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背著草藥袋剛踏進蘇家大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一個尖利的聲音從廳堂裡飄出來：“喲，這不是咱們家那位‘大忙人’回來了嗎？”
他抬頭一看，是蘇婉清的堂兄蘇明遠，正斜靠在門框上，手裡端著一杯茶，一副等著看戲的模樣。
“怎麼？這次又在外麵惹了什麼麻煩？”蘇明遠笑嘻嘻地問，“聽說你差點被萬毒穀的人剁成肉醬，連巡邏隊都驚動了。嘖嘖，真是給蘇家長臉。”
葉塵懶得搭理他，隻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淡淡地說：“我回來是有正事要辦。”
“正事？”蘇明遠嗤笑一聲，“你以為蘇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不過是個贅婿罷了。”
這句話一出，門口幾個仆從也紛紛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葉塵沒有爭辯，也沒有發火，隻是默默地走進院子，心裡卻清楚得很：這幫人巴不得看他出醜。但他現在沒空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懷裡的草藥才是關鍵。
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小屋，卻被蘇老爺親自攔住了去路。
“葉塵。”蘇老爺一臉嚴肅，“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闖禍有多大？”
“我知道。”葉塵點頭，“但我帶回了重要線索。”
“線索？”蘇老爺冷笑，“你說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草藥？你知道不知道，剛才有客人說你是偷了萬毒穀的東西逃出來的賊！”
“我不是賊。”葉塵語氣平靜，“我是為了查案才去的萬毒穀。”
“查案？”蘇老爺皺眉，“你有什麼資格查案？那可是江湖凶地，不是你能插手的地方。”
“可我已經查到了線索。”葉塵打開草藥袋，拿出一小束還帶著露水的植物，“這裡麵的毒素成分，和最近幾起命案中的死者體內的毒素極為相似。”
蘇老爺盯著那草藥看了半天，眉頭越皺越緊：“就算如此，你也該先跟家族商量，而不是擅自行動。”
“如果等你們商量好了再行動，黃花菜都涼了。”葉塵聳聳肩，“而且，我現在隻想儘快分析出這草藥的毒性來源。”
“你懂毒？”蘇老爺顯然不信。
“不懂。”葉塵坦然承認，“所以我得想辦法搞懂。”
蘇老爺看著他，眼神複雜。他知道這個女婿雖然出身落魄，但做事向來有分寸。隻是……他終究隻是個贅婿。
“隨你吧。”蘇老爺歎了口氣，“但彆指望家族會支持你。你要真能查出什麼，再來找我說話。”
說完，轉身離去。
蘇明遠在一旁陰陽怪氣：“哎喲，聽這意思，你還真打算在這兒研究毒草啊？要不要我給你找個煉丹爐配個香爐？”
“如果你願意送我一個煉丹爐，我倒是不介意收下。”葉塵笑著應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
關上門後，他深吸一口氣，把草藥鋪開在桌上。
說實話，他也知道自己對毒物的研究幾乎為零。係統雖然強大，但並沒有直接提供毒理學課程。他隻能試著回憶之前在萬象武訣係統中學到的那些關於草藥的基礎知識，希望能從中找到突破口。
“首先，得確認它的種類。”葉塵翻出一本舊書，是以前在蘇家藏書閣隨便翻到的《百草圖鑒》。
他一邊比對，一邊記錄下草藥的顏色、氣味、質地，以及葉片形狀。
“這玩意兒看起來像‘寒露蘭’，但顏色更深，根莖也更粗壯……難道是變異種？”
他用小刀切下一小片葉子，放在嘴裡輕輕嚼了一下，立刻苦得皺起眉頭。
“果然不是普通的補藥。”
他取出一個小陶罐，將草藥磨碎後泡入水中，觀察其溶解情況。
“係統，有沒有辦法幫我分析這東西的成分？”他在心裡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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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葉塵苦笑，“關鍵時刻掉鏈子。”
他隻能繼續手動操作，試圖用最原始的方法找出毒素的來源。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暗，屋子裡隻有一盞昏黃的油燈。
就在他準備休息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門被輕輕推開，是蘇婉清。
她手裡端著一碗熱湯，輕聲道：“我聽說你回來了，就讓人做了點吃的。”
“謝謝。”葉塵接過湯碗，喝了一口，暖意湧上心頭。
“你真的覺得這草藥有用？”蘇婉清看著桌上的瓶瓶罐罐。
“我覺得它很重要。”葉塵點頭，“但它到底有多重要，我還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先搞清楚它的毒素來源。”葉塵歎道，“但我對毒術了解太少了。”
“要不要請慕容雪來看看？”蘇婉清建議道，“她可是神醫傳人。”
“好主意！”葉塵眼前一亮，“我怎麼沒想到呢？”
他立刻起身，“我這就去找她。”
“等等。”蘇婉清拉住他，“外麵天黑了，你現在出去，小心又被人誤會。”
“誤會慣了。”葉塵笑了笑，“隻要能把事情弄清楚，誤會再多也沒關係。”
他拿起草藥袋，推門而出。
夜風微涼，吹得院中竹影婆娑。
葉塵走出蘇家，心中卻隱隱有種預感——這株草藥背後隱藏的秘密，恐怕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而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