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姐,我們真的要從操場過嗎?”虞躍欲言又止,臉色有點難看。
整個操場上幾乎怪物橫行,但看起來都是最低等的怪物,可是數量過多。
連空氣裡都是腐爛腥臭的氣味,就像死了三天的爛魚。
林幼微拉住虞躍的衣服,止不住的顫抖:“小賣部那邊也沒有多少怪物,我們要不還是回去吧。”
李鹿言打斷她:“沒有‘要不’,小賣部已經不安全了。”
小賣部?剛剛一波怪物衝進來的時候,製造的聲響足夠吸引一大批怪物了。
她意念一動,斧頭瞬間被收入了空間。
林幼微咬了下嘴唇:“你的意思是說從這裡殺出去?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不,誰說隻有這一條路了。”她淡淡的開口了,嗓音意外的好聽。
李鹿言的目光轉向操場邊緣,那是一條被灌木叢半遮掩的小道。
“這條小道通往舊宿舍”李鹿言。
舊校舍在體育館旁邊。
但是詭異的是,這條小道除了長過膝蓋的草以外,附近一隻怪物也沒有。
這實在太詭異了,虞躍眯起眼睛,指尖飛出一根藤蔓鑽入地底,與這些草共鳴來進行探測。:“一隻怪物都沒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林幼微緊張的咽了口口水,直覺告訴她,這裡麵一定有不好的東西:“沒有怪物靠近,是不是說明那裡有更恐怖的東西,它們不敢過去。”
說完她猛的轉頭看向李鹿言,卻發現李鹿言沒有任何情緒,居然一絲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恐懼?那是最沒有用的情緒。
至少在十二歲之後她就不應該有過多的情緒了。
這條小路雖然看起來危險,卻也是唯一的‘生路’。比起血闖操場的怪物潮,以及積滿怪物的回頭路,這種生存幾率為0的地方。
她更想去探尋這未知的生路。危險是必然的,但至少還沒有到0的生存幾率。
“賭一把?”她開口了,平靜的聲音倒是給了她們安慰。
虞躍首先拍了拍肩膀,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堵了!我跟定言姐了。”
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林幼微,隻見林幼微臉色蒼白的咬住下嘴唇,顫聲道:“我也一樣。”
這條小道空氣中飄著重重的血腥味,而這種血腥味已經壓過了外麵的腐臭味。
不正常。
李鹿言謹慎的看著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得她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以及腿掃過樹木時發出的窸窣聲。
“啊!”林幼微的驚呼聲,突然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李鹿言皺眉回頭。
隻見林幼微的小腿,被不知名的鋒利植物劃傷了。
那株植物似乎在吸林幼微流出來的血,隨著吸的血越來越多,竟然從綠色逐漸變成了鮮豔的紅色,而且肉眼可見的變大了,長出了一張小嘴。
小嘴裡是鋒利鋸齒,隻見那株植物突然弓起了身子。
朝著林幼微白皙的小腿咬了上去。林幼微掙紮著想後退卻被那株植物纏住了腿。
“不…不要——”,她臉色蒼白的蠕動著嘴唇。
李鹿言眯起了眼睛,舉起了斧頭狠狠的砍在了植株上。
“啊——”
是植物發出的。
李鹿言看見株植物立刻以肉眼的速度,從紅色變回了綠色,就像煮熟的蝦一般蜷縮了起來。
林幼微瞬間卸力般的跌坐到地上,也顧不得地上的泥巴了。
她的小臉慘白,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最後變成了無聲的淚。
李鹿言從空間變出紙巾後遞給她,接著蹲下檢查這支變異的植株。
“剛剛是什麼聲音?植物居然會叫。”虞躍睜大眼睛,拿出屏幕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手機,拍已經焉的不成樣子的植物。
李鹿言皺眉回頭。
從空間裡變出一塊布和半瓶酒精丟給虞躍:“虞躍,先給她包紮。”
虞躍這才回過神,連忙雙手接過酒精和布。
她蹲下檢查林幼微的傷口,發現被劃傷的部分變成了紫色。
這不正常。
她用手輕輕觸碰那青紫處,剛觸碰上去,隻見林幼微迅速後縮了一下:“嘶…好疼。”
虞躍也收起了笑容,罕見的正色起來:“言姐,這破玩意好像有毒。”
林幼微聞言,臉色瞬間白了起來。
李鹿言挑起那株卷起來的植物,隻見植物的根莖流出了紅色的液體。
這是剛剛吸的林幼微的血?
“不是中毒。”她眼神一沉,“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虞躍抬頭。
“異變。”輕輕兩個字,直擊在場人的心靈。
林幼微的小手突然抓住了地上的草。
“不…不會的。”她臉色慘白的喃喃自語,嘴唇不受控住的抖動著,她突然搖起了頭:“不…不,隻是被劃了一下而已,怎麼會異變呢?”
她呼吸急促,雙手抱頭,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虞躍想去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你們騙我的對不對?”林幼微抬頭盯著李鹿言,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說著她突然用手去摳抓傷口的地方,誰也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做。
李鹿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彆碰傷口。”
林幼微像被驚了的兔子一般掙紮起來:“彆碰我!”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尤為突出。
“言姐!”虞躍的聲音也帶著哭腔,“有什麼方法可以救救她。”
“也沒說一定異變。”李鹿言淡淡道,“先給她包紮吧。”
虞躍聞言將酒精倒在布上麵,然後輕輕的擦拭林幼微的傷口,林幼微痙攣了一瞬:“嘶…好疼。”
虞躍摁住她的腿:“學姐,彆怕,一會兒就好了。”接著,動作輕柔的給她擦拭,“學姐你還能起來嗎?”
林幼微搖了搖頭。
虞躍背對著蹲到她麵前,回頭說:“那你上來,我背著你走。”
誰也沒注意到林幼微藏在睫毛下的眼神,隻聽到她喃喃自語道:“我信了,我現在信了。”
說著說著,虞躍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溫潤的液體打濕,回頭道:“學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
隻是相信你不會拋棄我了,即使我沒有異能,即使我隻是個累贅。
林幼微這樣想著,淚越流越多,直到豆大的淚珠打濕了虞躍肩膀上的一大片。
她忍不住回頭道:“學姐,你是哭了嗎?”
“我沒有。”林幼微生硬的說,但還是忍不住把眼淚擦在虞躍的肩膀上。
李鹿言停了下來。
虞躍疑惑的問:“怎麼了?”隨著她抬起頭。
陰影處有一個男人,他背對著她們,身姿挺拔,隻不過穿著西裝。
穿的這麼正式?
這種不是死裝哥就是老師了。
李鹿言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