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棉立馬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閃動著緊張不安的情緒,“我弄疼你了?”
司宴琛輕笑,“就你貓兒大的力氣,能怎麼弄疼我?”
感覺到他嘲笑的意味,蘇棉棉抬手往他懷裡輕輕拍了一下。
男人一把攥著她的手腕,他看向她的目光帶著某種她說不清楚的意味,讓她有些心慌。
“蘇小棉,我得提醒你一件事。”
她不明所以:“什麼?”
“和男人在床上,一旦開始了就不要停下來,否則很煞風景。”
蘇棉棉這才明白了,她舔了舔唇問道:“那剛剛你是……”
他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薄唇一字一句道:“很舒服。”
幾個字瞬間讓氣溫飆升。
蘇棉棉想到之前推開大叔的時候,那時候他一定很失落吧。
“小叔……”
在男人的目光下,她硬生生改了稱呼,“阿琛,我記下了。”
男人的大拇指輕柔摩挲著她手臂內側,帶著若有似無的撩撥。
雖然一開始她有些抗拒,很快就軟了身體適應下來。
見她沒有再反感,司宴琛繼續道:“但願你學會了,晚上我會親自實踐,要是不合格……”
他偏頭在她耳邊加重了語氣:“可是會有懲罰的。”
說完,他的手指驟然鬆開,蘇棉棉趕緊慌不擇路爬到了副駕駛。
一想到他說的晚上,連插安全帶的手都在發抖。
司宴琛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車子出發,蘇棉棉低頭玩手機。
今天和大叔分開以後,中途兩人還沒有聯係。
蘇棉棉主動找他聊天。
[:大叔,昨晚你有沒有很失望?]
沒人回答,想來大叔也在應酬吧。
他每天飛來飛去,正是飯點的時候,他是最忙的。
蘇棉棉乖乖收起手機,這才打量著a市的風景。
她出國留學快四年了,還沒有離開過h市。
她將窗戶降下來,司宴琛也降下了速度。
蘇棉棉趴在窗邊,任由著微風拂麵,“真舒服,和黎城一樣的氣候。”
司宴琛聽到她的低語,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一彆三年,連過年都不回來,我以為你不想家了。”
“怎麼會不想?”
那畢竟是生她養她的城市,如果不是為了躲避司宴琛,她也不會躲起來這麼多年了。
“畢業後,跟我回家。”
蘇棉棉沒有否定,“好。”
她說好了要給小叔叔養老送終的。
她也犯了愁,“就是不知道大叔願不願意和我定居在黎城?”
“一定會的。”
蘇棉棉轉頭看向司宴琛,男人一隻手握著方向盤,眸光直視前方,手腕的銀色袖扣熠熠生光。
他的側臉毫無挑剔,在光與暗中穿行,高貴而又神秘。
司宴琛補充一句:“如果他真的愛你,不管你在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他都會朝你飛奔而來。”
蘇棉棉想著昨晚大叔的溫柔和耐心,有幾個男人能像他一樣?
都到了那個地步,為了尊重她,他並沒有強來。
想到大叔的提議,蘇棉棉開口道:“……阿琛,大叔想明年和我結婚,你有沒有意見?畢竟我沒有雙親,你是我這世上最重要的人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那句最重要的人取悅了男人,司宴琛那張冰冷的臉頰明顯鬆弛了一些,嘴角溫柔勾起。
“這是屬於你的人生大事,如果你覺得他值得,我沒有阻止你的資格。”
一提到那個人,蘇棉棉的眼睛又黑又亮,外麵的燈光灑落在她眼中,宛如星河燦爛。
“大叔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了,我願意嫁給他。”
司宴琛嗤笑一聲:“你才多大點,走過幾條路,見過幾個男人,就敢說是最好了?忘了我的提醒?天底下就沒有一個好男人,如果你覺得他好,隻能說他比彆人偽裝得更好。”
蘇棉棉心裡有些不服氣司宴琛對大叔的評價。
昨晚的事情就已經可以證明,大叔一沒有給她用藥,二沒有強迫她。
比起金淮名和簡千帆這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蘇棉棉沒有陷於自證,而是反問司宴琛。
“那你呢?”
“蘇棉棉,我從來沒有標榜過我是好人,事實上我比世上絕大多數的男人都壞。”
他這樣的坦白,蘇棉棉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倒有些好奇。
小叔叔撕下這層偽裝,他會是什麼樣子?
感覺到她好奇的目光,男人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意味深長說了一句:“希望你永遠都沒機會看到我撕下偽裝的樣子。”
那樣的畜生,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蘇棉棉盯著司宴琛的側臉一頭霧水,她們相伴十幾年,他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呢?
到了餐廳,遠遠就聽到顧喚之的聲音。
“妹妹。”顧喚之抬手招呼。
蘇棉棉看了包間的人。
站在窗邊打電話的白佑,對上她的眼睛,眉眼溫柔朝她一笑,算是招呼。
南執一襲剪裁得體的西裝,目光落在蘇棉棉臉上,“長大了不少。”
蘇棉棉甜甜一笑,“南執哥哥,上次還沒來得及好好同你和白佑哥哥打招呼,實在太失禮了。”
顧喚之立馬插嘴:“就記著他們,我呢?我就不是你哥了?忘記當年誰將你救回來的?”
