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校園,褪去了清晨的喧囂,留下片刻寧靜。
教學樓這著陽光,不失莊重地聳立。
士郎沿樓梯向上,來到教室。
零零散散的人看到他想打招呼,發現少年行色匆匆,熄了心思。
回到座位,把關好的窗戶拉開一半,微風惹得窗簾沙沙作響。
桌上,自動鉛筆和上午最後一節課用到的國語課本整齊放置。
士郎將這些一一送回課桌的抽屜內,雙手交疊,把臉埋進自己的臂彎之中。
時間幾乎凝滯,風的輕聆聲戛然而止,回推的浪花被無形凍結,窗簾、樹葉、教室學生的喧嘩,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世界按下暫停鍵;
於靜默中墜落,深湖裡沉淪、黑暗下迷失方向。
世界就這麼離他遠去,如死者失去形體,藝術家丟了靈魂,聖鬥士沒穿聖衣……
第二次進入這片空間,體驗感實在奇妙。
眼神在白茫茫的儘頭打量,心想:有棟房子應該會好一點?
下一秒,透過內心而塑造的小院出現。
少年啞然。
有一段話於腦海浮現。
“喜歡……嗎?”
“要不要……留下?”
假如以聲音定義顏色,遠阪凜會是紫色,富有磁性和成熟感,又保持著神秘與優雅的基調。
伊莉雅是粉色。聲音稚嫩,帶著嬌氣和奶氣,充滿童真與可愛;
美遊是淺藍色。清脆而柔和,有著說不出的清新與純淨。像藍天飄蕩的白雲,又如山間清澄流淌的湖水。
藤丸立香橙色、瑪修白色、藤姐棕色、櫻淡紫色……
然而,此時傳入耳邊的聲音,卻是無色。
並非沒有能夠形容的顏色,並非無法定義她的音色,而是簡單“無色”二字,便是形容。
阿賴耶識 (aya),人類集體無意識形成的抑止力(unter guardian),用於避免人類(靈長類)滅亡的防衛係統。
當出現威脅人類存續的因素時,她就會進行乾預,通過引導英雄或締結契約的守護者消除威脅,如:衛宮士郎。
契約對象也會選擇執念較深或渴望拯救世界的人類,如:衛宮士郎。
總之,用廣義和狹義概括,隻需三個字“衛宮廚”。
並且是到手後,你要為她全天擠出四十八小時的打工時間。
為此,士郎最喜歡對她說:
“我沒有聽黑心老板掏心掏肺話的興趣,有事直說吧。”
“需要……你去一個世界……”
不懂調情為何物的阿賴耶老實巴交道。
“什麼世界?”型月有問題的世界太多,不問問士郎還真不知道。
“唔~”這話真把阿賴耶問住了,她隻知道有小問題找衛宮,大問題找衛宮,沒問題還找衛宮,但出問題的是什麼世界……
最終,腦回路翻過九九八十一難的她,神之一語地肯定:“有問題的世界!”
好流暢的語氣,粉色小豬會說話的形容詞用在你身上,士郎都覺得沒問題。
稍微無言,他抵著額頭:“具體是什麼問題?”
阿賴耶攀上喜馬拉雅山,沒能翻過去地說:“打……架。”
“……”
“沒了?”
等半天的士郎在頭頂把問號形象化。
“還……有……什麼?”
輪到阿賴耶懵逼。
士郎:“……”
沉默是進入這裡最多的代表詞。
“算了,現在就要去?”
“嗯嗯。”
粉色小豬點頭。
應該是粉色圓滾滾?
總之士郎拒絕:“過幾天,現在我想休息。”
“……”
雖然看不到,但投過來的視線被確切感知。
“送我回去。”士郎無動於衷。
條件上明碼標價,自己願意才行,不願意,那他得來一句:我不吃牛肉!!
不知是何原因,阿賴耶不敢強迫,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
白光折閃,意識有一瞬間陷入恍惚。
之後,
“衛——宮!!!”
