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重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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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方然扶著毛驢的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玉的肉身,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伸手從懷裡掏出玉瓶,張開手掌將玉瓶裡的綠色珠子倒了出來,然後看著阿玉說:“阿玉同學,你把這珠子吃了,然後你就能複活了。”

阿玉小心翼翼的飄到近前,伸手去拿那個珠子。她身為鬼,本來應該接觸不了這些實物的,卻可以拿起那珠子。

白方然再次叮囑道:“不要碰到我,我身上有毒,你扛不住。”

阿玉將那珠子拿在手裡,有些不相信的問道:“把它吃到肚裡就可以了嗎?還有什麼步驟嗎?”

白方然說:“吃到肚裡就行。”

阿玉把那個珠子放進嘴裡,咽到了肚中,隻見珠子在她肚子裡迅速擴散開來,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綠色的光芒之中,接著她不受控製的,直直的向著自己的肉身衝去。精神恍惚的刹那之後,她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她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雙手,又摸了摸胳膊。

妹子也走了過來,十分激動的說:“阿玉,你活過來了,哈哈哈,你活過來了。”

阿玉激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久違的觸感與溫度。她興奮的下了床,剛想走兩步卻差點摔倒,旁邊的妹子急忙用雙手扶住她。

白方然說:“你剛剛回到肉身,還有些不習慣,多走兩步就好了。”他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自己床前,撲通一下躺到床上。“我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就不和你們聊了。”說完白方然就閉上了眼。

阿玉有些不放心的問道:“白方然不會有事吧?”小道童仔細打量了一番白方然,很有信心的說:“應該不會有事的,我看他氣息平穩,隻是有些乏力。這屋裡也沒彆的地方休息,要不然我帶你們去隔壁的屋子休息吧。”

妹子還有些不放心,但折騰了一晚,她也有些累了,便攙扶著阿玉和小道童一起離開。

見屋裡沒有了彆人,黑狼瞪著大毛驢有些嘲笑似的說:“哎呀,你還敢露麵呢,你這是躲到哪裡去了?你跟這小子有什麼關係?”

大毛驢嗬嗬笑道。“救命之恩,你看不見嗎?我不背著回來,他早就死在半路上了,多大的人情。以後跟我說話客氣點,否則我就讓這小子把你給剁了。”

黑狼嗤笑一聲:“救命恩人?你彆看這小子現在躺在那不動了,身體很虛弱,他爬起來撒個尿的功夫都能把你給宰了。你小子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麼還躲起來呢?”

“這叫暫避鋒芒,你懂不懂?我難道還硬著頭皮在那等死嗎?”

黑狼譏笑道:““彆整天懂不懂的,你懂個錘子!你也就這會兒說話正常點兒,平時腦子就那點屁事兒。你是不是躲到哪個驢窩馬窩裡去了?最近也沒閒著吧?”

“怎麼著,我躲起來的時候還不能休閒娛樂一下了嗎?我這興趣愛好又沒有什麼危害,還給那些母驢母馬帶來了快樂,有什麼不好的。也就是這邊母狼比較少,要不然你也閒不著,彆在那自命清高,咱就說那些母狗不能湊合一下嗎?都長得差不多了。這麼挑乾什麼?”

黑狼有些不耐煩的說:“行行行,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趕緊出去吧。”

大毛驢猛吸了兩口氣,“我似乎聞到了母驢的味道。這道觀有點意思,等我去找找。今天累了一天,也該犒勞一下自己了。”說完他就轉身出了門。

過了沒多久,外麵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沒一會兒,大毛驢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哎喲,可疼死我了,蛋差點都讓給踢碎了,這小道觀還真不一般,那頭母驢竟然會點功夫,我都打不過他。疼啊,是真疼啊,好久沒有這麼疼了,現在我都有點看破紅塵,再也不想那事了。記得我沒本事的時候,被人這麼踢過,沒想到現在長這麼大了還被人踢。真疼啊!”大毛驢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屋子,往地上一趴,哼哼嘿嘿的叫喚起來。