蘇棉棉無奈,立馬補了一句:“不會忘記的,喚之哥哥。”
“哎喲,琛哥,你家這小公主到底怎麼養的?我牙都要甜掉了。”
司宴琛脫下外套,神色淡漠道:“腦袋沒給你甜掉就行。”
顧喚之唧唧歪歪的,司宴琛放下衣服,剛打算給蘇棉棉拉開椅子,就發現南執已經紳士拉開他身邊的位置。
司宴琛的眸光掠過一抹深意。
一旁的顧喚之倒著紅酒笑眯眯道:“也就隻有我們的小公主有這待遇了,我活了二十幾年,還從未見過南執給誰拉過椅子。”
幾人家裡要麼有哥哥弟弟,要麼獨生子女,唯獨沒有一個妹妹。
小時候司宴琛將人帶出來的,幾人就拿蘇棉棉當親妹妹疼。
“這幾年妹妹要在外曆練,你小叔也不讓我們打擾你,現在曆練夠了?還不打算回家?”
蘇棉棉這幾年沒和幾人打交道,原來是司宴琛發了話。
她乖乖回答:“要回的,畢業了就回國。”
南執狀似無意提了一句:“聽說你學的設計?”
“對。”
“這不正好專業對口嗎?你南執哥哥家裡……”
司宴琛懶懶打斷:“蘇小棉餓了一天了,先吃飯。”
“怎麼不早說,餓著誰都不能餓著我們的小公主,本來臉還沒巴掌大,再餓就皮包骨了。”
白佑結束了通話,在幾人身邊坐下。
他舉起杯子,“這第一杯我就先敬妹妹,你即將完成學業,祝你前程似錦,回國了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聯係我們。”
“謝謝白佑哥哥。”
幾人你敬一次,我敬一次,蘇棉棉本也沒喝多少,架不住她的酒量太淺。
這次他們過來a市,似乎是有個遊艇聚會,全球的頂尖富豪集中於此,正是資源交換,人脈拓展的好時機。
蘇棉棉也不懂這些,在一旁吃吃喝喝。
在幾人身邊她絲毫不害怕醉,覺得紅酒還挺好喝,趁著司宴琛不注意又偷喝了幾杯。
等她吃飽發現幾人還在聊,便到了門外的庭院吹吹風。
暖暖的風吹來,院子裡開滿了鮮花,連空氣裡都浮動著淡淡香氣。
她蹲在台階邊撥弄著小花,扯了一朵蒲公英輕輕吹了一口,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紅酒的後勁漸漸上來。
“怎麼,醉了?”
頭頂上方響起一道男聲,蘇棉棉轉頭,看到身材修長的南執。
她甜甜一笑:“南執哥哥,你怎麼出來了?”
男人被她嘴角的笑容晃花眼,神情淡淡,“出來抽煙,醉了就先去躺一會兒,喚之那嘴你是知道的,難得見一次麵,他指定要玩個通宵。”
提到醉,她確實腦中有點暈暈的。
“好,那我先進去了。”
蘇棉棉起身,蹲得太久,加上紅酒後勁,身體陡然朝著前麵摔了下來。
“小心!”
南執握住她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腰,蘇棉棉軟軟趴在男人的懷中。
他的身上沒有煙草味道,有股淺淺的佛手柑味道,清新香甜。
很奇怪,他竟然會用這樣的香水。
男人眉眼低垂,“還好嗎?醉的厲害?”
“有點暈,我沒事。”
蘇棉棉第一時間就想要推開他,那落在腰間的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我扶你進去。”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了一道冷聲,“不用麻煩。”
司宴琛手裡拿著解酒藥出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棉棉覺得司宴琛的眼神如冰,格外凜冽。
他走到兩人身側,輕輕一拽蘇棉棉便倒在了他的懷中。
“顧喚之正在找人拚酒,你先進去,我給蘇小棉喂點醒酒藥。”
南執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片刻後收回視線,“好。”
蘇棉棉踉踉蹌蹌拽著他的衣角,小嘴驚呼:“小叔叔……”
他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吃人似的,自己做錯什麼了嗎?
難道偷喝酒被他發現了?
她真的隻是多喝了一杯而已。
也不知道是哪家酒廠,把葡萄酒釀得這麼好喝?
懷裡的小姑娘抿著唇,小心翼翼開口:“我錯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偷喝了。”
南執覺得有些奇怪,站在高處看了一眼兩人。
蘇棉棉眼神誠摯,司宴琛背對著他,看不清楚表情,隻聽到他沉沉的聲音:“不能喝還喝這麼多?把解酒藥喝了。”
“哦。”
兩人的互動和小時候一樣,每次他都板著臉訓人,實際上最心疼的也是他。
大約是自己想多了,南執轉身離開,他並沒有發現接下來的這一幕。
蘇棉棉咕嘟咕嘟吸了兩口,發現特彆難喝。
撤開吸管時,一縷液體從她嘴角流淌而下。
在暈黃的光線下,液體流過脖子,閃爍著瑩潤的光。
“小叔叔,這藥好苦,啊!”
小姑娘嬌呼一聲,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將她抵在了樹下,俯身吻了上去,熾熱的唇落在她柔嫩的脖頸,強悍而又用力。
“阿琛,不可以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