棕色聲音。
這樣的表達方式,理應令人覺得陰惻惻,不懷好意。
發出聲音的主人公也確實帶著不懷好意,隻是不夠陰沉,反而中氣十足。
“在,”
意識回到身體,讓所有的器官與細胞進入神經支配狀態。
士郎快速起身,腰杆挺地筆直。
在係統潛移默化的作用下,不僅身體好,連形體塑造,也越來越好。
按理說讓阿賴耶叫去,不管過了多久,外麵都會是不到一秒。
出現這樣的情況隻能是某無良小蘿莉的報複。
仇記下了,有機會彆讓他報複回去。
不動聲色喊出係統的士郎,在藤村大河咬牙切齒,想抓他毛病又抓不到的表情麵中坐下。
距離課間休息還有最後十分鐘時。
講完課的藤村大河宣布關於下周體檢和考試的問題。
並叮囑同學提前做好準備,不要生病或遲到。
提到測驗,心理準備是有的,哀嚎聲從來沒少過。
對著測驗抱怨,實際偷偷努力的人士郎見多了。
比如:“不妙啊,瑪修。”
藤丸立香抱著自己的腦袋:
“我這些天一直在看動漫,都沒有好好學習,完蛋啦!一定會掉名次。”
“不用擔心立香。”瑪修安慰:”我最近挺用功的,要是排名掉了你請我吃飯,要是排名升了,你請我吃飯。”
“誒?”
藤丸立香好像腦袋被敲了一下,
她認真伸出手指,拿上自己數螞蟻的氣勢,扳指頭:“你,掉排名,我請吃飯?”
“嗯嗯。”瑪修眨著眼睛點頭。
藤丸立香繼續說下去:“然後升,我請吃飯?”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瑪修天真地問:“考試成績不好,立香安慰我。考試成績好,立香為我慶祝。”
“好像確實不對。”
瑪修捏著下巴,思考。
藤丸立香鬆口氣,還以為瑪修出故障了。
“對,差點把衛宮同學忘記了。”
瑪修恍然大悟般左手掌心向上,右手握拳,錘在掌心,看著冷眼旁觀的士郎。
“衛宮同學怎麼說,感覺有把握嗎?”
“要是以成績來確認座位,藤丸同學的專座不保。”
士郎盯那個位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哦?”
藤丸立香表情立刻嚴肅:“衛宮同學這是在向我發起挑戰?”
“怎麼會。”
士郎雙手握十,杵在桌子上擋住自己的嘴巴。
語氣深沉:“我隻是在敘述一件絕對會發生的事情。”
“原來如此。”
藤丸立香進入戰鬥模式。
用街機遊戲形容,敵人發出嘲諷,並邀請你進房間。
作為衛冕冠軍沒道理不回應。
“勝利者能獲得什麼?”
她也故作深沉。
“我這裡有兩張自助餐廳的優惠券。”
“好,再加一個。我贏的話。”
藤丸立香語氣凝重:“可以和瑪修稱呼你士郎。”
“沒問題。”
士郎就沒覺得自己會輸。
卷麵上不可能有他現在不會做的,就算有……無所謂,係統會出手。
“先說好,我勝利除了座位還有什麼?”
供奉兩張優惠券,還搭上自己的真名,不可能隻為了一個座位。
“瑪修是你的。”
“一言為定。”
“——才怪!!”
這句話兩人同時說出。
瑪修更是拉著藤丸立香的衣領大喊:“太沒人性了立香,怎麼可以把我當成物品!?而且是衛宮同學什麼的……”
想想眼睛就在轉圈圈。
藤丸立香汗顏:“那就換一個,請衛宮同學吃頓飯?”
用優惠券做籌碼,士郎等得就是這一句。
他用買定離手加一拳定音:“拉勾!”
“沒問題!”
藤丸立香勾起小拇指。
兩人拉在一起:“撒謊或者考試作弊的人萬劍穿心。”
“……好!”
士郎穩如老狗,隻是對著係統發言。
‘托管桑,趕緊成為首相頒布一條新規定,內容為係統擁有者使用係統不算作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