他下午的猜忌,想起他此刻的強硬,她還是咬了咬牙,點了點頭:“是。”

陸燼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周身的氣息冷得像冰。他看著她,沉默了很久,久到阮糯糯以為他會再次發怒,他卻突然笑了,隻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好,很好。”他點點頭,聲音輕得像歎息,“既然你這麼想走,那你就走吧。”

他側過身,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阮糯糯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同意。她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心裡莫名地空了一塊。可事已至此,她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她拉起行李箱,低著頭,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玄關的鑰匙安靜地躺在托盤裡,像一個冰冷的。

大門被拉開,晚風灌了進來,帶著深秋的寒意。阮糯糯的腳步頓了頓,卻終究沒有回頭。

“砰——”

門被關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陸燼野站在原地,維持著側身的姿勢,直到門關上的聲音傳來,他才緩緩地、緩緩地滑坐在地上。

他攤開手,掌心是那枚小小的門禁卡,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嗬……”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笑聲裡充滿了自嘲和絕望。

他輸了。輸給了自己的猜忌,輸給了那該死的驕傲,也輸給了……他不敢承認的,對她的在意。

客廳裡空蕩蕩的,隻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一聲聲,像是在為這場無疾而終的糾葛,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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