黑狼瞪了他一眼,很有些瞧不上,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可能是覺得跟他說話跌份。

第2天,八點多鐘。白方然睜開眼,伸了個懶腰,下了床。狠狠睡了一覺,精神頭好了許多。

旁邊的大毛驢見他醒了過來。賤兮兮的笑著說:“你可總算醒了,這一覺可真能睡呀。”

“是啊,睡醒了!昨天辛苦你了,把我帶回來。”

“可不隻是昨天辛苦,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我都守著你呢,我是生怕你受傷,就你這小體格昨天晚上彆人拿刀把你給宰了你也不知道,我是真不放心你呀。我對你這一片真心,你可要記住啊。彆老整這些受苦挨累的活給我乾,昨天我跑了一路,口乾舌燥的。”

白方然知道不能慣著這頭大毛驢。“你整天忙大事,活動活動有什麼不好?舒筋活血你懂不懂?”

大毛驢訕訕的說:“行,這事我不跟你計較了,你記得我這份恩情就行了,具體就是昨天帶了你一路外加守了一晚上。我看你們這個道觀裡有一頭小母驢,你懂我的意思,不用我說太明白吧。”

白方然撇撇嘴。“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可沒說要幫你欺負有腦子的小毛驢,再說這是道觀主人的毛驢。你也彆想著讓我牽線搭橋。”

大毛驢賤笑嘻嘻的說:“你看你說什麼外道話?你幫我,我幫你,大家互相幫忙,你幫我給那頭小毛驢說和說和,我幫你給那個妹子說和說和。這不就行了嗎?我又不是讓你白幫忙。”

白方然有些生氣的說:“你胡說些什麼。”

大毛驢笑的鼻涕泡都要出來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跟那個妹子配種,你們這些人說話太不直接了,太不利索了,我直接替你跟她說說,她說不定就同意了,這一下省去了多少麻煩。有什麼不好的?”

白方然怒氣衝衝的說:“大毛驢,你給我聽好了,以後有人在跟前,除了你和我之外,有彆人在跟前的時候,你敢再說這些事,我把你那根棍棍,給你生生的揪下來。你懂了嗎?就硬生生的就給拽下來。”

大毛驢聽的渾身抽搐,心跳都快了許多,連忙客客氣氣的求饒。“我隻是說說而已。都是我不好,是我說話太直接了,以後再也不跟你說這事了,唉,說起來我也是好心好意,想幫幫你的忙。咱沒有壞心思,像我這種善良的驢能有什麼壞心思。你不接受我的好意呢,也不用生我的氣,更不能因為這點事,就忘了我對你的好。”

白方然有些不耐煩的說:“行,你趕緊滾吧。現在也沒什麼事了,我現在暫時不想看見你。”

大毛驢站起身來,樂嗬嗬的說:“也好,今天早晨我還沒吃飯呢,後山草還挺多的,我去吃點草,順便找機會跟那頭小母驢好好聊聊。”

黑狼問道:“白方然,我現在還要繼續替你看著妹子嗎?要是沒彆的事,我先走了。”

白方然說:“那你先待在這裡吧,我沒有徹底恢複。要是有什麼事。應付不過來,可能還要你幫忙。”

黑狼說:“那行吧,那我在屋裡多睡一會兒,昨天夜裡那頭大毛驢鬼叫了一晚上,讓我都沒睡好。”

白方然伸了伸胳膊腿兒,溜溜達達地出了屋子。就見院子裡擺著一張桌子,阿玉和妹子正坐在桌子邊聊著天。

小道童看白方然出來了,急忙迎上來,笑嗬嗬的說:“哎呀。白老師,你可醒過來了,趕緊開飯吧。飯都準備老半天了。阿玉同學他們非要等你起來再吃。”

白方然不免心裡暖暖的,衝著阿玉和妹子笑了笑,然後快步走到桌子邊。

阿玉問道:“白方然同學,怎麼樣了?毒解了沒有?我看你精神挺好的。”

白方然伸手打出一拳,隱隱傳來破空之聲。“還可以。明天就能好徹底了,不過我的一身正氣可能還要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徹底恢複。”

妹子很是好奇的問道:“白方然同學,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呀?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這不像是咱們大學生應該知道的事。”

