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了?”
肖染呆滯了一秒,不會這麼巧吧?昨晚上老爺子剛和自己說癩頭,人就死了??
這巧的簡直有點過分了。
“那麼屍體呢,我的意思是我想祭拜一下,我爺爺和他是老朋友了,多少也要儘一點心意才行。”
“阿彌陀佛,癩頭已經病故,遺體尚需一場法事後才會送往殯儀館,隻是法事不方便外人打擾,還請施主見諒。”
“哎哎哎!”肖染趕忙攔住對方,拉住和尚的手道;“師父啊,我爺爺真的是他好朋友,就是想要儘一點點心意,您也好讓我回去有個交代麼。”
說著不動聲色的將二百塊塞進和尚袖口。
和尚見狀,輕咳了一聲,隨即道:“阿彌陀佛,出家人自是應開方便之門。”
說著左右觀瞧了一眼,趕忙拉著肖染進來。
隨即關上門,將二百塊錢拿在手裡臉上笑起來:“還真是二百,癩頭師父說的沒錯。”
肖染見狀一怔,呆呆的看著和尚。
察覺到肖染的目光,和尚笑道:“今天癩頭師父說,讓我在這裡等著,有人找他就說他病故了,能得二百塊錢香火,沒想到是真的。”
肖染嘴角抽搐了幾下,頓時有種被耍的感覺,冷著臉嘲諷道:“這麼說,現在的和尚都開始說謊話了?”
昨晚上那位乞丐還說出家人不打誑語,現在想想都有些諷刺。
“哎,我可不是出家人,我是來這裡上班的。”青年和尚也不在意,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不是真和尚,不等肖染繼續開口,旁邊小路:“沿著路往裡麵走,看到一個小菜園子就是了。”
“確定這次沒騙我?”
“騙你我是小狗。”
肖染一把抓住對方手腕:“那可不行,現在狗都比人有信譽,你帶我去。”
青年一怔,頓時有些不樂意了,正要掙脫開卻不想肖染手指一捏,一股鑽心的疼感襲來,頓時讓青年疼的呲牙咧嘴,渾身都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收了我的錢,要是不帶我走,就把錢還給我,我看看這癩頭算的還準不準。”
青年趕忙點著頭:“準準準,我帶你去,你輕點,哎呦……疼!!”
肖染放開手,也不怕這小子跑了,踢了他屁股一腳:“帶路,要是敢騙我,關帝爺來了也救不了你。”
青年和尚捂著手腕,苦著臉帶著肖染往裡麵走。
正如他所說,沿著穿過一片鬆柏樹林,就看到後麵有一處小菜園子。
門口貼著一個牌子【遊客止步】
“就在裡麵,你自己進去吧。”
說著青年和尚朝著裡麵喊了一聲:“癩師父,有人找你。”
喊完沒多久,菜園子後麵的小屋的房門被推開一道縫。
見狀,肖染也不再理會這青年和尚,踩著地上的青磚走到門前;“癩師父,我……”
“臭,好臭,身上這麼重的屍臭味,你是肖家的孩子吧。”
屋裡房門推開,一個身材枯瘦,頭上光溜溜的腦袋,身高猶如侏儒般的老頭把門推開,上下打量了一眼肖染後,頓時將房門一關:“回去吧,沒救了,兩把鎖都被砸了,離死也不遠了。”
肖染聞言一怔,一時站在房門外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對方隻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看出問題來,說明此人果真是個高人。
想了想,肖染想起爺爺的囑托,把手裡的燒雞提起來;“癩師父,我爺爺讓我來看你,說你愛吃榆樹園的張記燒雞……”
肖染話沒說完,房門再次被打開:“算了,你進來吧。”
癩頭老人說完,順手把燒雞給接過去,示意肖染進屋,隨即重新關上房門。
房間不大,可裡麵桌椅板凳、空調電腦應有儘有,隻是稍微擁擠了一些,可床鋪桌案,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老人坐在床炕上,床上有一個特製的小桌,打開塑料袋,抓起一隻雞腿就往嘴裡塞,一邊吃一邊道:“也難為你爺爺,死了一年了還能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此話一出,肖染不禁有些意外,自己爺爺去世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人並不算多,至少麵前這個癩頭自己絕沒有和他說過。
