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抱著熟睡的蘇念悠回到落腳點。
懷中的她睡得恬靜,靠在陸澤的胸膛上,姿態滿是信任。
陸澤對上白沐挑釁的目光,唇邊勾起一抹溫和的笑,而後彎腰,眉眼柔順地將蘇念悠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溫暖的獸皮上。
他一靠近,白沐就敏銳地嗅到了他身上的氣味,甚至他可能就是故意沒洗乾淨,留著那股味道,生怕他不知道一樣!
陸澤坐在火堆前,靜靜地往火堆裡放木頭,火焰猛地想上躥了一下,照亮陸澤殷紅發腫的唇。
白沐的金瞳猛地射出一股寒意。
“賤貨,騷蹄子!”
陸澤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發痛的嘴唇,眸光繾綣地望著獸皮上玲瓏的身影,聲音嘶啞。
“她剛才咬著我咬的好用力,不過她喜歡就好了,現在的她對我想做什麼,我都能接受……”
不等他說完,一道身影就閃到他麵前,白沐拽住他長發,臉上扭曲的怒罵:
“閉嘴賤貨!是你在勾引她!渾身留著劣等血液的垃圾!閉上你的臭嘴!”
白沐的臉上充滿了怒氣,一雙眼睛似乎要瞪出火星子,化成無數利箭插進陸澤的臉上,他恨不得將他那張令人作嘔的唇都割下來扔到地上踩成肉泥。
陸澤幽幽地看著他,低沉的聲線中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委屈。
“白沐,你在生氣什麼,她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是她的獸夫,你為什麼總是想要挑釁我呢。”
“彆在我麵前裝,陸澤,你這幅模樣隻能騙到她,騙不到我!你這個渾蛋,給我離她遠一點,你的血隻會臟了她的身份!”
陸澤眸光一暗,他扯開白沐的手,突然笑了笑。
“白沐,你在威脅我嗎,你彆忘了,我才是她的第一個獸夫,是她給我烙印,讓我留在她的身邊。”
“我們第一次歡好還有你的功勞呢,她最喜歡撫摸我的身體,喜歡我的特征,而你呢?自從那次你發情期過後,她有碰過你嗎?”
“她不過是完成身為雌主安撫雄獸發情期的責任而已,勉強上了你。”
白沐的臉僵硬了一瞬,垂在身側捏緊的拳頭嘎吱作響。
陸澤撩開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泡得發白的手指刻意的撫摸著那些她吻過的痕跡。
“她更喜歡我的身體,壓著我要了一次又一次,抱著我緊緊的,我都快喘不過氣了。”
白沐:“賤貨,騷蹄子!”
陸澤失望地搖頭。
“你不能換點新的詞語嗎,除了這兩個詞就沒有其他詞了嗎?”
“慣會勾引人的騷浪貨!你這種垃圾死了都不會雌性看一眼!”
他十幾年的人生裡,接受到的辱罵和嘲諷不計可數,僅僅在城池牆外的那一天,他就學到了上百條新奇的辱罵。
他早就不會因為這點無傷大雅的辱罵而傷心難過,甚至他的心都不會有一絲波瀾。
看著白沐咬牙切齒的模樣,陸澤雙手撐在地麵上,向後仰去,任由長發散落到地麵上,他的脖頸上點綴著的紅斑也暴露在白沐的視野裡。
“白沐我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嗎?你覺得僅憑你一個人就能霸占得了她嗎,僅僅在猞猁部落待了一個月,我就注意到有無數雄獸在暗處盯著她,如果不是早早的離開,你以為她的身邊不會多幾個身影嗎?”
她是獸神降臨在大陸上的珍寶,撥開外表的汙泥,露出其間璀璨奪目的光芒,吸引著無數獸人的注視,就連路上遇到的敵對獸人都搶把她搶走。
看著白沐逐漸冷靜下來,陸澤卷起自己的長發盤在腦後,褪去了幼稚的外殼,他周身都摻上了蘇念悠身上獨有的清冷氣質。
“我們的敵人不該是彼此,而是未來會盤旋在她周圍的新雄獸。”
白沐坐在地上,冷冷地看著他,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毫不留情地譏誚道:
“就憑你的實力,能阻擋住其他虎視眈眈的獸人嗎?如果進了城池,那裡處處都是實力高等,家境優渥的雄獸,你那點實力隻配在家當個看門狗。”
陸澤歪著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來。
“白沐,難道你沒有發現和她交配後,獸化程度降低的同時,實力也在突破界限嗎?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白沐臉上的戲謔儘數收去,眸光冰冷的盯著他。
他這幾日明顯捕獲的獵物比以往更多,精神上的暴躁也悉數褪去,白沐以為隻有自己知道這個秘密。
原來陸澤也發現了她的不同,沒想到陸澤藏得更深,竟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奸詐陰險!
之前的傻樣都是裝出來的!他終於暴露出自己本來的模樣了!
“我和她交配的次數更多,說不定有一天我的實力會高於你,所以與其用這種不屑的目光看著我,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樣博得她的歡心吧。”
白沐:“你想利用她提高你的實力?”
陸澤沒忍住,嘴角泄出一絲笑,隨即臉上露出溫柔的認真。
“不是利用,這是她心疼我給予我的眷顧,我喜歡上那個雌性了,我隻想永遠陪在她的身邊,所以白沐,就像今天一樣,繼續刻薄地諷刺挖苦我吧,這樣我就能得到更多她的目光和心軟。”
白沐捏緊拳頭,看著裝模作樣的陸澤,氣得牙癢癢。
好啊!他就知道這些低等的獸人慣會用下三爛的手段勾引雌性!
沒想到他今天竟然還中了他的招,親手把雌主從手邊推到了他懷裡!
賤貨!賤貨!賤貨!
“你做夢!你彆想再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博取雌主的心疼!”
陸澤想說的都說了,默默轉身離開,希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能和白沐維持表麵上的平靜就好,他隻是不想讓蘇念悠再因他們的爭吵而擔心。
白沐在身後氣得跳腳,毫無風度。
仿佛很早之前,他們就不在蘇念悠麵前偽裝了,紛紛褪去身上的無形的尖刺,試圖用最柔軟毫無攻擊的肚皮吸引她的撫摸。
陸澤毫無情緒地覷了一眼他,慢悠悠的爬到獸皮上,伸出手勾住熟睡雌性的指尖,虔誠的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熟睡的她微不可查地顰眉,而後模糊的睜開了眼,將他拉入懷中,又閉上了眼。
黑暗中,陸澤猩紅的眸子閃著熾熱的光,他微笑地看向站在一旁僵硬的白沐,而後將頭埋進蘇念悠的肩頸處,舒服地蹭了蹭,滿足的合上了眼。
蘇念悠,你可是唯一一個願意抱緊我的人,我怎麼會舍得利用你呢。
我會做你最乖的獸夫,不讓你操心煩躁。
所以,永永遠遠都像此刻一樣抱緊我吧。
次日醒來,是萬裡無雲的天氣。
白沐自那晚過後,話就少了很多,看到陸澤總是憋著一股氣似的抿著唇,然後走開。
沒了白沐和陸澤的爭鬥,路上安靜了許多,蘇念悠坐在陸澤的蛇身上悠然地欣賞著路上的風景,鼻尖忽然聞到一絲煙火氣。
遠處清晨的白霧消散,白沐驚喜地尖叫。
“到了!”
蘇念悠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平坦的草原上,一個個小山丘般的茅草搭成的屋子構建成了一幅充滿煙火氣息的畫卷。
但很快,幾個站在部落邊境的獸人也看見了她們,帶著武器朝他們走來。