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連忙起身行禮：“拜見丞相。”
擊敗袁紹歸來，曹操於許昌榮升丞相，權勢淩駕三公之上。
漢獻帝劉協威望日衰。
“數月未見，軍師似更顯富態。”曹操笑語盈盈，攜蘇晨步入庭院。
在曹操眼中，蘇晨不僅是智囊，亦是財源的象征，那小釀酒坊為其財源廣進。
蘇晨因此腰纏萬貫，卻讓曹操更為安心，以為貪財之人總比無欲者更易駕馭。
“丞相屢賜酒肉，不胖也難。”蘇晨調侃道。
“哈哈，倒是我之過。”曹操朗聲大笑。
“丞相言重了。”蘇晨回以微笑，引曹操入座。
甄宓奉上酒水後悄然離去。
許褚自顧斟飲，一臉陶醉。外界雖有二鍋頭流傳，卻不及此處佳釀之醇厚，平日裡難得一品，唯有隨主公至此方得淺嘗。
酒過三巡，曹操道：“我軍休整多時，我打算揮師南下，軍師以為如何？”
曹操甫至便詢計策，蘇晨心中暗歎，清閒時光不再。
他收斂神色，放下酒杯：“南下亦可，但請先聞丞相高見。”
曹操頷首，道：“我欲遣曹仁先取新野，敗劉備。此人乃英雄，不可不除。新野既定，再占荊州，以此為跳板，渡江擊孫權，取江東。”
“丞相之策甚妙。”蘇晨點頭讚同，此計並無瑕疵。
趁劉備未強而除之，可消大患。但蘇晨深知，劉備以善遁聞名，敗之易，殺之難。加之曹仁對陣徐庶輔佐之劉備，恐非易事。
此中關節，需提點曹操。
待劉備離新野，蔡氏必攜荊州來降，可免戰火紛飛。
接下來，赤壁之戰方為真正的考驗。
蘇晨細細思量所有細節，確認無誤，遂對曹操言道：
“曹仁將軍雖具統帥之才，然征討劉備時仍需慎之又慎。我有數語，望丞相轉達。”
曹操聞言，知蘇晨洞察人心之深，無人能及，每言皆中要害。
“軍師請講。”
蘇晨道：“請告曹仁將軍，萬勿輕敵冒進，以防中伏，穩紮穩打為上。”
曹仁受命攻新野，曹操撥兵五萬。
而新野城中，兵馬不過萬餘，且多為新兵，未經訓練。
此戰，曹仁若不輕動，勝券已定。
曹操笑道：“軍師所言極是，曹仁雖勇，然性情急躁，我歸後當為其選沉穩副將以輔之。”
蘇晨為確保曹仁取勝，費儘心思，欲傳奇門遁甲之陣法於曹仁，尤以八門金鎖陣為重。
“陣法心得？”曹操愕然。
未料蘇晨竟通此術。
昔日聞其隨水鏡先生習農學，不料軍師又有瞞人之事。
然曹操並未動怒，反覺此軍師愈發神秘。
他誓要揭開蘇晨真實身份，令其全心輔佐。
此外，蘇晨又言：“曹仁攻新野之時，丞相須加緊操練水軍。江東水域遼闊，北軍戰力受損，唯水軍可與之抗衡。且需重視醫官培養，水麵氣候多變，士兵易染疾。”
曹操聞此，頻頻點頭。
其久居北方，對南方環境陌生，蘇晨所提皆為當務之急。
“吾已引漳水開鑿玄武池，水軍訓練數月，初見成效。”
曹操提議，醫官可從四方招募，約莫三月可成。
曹操表示，三月內兵馬調度完畢，曹仁大抵能攻占新野，屆時大軍可直指荊州。
見曹操按計劃行事，蘇晨稍感寬慰。
赤壁之戰，曹操號稱七十萬大軍，實則僅四十餘萬，而孫劉聯軍亦有十萬之眾，實力差距並不懸殊。
且江上作戰不同於陸地，四十餘萬士兵的船隻安排便是難題，軍令傳達亦難。
赤壁之敗，瘟疫乃主因，致使曹軍多病，戰力大減，終遭周瑜火攻，損失重大。
蘇晨已竭力避免曹軍失利，但戰局多變，策略需隨時調整。
“如此，便預祝相國平定江東，一統天下。”蘇晨拱手笑道。
曹操聞言而笑，搖頭言：“此皆賴軍師之力，與軍師一席談，吾信心大增。”
“吾欲歸，再聆文若等人之策。”
曹操非獨斷之人，每戰必集眾人之智。
得知蘇晨之意，他急欲與眾謀士商議。
“相國，我送您。”蘇晨起身。
至門，見許褚在外，神態扭捏。
“仲康欲飲酒乎？”蘇晨笑問。
“嘿嘿，軍師真知我心。”許褚撓頭道。
蘇晨微笑，取兩壇酒予許褚，許褚欣然離去。
二人乘車而去，未覺此景已被暗處兩人窺見。
“仲德，你牽我至此，隻為窺視主公？此乃大不敬啊。”賈詡對程昱苦笑，心中微怨。
他素以低調、隱忍自保，程昱卻帶他行此險事，若被主公知，後果難料。
“文和，你沒發現主公今日是悄然出行？以他之尊，何必如此隱秘？”
程昱壓低聲音，謹慎發言。
“嗯……難道這裡藏著曹操的私生子？”
賈詡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能讓曹操如此小心隱藏的事情，世間罕見。
“呃……”
程昱的額頭上瞬間布滿了汗珠。
“不是嗎？”
賈詡見程昱這般反應，疑惑地追問。
“當然不是。”
程昱故作玄虛地說，“我懷疑這宅邸中住著一位隱秘人物，一直在幕後為曹操出主意。”
“這……怎麼可能？”
賈詡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為了出謀劃策卻要隱匿行蹤，更令人不解的是，曹操也在為此人掩飾身份。
如果真有這樣的人物，那得是多麼驚世駭俗的存在？
等等。
賈詡心頭一震。
如此低調行事，與自己頗為相似。
瞬間，他對這件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怎會不可能？官渡之戰時，我就見曹操悄悄去見這個人，還不止一回。”
程昱見賈詡的好奇心被勾起，不禁露出了笑容。
“什麼？”
賈詡愣住了。
隨後緊皺眉頭。
程昱為人剛正，應該不會欺騙自己。
既然真有這樣的人存在，那會是誰呢？
他開始思索。
“這麼說，曹操背後定有高人相助。”
“仲德可知此人是誰？”
賈詡詢問。
“此人心機深沉，我也難以查清，免得惹曹操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