癩頭吃上一口,突然想起什麼,轉身打開手邊的小木櫃,從裡麵拿出一個酒瓶晃了晃發現沒有酒了。
見狀,肖染立刻不動聲色的從空間裡取出一瓶,裝作從身後拿出來的樣子遞過去。
老人見狀也不客氣,打開酒嗅上一口,頓時眉飛色舞:“好酒,好酒。”
趕緊給自己倒上一杯酒,隨即一口燒雞一口小酒,吃的那個津津有味,合不攏嘴。
肖染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的,目光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突然目光注意到牆上還掛著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有年頭了,那時候人人身上都穿著打著補丁棉衣,隻是人人的臉上都十分精神,肖染掃視了一圈意外的看到自己爺爺的身影。
“我爺爺啊。”
肖染指了指照片。
這倒是讓癩頭有些意外,跟著肖染的手指看了一眼:“嘿,你小子挺厲害的,這你都能認得出來。”
“嘿嘿,連蒙帶猜的,雖然外貌有點變化,可眼神不會變。”
癩頭點了點頭:“眼力見不錯,先坐下來,陪我喝一杯,我和你慢慢說。”
肖染端起酒杯陪著癩頭喝上兩杯酒,隻待兩人酒過三巡,癩頭把燒雞吃了一大半才又抬頭打量肖染:“都什麼時代了,你小子身上殺氣還這麼重,最近是不是感覺有點心情狂躁,稍有不順就是想要動手的感覺。”
癩頭這麼一說,肖染心裡咯噔一下,這段時間確實是心情起伏越來越大,就說昨天晚上,要不是黃樂,那四個小子已經成為的屍體被自己丟進空間當素材了。
“人的命格,講的是四梁八柱,但這下麵還有三把鎖頭壓著,有人把你兩把鎖給砸開了,失去了這兩把鎖壓著,你的命就會越來越輕,命輕則人賤,人賤,神不定。”
肖染聽到癩頭的話,恍惚間,想起來當初在迷城試煉的時候,那老太太足足拿出了七根金條壓在自己身上,當時嘴裡還說,自己的命格很重來著。
現在一轉眼就變成了很輕。
想到這肖染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我看你現在身上還有一把鎖沒被砸開,這把鎖壓著你,你暫時也死不了,隻是命格越輕,你的命數變動越大,就像是沒有根的樹葉,風往那邊吹往那邊飛,現在你可能是上風口,最近財運不錯,氣運也不錯,可等風向一變,頃刻間便是萬丈深淵,讓你沒有翻身之力。”
肖染聽得心頭直冒冷汗,皺眉道:“有彆的辦法麼?”
“嗯,有是有,隻是你這麻煩太大,你爺爺當年那點人情可不夠,我剛才看你身上好像還有點東西,你的命格是不是被人改過?”
“命格?”
肖染想了想:“哦,之前我請周家幫我做了個紙人以防不測。”
之前請紙人周家做的那個紙人,是為了防止薛紅玲咒殺自己,之後弄死薛紅玲之後,肖染就把這檔子事情給忘了。
此刻被提及起來,肖染才想起這回事。
“周家?是紙人周家?”
“對。”
“嘿,你爺爺的麵子還真不小。”癩頭撇了撇嘴,捏起一塊雞肉塞進嘴裡,“得了,有法子救你了。”
肖染兩眼一亮:“什麼辦法?”
癩頭師父抿上一口小酒,品味片刻,指了指門外:“這是什麼地方?”
“關羽廟啊?”
肖染不明所以:“怎麼,總不能請關公老爺來幫我吧。”
癩頭聞言那臉上浮出一抹酒紅,又喝了一口才道:“關公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咱華夏不養閒神,既然你進了關公廟,這關公老爺能不管你?有道是,關公袍下過,關關難過關關過。”
說完癩頭拉著肖染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道:“咱們啊,就讓關老爺護你過陰關……”
第四更晚上九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