白方然眼前劃過一道道往昔的景象,歎口氣說:“我不就是奇人異士嗎?上次跟你說了呀。”

妹子笑嗬嗬的說:“上次事情挺忙,這次有空你仔細說說。你到底都是跟誰學的?怎麼一個大學生就能學這些東西呢?而且我看你的本領好像還不低呢,還認識這些會說話的狼呀,毛驢呀。”

這時,小道童端著包子,放到桌子上。又拿了一點辣蘿卜鹹菜,擺到桌子上。

白方然看著妹子那好奇的眼睛,拿起一個包子。“既然你想知道,那就邊吃邊說吧。”說著他就往後退了退椅子,免得說話的時候口水濺到包子上。

妹子很是驚訝的說:“沒想到你還能說呢,我以為你會說。這不是你們該知道的事情。”

“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當然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說。可以說的,我都會告訴你們。至於那不能說的事情,跟你們說也隻會害了你們,甚至害了我。”

阿玉有些小驚悚的笑了,“真的這麼嚴重啊,不會的吧?”說著她還真有點小害怕。

妹子在一旁說:“哎,阿玉你放心吧,白方然不是說了嗎?不該我們知道的事情他不會說的,白方然同學你給我講講吧。”

白方然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講起了往事。白方然是個孤兒,由他體弱多病的爺爺一手養大。從他記事的時候起,他就沒見過爹媽的樣子,據他的爺爺說,他爹媽是在煤礦裡挖煤的時候死掉了。煤礦主給了他們一些錢。爺爺用一部分錢給自己買藥續命,用一部分錢撫養白方然。白方然的老爹兄弟一個,沒有姐妹。他的爺爺也是當初信了邪,隻生了一個孩子。老年喪子想再生一個也不可能了。白方然的母親倒是還有一個弟弟,但這個弟弟並不怎麼關心他們,反而經常大呼小叫的過來,問他的爺爺要些錢,因為他的弟弟覺得白方然的母親死掉的那筆錢裡應該給他一部分。好在爺爺把錢藏得很好。白方然的舅舅來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錢。

白方然很厭惡這個舅舅,也很厭惡他的姥姥姥爺,不幫忙就算了,還總添亂。因為他無父無母,村裡那些閒的蛋疼的熊孩子,經常合起夥來欺負他。好在白方然有股子狠勁,拿著菜刀追殺了熊孩子一陣,就再也沒有人找他麻煩了。

他總是一個人上學放學寫作業,或者坐在爺爺的院子裡捏泥巴。小時候家裡有一台彩色電視,白方然很喜歡看電視。白方然最喜歡用泥巴,捏出爸爸媽媽和他自己,然後過家家似的靠著自己並不豐富的想象力,讓他們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聽到這裡的時候,妹子和阿玉眼淚汪汪,包子都吃得慢了幾分,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白方然,白方然卻仍舊是一臉的平靜。

白方然小時候也算是心靈手巧,會捏自行車,小轎車,電動車還會捏牛羊。他給他們一家三口,捏了一個大大的房子,捏了一群牛羊,捏了幾十輛轎車,自行車電動車。他能想到的美好生活,全都用泥巴捏了出來。爺爺經常斜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看著白方然捏泥巴。

白方然總是一個人,但他覺得自己並不孤獨,反而很享受這種一個人的生活。爺爺並不怎麼關心他的學習,因為白方然的成績很好。他從小就有一種自發的自律性,不需要人操心。

有一天一個年輕人來到了村子。他當時騎著一輛破舊的電摩托車,沿著村子緩緩的往前行,四下裡張望,仿佛在找些什麼。不久他就看到了白方然,然後他停下車,仔細打量著白方然。白方然眼角餘光看到有人在看他,便抬起了頭。

年輕人把車停到白方然家門口,邁步走進了院子。他拍了拍白方然的頭,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和白方然的爺爺聊了一會。之後他就在白方然家住下了,並收了白方然做他徒弟,教會了他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本來年輕人是不想讓白方然去上學的。白方然覺得上學並不耽誤他們的事情。人生那麼短,他想多經曆一些。至於那頭黑狼,是他到這裡之後 在一座山裡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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