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高層不是白癡。
其中肯定有渾水摸魚,憑借家世順位繼承的人,但更多的是具備真材實料的精英,似這等高位除非家族真沒人了,隻能矮個子裡拔將軍,不然一定是久經曆練的真正人才上位,實在不行還有婿養子。
僅憑地陸口述和那段視頻無法徹底打消他們心中的顧慮。
至於為什麼要從警視廳下手也是無奈之舉。
如果他現在的願力足夠搭建無敵的力量他肯定會選擇直接莽,可惜他沒有。而且想要收獲更多願力必然需要讓民眾心有波動,一次短暫的盛大顯然不符合這項條件,霓虹政府彆的不行,愚民那是一等一的強手。
而接下來作為超凡正式登場,出現在大眾視野的第一戰,自然是要讓凶悍之物登場,給予這汙濁的人世以重拳!
“大妖土蜘蛛,堂堂登場。”想到不久後的場麵,水無月白輕笑一聲,悠然朝著學校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為了編織好靈氣複蘇的戲碼,必要的知識儲備可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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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視總監辦公室內,淺川雄哉坐立不安,仿佛屁股下的椅子安了釘子。
白馬總監微笑的坐在他對麵,不緊不慢的將沸水灌入茶杯,清茶芬芳,將茶杯推向淺川雄哉,他示意對方開動。
淺川雄哉舉起茶杯吹了吹,飲了一口:“嘶~~好……茶!”
“淺川君喜歡就好,看來我的手藝還沒退步。”
總監你彆這樣,我害怕。
作為警視廳內靠著純功績升上來的警部,淺川雄哉也受過幾次白馬總監的單獨召見,但沒一次是像這次這樣……古怪。
好在白馬總監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會給人帶來怎樣的壓迫感,經過短暫的社交後直接開問。
“你覺得那位地陸是怎樣的人?”
淺川雄哉心中早有腹稿,開口說道:“那位大師給我的感覺很寧靜,特彆是當佛光升起的時候,傷勢帶來的陣痛也消失了。”
白馬總監心中暗驚,麵上不顯:“我想拜托你傷勢好轉後去拜訪那位大師,畢竟你和那位大師有過交流,或許會更好說話。順便調查這起事件的內幕。”
這是項危險係數未知的任務,那棟變成敘利亞風格的民宅還在那擺著,被來回檢測呢。
但淺川雄哉毫不猶豫的接下了,先前會議上有人以他沒有將那具貓屍帶回來為由發難,是白馬總監幫他擋了下來,於公於私他都會接下這樁任務。
而且和警視廳一群心裡一堆小九九的人不同,他直麵過地陸大師的佛光,真切感受過佛光帶來的寧靜,擁有這樣的佛光的地陸大師怎麼可能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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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我們是去做壞人。”
警視廳的動作很快,一支由精英組成的隊伍在未通知大阪警察本部的情況下直奔奈良縣做事。
隊伍中一個年輕警察頭枕著手,語氣無奈。
堂堂警視廳精英悄咪咪去大阪警察本部的地盤做任務,要說是去大阪他也就認了,這怎麼去個奈良縣都要這麼小心。
一旁蓄著胡須,麵容滄桑的中年警察瞥了這個擅長柔道的年輕後輩一眼,翻著手裡的書本。
“彆抱怨了,我們不就乾這個的嗎,你可以先想想帶什麼特產回來。”
年輕人歎了口氣,轉而興致勃勃的問起前輩看的什麼書。
“國立博物館的展覽名冊,回來後我想帶家人一起去看看。”
年輕人把腦袋湊過去,圖像上是一把保存在玻璃櫃裡的寶刀。
“蜘蛛切。”
新乾線疾馳而過,窗外的風景被周而複始的拋下,遠處水塘邊茂盛的樹叢中,一隻剛出生的艾蛛熟練的邁開蛛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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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時兩個半小時,一行人抵達奈良縣。
奈良縣有著僅次於京都的國寶和重要文化財,自然與文化景觀促進當地旅遊業發展,這裡也是霓虹的高產林業區,森林覆蓋率達百分之六十三,同時也是東京人口中的鄉下。
畢竟在高高在上的東京人眼裡除了東京其他地方全是鄉下。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一次出差任務而已。
“問題是這次上麵派給我們的任務完全無厘頭嘛,在奈良縣的神社裡尋找可疑人員,這要從哪找啊。”
神社?霓虹最不缺的就是神社,指不定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就有一座廢棄神社。
即使是這次任務的隊長石川對這模糊不清的任務描述也頗為頭疼。
聽著年輕人的抱怨,他板起臉,沉聲道:“這些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抓緊時間休息,明天開始工作。”
“是~~”
彼時已是黃昏,一眾舟車勞頓的隊員找到下榻的酒店簡單清理一番後就結伴一同去用餐。
愉快的用餐時間——
“啊——!”一聲尖叫打破酒店餐廳的寧靜祥和,一名侍者倒在地上,表情驚恐。
一個保底一百五十斤的女人口吐白沫的倒在他麵前的餐桌,已經沒氣了。
餐廳內頓時嘈雜一片,石川皺起眉頭,出來吃個飯遇到這種事,在餐廳的他們顯然會被盤查。
“隊長。”
“先待著吧,除非你想被列為嫌疑人。”
這座酒店距離奈良市警察本部不遠,沒一會警察就將現場圍了起來。
看著現場忙忙碌碌的警察,表麵是遊客實際上是同事的一行人心中頗為古怪。
雖然這麼想有點不好,但看著同事工作自己在一旁看戲的感覺還真不賴,哈哈……八嘎呀路!他們的工作比這幫人虛無縹緲難辦的多啊!
“你覺得他們要多久才能破案?”一名女性隊員向同伴問道。
“凶手既然敢在大庭廣眾下殺人應該是有準備的,幾個星期,幾個月?說不準。”
但這也沒關係,隻要被殺的不是有大背景的人破不了案也就那樣,為一個普通人的命案調用大量資源那才是對民眾繳納的稅款的不尊重。
這是他們根據自己親身經曆認定的。
另一邊,正在身份驗證的警察看了看麵前男子的證件,交還給他,擺了擺手讓他走。
年輕男子收起證件,麵色平靜的準備走開,就在他的腳剛邁出去一步。
“等一下。”另一邊的檢測隊伍裡,一名全身‘日曬’的年輕人出聲叫住他,雖然皮膚黑,卻有著神采飛揚的氣場。
“這位先生,在你交代完全部案發經過前你還不能離開這裡。”醬油色的青年,服部平次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